“我同事,你醒來就好。”秦承頌扶起默言:“你……以後別管這麼多閒事了,反害到你自己的。”
默言也很後怕,確實有點冒失,剛纔若救不回蕭三……
後果不堪設想啊,蕭家肯定會找自己麻煩,剛纔幸好他來了。
這個男人從未讓她失望過,總能在最需要的時候出現,會無條件的保護她。
默言摟住秦承頌的腰,男人腰身壯實,堅韌有力,臉埋進他懷裏。
她向來堅強,很少這樣依戀他,肯定嚇壞了,輕撫她的背,柔聲道:“別怕,就算他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你的錯。”
蕭貴妃從臥室出來,默言與秦承頌一道迎了出去,蕭貴妃要回宮,默言滿腹疑慮沒解開,想問又不敢,冷盛昱過來小聲道:“表哥否認了,他沒有殺孫府全家。”
否認了?
有證據證明嗎?
畢竟幫助章文惠殺人的,有蕭家的護院。
就算不是蕭三,那也跟蕭家脫不了干係。
冷盛昱卻道:“我相信表哥,他說沒有就是沒有。”
默言看了秦承頌一眼,後者道:“此案還需再調查,默言,你回家去,我送貴妃娘娘回宮。”
蕭貴妃有點失魂落魄,眼神遊離,全然沒有了初見時的精氣神,人的精氣神一沒了,就顯得有點憔悴,美還是美,少了份鮮活。
冷盛昱很擔心,陪着她一道坐上馬車,貴妃儀仗又浩浩蕩蕩回了宮。
默言向蕭太傅辭行,太傅大人表情也很沉重,但還是鄭重地向默言道謝:“多謝顧娘子救了阿放。”
命人備了重金,要送到忠義侯府去。
默言提起知言的婚事:“舍妹年輕,雙方年齡上太不相配,隔着輩呢,話也說不到一起,以後怎麼過日子啊。”
蕭太傅感嘆道:“整個顧家,可能只有你是真心對四娘子好的,這門親本就是顧家提的,二郎年紀也不小了,能成親,本官與他孃親都很欣慰,這些年,他一直一個人過,孤苦零丁的,難得有再婚的念頭,我又怎好阻止?”
默言知道是這麼個結果,只好失望地離開。
府門外,蔡院首竟然還在等她。
“今日老朽開了眼界,顧娘子的醫術確實高明,老朽佩服。”
默言搖頭道:“您謬讚了,僥倖僥倖。”
“不知顧娘子急救的手法,可否教教老朽?”
默言愣了愣,救蕭三時,她沒敢用人工呼吸,就怕太過驚世駭俗,可急救時,除了你外心臟按壓外,人工呼吸也很重要……
見她猶豫,院首也自覺有點過份:“顧娘子不想說,那就算了,是老朽僭越了,只是想着,醫者能多些技能,就能多救回幾條命。”
默言覺得好笑:“聽說院首大人最厲害的是治風溼,小女在這方面很是欠缺,不知大人可否教小女一二?”
這個時代的醫者很重傳承,除非是自己徒弟,否則醫術概不外傳,蔡院首隻收了一個徒弟,就是嚴太醫。
可從未有人收女弟子爲徒,太醫院也沒有女太醫。
蔡院首久久未迴應,默言笑着福了福,上了忠義侯府的馬車。
程明秀坐在馬車裏,她是來接默言的,長福趕車。
“以後這種閒事,你還是別管了。”程明秀道:“蕭三是不是兇手,其實都不重要,蕭家行事太過,皇上遲早是會清算的,現在就是看在蕭貴妃的面子。”
默言點頭,難得她沒有反駁,程明秀倒奇了:“方纔是不是很兇險?”
默言又點頭。
“你看,那是不是黃文斌?”默言掀開簾子問道。
程明秀看過去:“是啊,他不是被抓了嗎?怎麼……”
黃文斌正從藥鋪裏出來,早換了身乾淨衣服,手中拿着摺扇,一副風流瀟灑的模樣。
“他不是才中毒沒多久嗎?怎麼看着象沒事人一樣?”程明秀道。
章文惠半條命都沒了,這位一出牢獄,就開始過新生活了,若章文惠真爲他做了那麼多,那也太不值當了。
“他這象是去寧陽郡主府?”程明秀又道:“是了,他與寧陽也是一也是一同長大的,他小時候琴技就很出色,寧陽特別愛聽他彈曲兒。”m.
寧陽的腿差不多痊癒了,但臉上的傷還沒好全乎,那至少得半年纔行,默言對程明秀道:“你在外頭等我,我去給寧陽送藥。”
程明秀拉住她:“才還說別管閒事了,你怎麼又……”
“我只是去送藥,你同我一起?”默言好笑道。
“我……不去了。”
程明秀與寧陽鬧掰了,不好意思再去郡主府。
默言去過幾次寧陽府,守衛認得她,很快就有宮女迎出來:“我家郡主早在念叨顧娘子了,難得娘子還記得郡主。”
默言笑道:“最近確實有點忙。”
“知道,顧娘子大婚在即嘛,你還來,也不怕郡主氣恨你。”宮女笑道。
默言進去時,寧陽有點神色不自然,正整理着衣角和髮飾。
默言上前行禮,她笑着拿扇子拍默言:“幹嘛呀,你不是最不喜這虛頭巴腦的禮數麼?今兒怎麼捨得來看本郡主?我還以爲你有了男人,就忘了我這個朋友呢。”
默言笑着遞上藥膏:“是小的不好,小的最近太忙,冷落了郡主,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計較小的。”
寧陽收了藥膏,嗔道:“算你還有良心,對了,我最近臉乾得很,起皮,這傷疤不會加深吧。”
默言看了看道:“無事,天氣太乾,郡主要勤補水。”
“補水?什麼意思?洗臉嗎?”
“我告訴您一個方子,將黃瓜搗汁……”
“這個時節哪來的黃瓜?”寧陽立即打斷她。
差點忘了,黃瓜是夏季的植物,這個時代沒有反季菜,確實沒有。
“那就用麪粉蛋清蜂蜜調水,敷臉上,一樣有用。”默言道。
見茶几上有未喝完的半杯茶,問道:“你這兒有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