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懷上大爺是意外,真的是意外,那時夫人已經對侯爺有了感情,只是侯爺總惦念着外室,夫人驕傲不肯低頭,侯爺回府後,也是冷眼以待,侯爺也覺得愧交,想與夫人和好,可夫人總是彆彆扭扭,有一次,越氏得了疫症,侯爺不顧危險過去照顧,整整一個月呆在外宅沒回來,夫人又擔心又生氣,心中鬱結難解,便去湖心樓喝酒,遇上了蕭二老爺,他那個人很懂女人的心思,心意勸解呵護,寬慰夫人,後來,那廝竟用了迷藥,沒多久,侯爺回府,夫人自覺愧對侯爺,裝作不肯原諒,侯爺也知道自己有錯,誠心認錯,二人都覺得愧對對方,這才和好,沒多久,夫人發現有了身孕,算算日子,覺得不是侯爺的,便慌了,想着法子要打掉這一胎,哪知侯爺卻很高興,說這一胎定是嫡子,請了太醫在府裏坐堂,日日小心侍侯着,夫人便是想動手腳也很難。

    日子一拖再拖,拖到最後要生了,夫人仍不肯死心,害怕孩子生下來與蕭侍郎相像,趁太醫疏忽,服下猛藥,造成難產,大出血,爲生大爺,夫人只剩下半條命,而大爺也病歪歪的,等到兩個月時,夫人總覺得他的眼睛與蕭侍郎很像,更不喜歡。

    後來,侯爺聽到一些風聲,半信半疑,還好,大爺長着長着,既不象蕭侍郎,也不象侯爺,倒象唐家老太爺,夫人鬆了一口氣,卻總擔心侯爺會發現,對大爺很不喜。

    看見大爺就會想起那日的羞辱與不堪,大爺的存在,就是夫人背叛侯爺,不貞不潔的證據……”

    “所以,就虐待他出氣?明明是她自己犯的錯,爲什麼要讓他承受?是夫人自己要生的,他又沒求夫人生下她?投到她這種女人的肚子裏,是他倒黴,不論他的父親是誰,是夫人硬要將他帶到這個世上來的,讓她有了嫡子,還叫她一聲娘,她就應該對他好,關愛他,善待她。”默言不想再聽下去,侯夫人的往事,用自己這顆看了不下上千部愛情無腦劇的大腦早就猜得到。

    還真是……狗血之極!

    “一個對婚姻不忠的女人,明明錯全是她自己的,她不去找那個讓她犯錯的男人報復,卻把這一切全都加諸在兒子身上,真乃是……禽獸不如!”

    “你……少夫人請慎言,侯夫人是你的婆婆!”

    “什麼鬼屁婆婆,她連人都不配當,有什麼資格當我的婆婆。”默言說完,衝進懷裏,給侯夫人紮了一針,取了血,又去見越夫人,正好秦孝玉也在。

    秦承頌回來時,默言無聊地扒拉着炭火,弄得炭灰飛得滿屋都是。

    “默言,默言——”一連喚了兩聲,默言也沒反應,過去戳她脖子,他剛騎馬回來,手指凍得似鐵,默言一激凌回頭,見是他,愣了愣:“怎麼就回來了?”

    “蕭清遠跑了。”秦承頌道:“他沒在,滴血驗親就沒法做。”

    “哦!”默言情緒不高。

    “你怎麼了?可是她又爲難你了?”秦承頌皺眉:“以後別管她了,她那種人,不知好歹。”

    默言扯他坐下,將他的大掌握在手心裏搓:“烤火,外頭很冷吧。”

    炭火很大,他的頭與衣服很快冒着白氣,默言伏在他腿上,懶懶道:“秦承頌,我們已經有了婚書對吧。”

    “是啊。”

    “領證了,就是合法夫妻對不對?”

    “領證?”他挑眉。

    “是啊,婚書就是結婚證,證明你我婚姻關係的有法律效應的文書,對不對?”

    “好像……對,怎麼了?你又想反悔?”他一把將她揮起,扶正,盯着她的眼睛看。

    “什麼呀,人家擔心你反悔,秦大都撫年輕英俊,位高權重,又文武雙全,多少女兒家想嫁的理想夫婿啊,我現在還有種做夢的感覺,生怕一醒來,一切都是假的,所以,得向大人您確認一下。”

    秦承頌颳了下她的鼻尖:“都快大婚了,還想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等正月二十以後,你就是我秦承頌正正經經的夫人,任誰也不能看輕你半點。”

    默言點頭:“嗯,你以後也是我顧默言正正經經的夫婿,不許任何人欺負你半點。”

    秦承頌眼一熱,將她擁入懷裏:“默言,咱人一定會幸福的。”

    “那當然,你是不相信,我給你幸福的能力嗎?”默言自信道。

    秦承頌的心又暖又甜,人的緣份真的很奇怪,有人天天圍着你轉,滿心滿眼都是愛慕,卻從未動心,還想躲開,覺得心煩討厭。

    而有的人,只一眼就看對了,從此放在心上念念不忘。大風小說

    春喜進來,見二人如此狀態,又退了出去,默言眼尖:“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侯夫人醒了。”

    默言拉起秦承頌:“走,咱們去見見她。”

    秦承頌皺眉:“你去吧,我不想去。”

    “一定要去,有件事,必須當面說清楚。”默言堅持道。

    秦承頌眼中露出一絲慌亂,掙脫她的手,起身就走:“我不去,我不想見她。”

    “你是不是擔心她說出你的身世?”

    秦承頌的背一僵:“什麼身世?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說完又走。

    “秦承頌,你逃避也沒有用,這是你的心病,心病就要用心藥醫。”默言大聲道。

    秦承頌一甩袖,大步而去。

    默言不肯放棄,追上他:“你站住,秦承頌,剛纔說的話就不算數了嗎?”

    秦承頌很無奈,他極力忍耐着站在那兒。

    默言走近,擡手撫摸他剛毅英俊的頜線:“你的父親是誰,你是誰的孩子對我來說,一點也不重要,你就是你,是我法律和心裏都承認的丈夫,你的幸福和快樂對我來說才重要,我不想你心裏一直壓着事,相信我。”

    “你想做什麼?”秦承頌皺眉:“非要揭人瘡疤嗎?”

    果然,他早就知道了。

    也是,他又不傻,被親生母親虐待,加害,怎麼不懷疑呢?肯定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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