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秀也變成了妝。
“可咱們這樣能進宮麼?”
“宮裏每天都有送菜的,榮妃娘娘說,有時候是一對中年夫妻,臣妾讓長福去找了,很快您就與程娘子一道跟隨送菜的車進宮。”
“你怎麼把本宮化成這副模樣,本宮從來都沒這麼醜過。”貴妃很嫌棄地看着鏡子,很想抹去臉上的鍋底灰。
“娘娘,忍一忍,您不想見皇上嗎?”默言拉住道。
“臣妾也要進宮。”
“你進宮作甚?”貴妃愣住,“你就在府裏好生等着,本宮給你開路引。”
“娘娘,臣妾是醫生,若皇上有事,臣妾能第一時間求治。”
貴妃臉一白:“你認爲,他們對皇上……”
“臣妾不知道,但以防萬一。”
“好吧。”貴妃點頭,定不宜遲,你趕緊去準備吧。
“不,妾現在就進宮,堂堂正正進宮。”默言道。
“不可能,他們不會讓你進宮的。”
“您看看這個。”默言舉起一塊令牌。
“德太妃的?你怎麼會有德太妃的手令?”貴妃喫驚道。
“榮妃娘娘着人進宮時,去向德太妃討來的,您先彆着急,太妃很快就會召臣妾進宮。”
“是哦,你常給太妃看診,治好了太妃的失眠之症。”貴妃道:“本宮差點忘了,還得是你,思慮周詳。”
沒多久,宮裏果然宣德太妃懿旨,讓默言進宮看診。
外頭的御林軍工未攔着,他們只守着蕭貴妃與榮妃,這兩個不回宮就行。
德太妃是皇帝的姨母,當年與太后一同宮,太后與德太妃姐妹情深,太后薨逝之後,皇帝就把德太妃當成母親敬着。
德太妃的兒子睿親王又是皇帝最看重的弟弟,手握兵權,位高權重。
所以,便是皇后也不敢忤逆德太妃。
只是太妃不愛管事,住在後宮逗鳥養貓,日子過得很自在,既不愛理蕭貴妃,也不愛理皇后,自個過自個兒的,倒是很喜歡顧默言。
但饒是如此,默言的馬車到了宮門口,就有人親自來引路,卻不是長壽宮的,是生面孔。
沒往長壽宮去,直接往坤寧宮引。
“皇后娘娘召見顧娘子。”那人也不多言,很直接。
進了宮就逃不掉。
默言跟着往坤寧宮去,哪知,在巷子裏時,有人攔住了路,正是莊親王世子妃。
她帶了好幾個人,來勢洶洶。
“想不到吧,我會在此處等着你。”
默言皺眉,揉了揉手腕:“看來,世子妃殿下不是沒有吸取教訓。”
“怎麼?你一人打得過這麼多人?”
“世子妃啊,我是去見德太妃的,你覺得,弄我一身傷,德太妃瞧不見麼?”
“那就傷在不讓她能瞧見的地方啊,給我上,找隱祕點的地方下手。”世子妃一揚手道。
這是太妹出身吧,怎地手法語氣都象足了。
“等一下。”眼看着幾個侍女凶神惡煞地衝上來,默言大喝。
“世子妃啊,我是醫生,醫術不錯的醫生,世子妃家裏那麼多要緊的在意的人,以後生了病,不要人醫治嗎?”默言問。
“又不是你一個醫生,再者,你給小寶的方子早就記下了,莫想拿我家小寶要脅。”
“我豈會拿小孩子的病要脅人?太沒醫德了。”默言搖頭道:“不過,世子妃不覺得,自己身上開始發癢了嗎?”
她不提醒還好,一提醒,世子妃便覺得全身都癢。
一拂衣袖,手臂上全是紅疹子。
“你對本宮做了什麼?”
“下了藥啊。”默言光棍的承認:“世子妃也別太擔心,更不用留遺言,不會要命的,只是會癢個三五七天,您可小心點,指甲都剪了吧,不然,摳破了皮,是很難恢復的,嘖嘖,瞧您這一身細皮嫩肉,可惜了啊。”
“你……”世子妃大怒,可身上確實很癢啊,象猴一樣又抓又撓難堪得很。
“拿解藥來。”
“對不住,來得匆忙,沒帶,還是您要先打我一頓了再說?”默說?”默言道。
“你……”
“不錯,你若敢打我,你這身皮就別想要了,就不是三五七日的事,等着全身潰爛吧,得罪醫生,不要命了吧。”默言冷聲道。
“好,本世子妃不與你計較了,給解藥,我保證拿了就走。”
“沒帶,等我見過德太妃後,你着人回府去拿。”
世子妃沒想到,自己兩次都被顧默言拿捏住,又氣又恨,又無奈,急着去了太醫院。
坤寧宮外,長寧看着剎羽而歸的世子妃:“媛嫂嫂怎麼了?”
世子妃瞪她:“那丫頭太厲害了,早就給我下了毒,我身上癢死了,你要對付,自己去,別再拉上我。”
長寧冷笑:“你不是最牛的嗎?天不怕地不怕,被顧默言那個小賤人給整治了?”
“哼,我只是想讓她好生給小寶治病,與她沒有深仇大恨,她厲害,我以後總有法子討回來,你呢,你是被人家搶了心上人啊,怎麼,搶不回來啊,沒本事?”
“你急什麼?等着。”
很快,有人扛着一個麻袋進來,扔在地上。
“給本郡主打,往死裏打。”
“等等,你們……這是打的誰啊?”世子妃急了。
“你猜啊,你剛纔做不到的,本郡主替你出氣。”長寧得意道。
“你……是顧默言?你們就這樣?太簡單粗暴了。”世子妃一邊說一邊去解麻袋口子:“我得瞧瞧,別弄個假的唬弄我。”
麻袋解開,裏面正是被堵住嘴的顧默言。
“還真是啊,顧娘子這麼強橫,怎麼沒法子了?不自量力嘛,跟本世子,跟長寧郡主扛。”
默言被五花大綁着,嘴也塞住了,只能用眼神怒視。
長寧上前就是一耳光:“不知道吧,你還有這麼一天?”
“得意很長時間了吧,皇上賜婚啊,怎麼着,還不是正式的都撫夫人吧,秦承頌能不能回來娶你還不是個定數,不過,你先死是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