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呢?您就是老奴心中唯一的大少奶奶,老奴只是覺得委屈了您。”桂媽媽難過道。
“媽媽——”默言撒嬌撲進桂媽媽懷裏:“形不形式的無所謂,咱們一家子好好兒的在一起過日子纔是正經。”
咱們一家子?
桂媽媽心裏暖洋洋的,摟進她:“好,少夫人說得對,還有表小姐也是,咱們都是一家子。”
默言喫驚地看了眼顧明秀,桂媽媽以前可是很不喜歡她的,看來,這大半年程明秀在府裏的表現,桂媽媽都看在眼裏,認可她接納她了。
默言很樂見看見這樣的變化。
“有件事同少夫人商量。”桂媽媽拉着默言坐下,笑着上下打量:“可有不舒服之處?老奴作主多請了個廚娘,專職爲您服務。”
“有您在啊,我就當個米蟲,什麼也不操心,對了,您說有事要說?”默言笑道。
“是的,老奴老啦,以後蕪湖院的事,我都會慢慢交給程娘子,讓她接管。”
默言喫驚道:“媽媽您……”
“老奴也想當米蟲,啥都不操心,只管吃了睡,睡了喫。”
默言哈哈大笑。
程明秀更驚了:“嬤嬤……”只說讓她學着管賬,沒說全盤接管啊。
桂媽媽拍拍她的肩,語重心長:“你當心疼心疼我這個老太婆吧,老奴務色了好久了,總算找到能放心的人,少夫人有孕,不能操勞,老太婆老了,力不從心,所以呢,只能辛苦程娘子了。”
程明秀看向默言。
默言已經在鼓掌了:“贊成,媽媽想得太周到了。”
“明秀,以後我和桂媽媽的幸福生活就靠你啦,對了,我要睡到自然醒,太早別叫我。”
“不可,早膳對身體非常重要,少夫人要睡,也要喫完以後再睡回籠覺。”桂媽媽習慣性反對。
“嗯,嬤嬤說得很對,夫人還是喫過以後,再出去散散步消消食以後再睡吧,可以不用梳妝,反正在自個兒府裏,隨意點就行。”
所以呢,就算換程明秀管家,自己也還是不得自由,還是要被管束。
她打了個呵欠,程明秀笑道:“又困啦?不到一個時辰,又要用午膳啦。”
不錯,進入角色很快。
“我去廚房瞧瞧。”
桂媽媽也道:“我陪你吧。”
兩人自顧自地出去了,春喜端了豆奶過來:“夫人不去看看新來的廚娘嗎?”
“不去,有桂媽媽把關,又有程娘子看着,我不擔心。”
春喜:“你也可以偷偷告訴廚娘,作菜時,稍稍加點辣子。”
默言嘆氣,估計生下來之前,莫想喫辣椒,桂媽媽前兒就說過,喫辣會讓娃娃火氣重,以後都要以清淡爲主。
她還相信酸兒辣女,一門心思想默言頭胎生個兒子,所以,自個親自泡了酸菜,酸蘿蔔,還有辣白菜。
可默言不愛喫酸,就喜歡喫辣。
“夫人,夫人。”小香兒慌忙急火地跑進來:“景乾少爺同外面來的那個夫人吵起來了。”
“好象是……魯國公夫人。”小香兒道。
魯國公夫人怎麼來了?
默言望了眼小廚房的方向,要不要把程明秀叫出來?
“你忠義侯府的門,是誰都可以進來的嗎?也太隨便了吧,門房拿例錢不管事的嗎?”蕭三歪靠在門邊懶懶道。
他幾時來的?
“我沒逾矩,秦大人就在院中,我隨他來的。”
秦承頌也在?
默言忙趕了出去,遠遠的聽見景乾正跳腳,擼着袖子一副要捶人一頓的樣子,不由加快了步子:“景乾——”
景乾正在炸毛,長順拽着還在那揮拳踢腳的:“我娘改嫁怎麼了?我願意,我爹沒良心,扔下她走了,她還這麼年輕,還有一輩子沒活呢,爲什麼不能活得好一點?”
少年氣得胸口一鼓一鼓的,眼圈都紅了。
“真是可笑,你娘不守婦道二嫁,你還能如此理直氣壯,果然是她教出來的好兒來的好兒子。”魯國公夫人譏笑道。
默言沒看見秦承頌,幾步過去將景乾摟在懷裏,淡淡一笑道:“原來是魯國公夫人。”
她沒行禮,因爲個頭比魯國公夫人高出半個頭,又微擡着下巴,所以,說話時就有點居高臨下的樣子。
魯國公夫人皺眉:“你們顧家不是書香門弟嗎?何爲婦道竟然都不知道?要本夫人來教?”
“請夫人賜教!”默言道。
“婦道還不就是……”魯國公夫人衝口說了一半,腦子一片空白,突然想起,自己前不得女戒,也不記得女訓,一揮手道:“反正女子出嫁從婦,在家從父,夫死從子。”
“夫死從子麼?那我姐夫早就過世了,姐姐正值青春,侄兒孝道,不想母親下輩子孤苦,願意她尋找自己的幸福,我姐姐也願意成全兒子的一片孝心,如何就是不守婦道了?”默言質問道。
魯國公夫人一時語塞,又覺得沒面子,冷笑道:“沒見過讓自己的母親改嫁的兒子,養兒防老,你娘耐不住寂寞,你當母親爲包袱,想甩出去……”
“來人,把這個出言不遜之人轟出去。”默言懶得與她囉嗦了,直接趕人。
魯國公夫人臉色大變:“顧默言你敢!”
“爲何不敢?這是我家,對於口出狂言的不速之客,爲何不能趕人?”默言抱胸淡淡道。
“你家?哼!”魯國公夫人冷笑:“未成親便做苟且之事,喪期懷孕,果然同你那耐不住寂寞的姐姐一個德性,都不守婦道。”
“長福,還愣着做甚?趕人!”秦承頌從書房出來,到到默方身邊,一手攬住,兇狠凌厲地瞪着魯國公夫人。
魯國公夫人頭皮一麻,氣勢頓時弱了下去:“阿頌在府裏啊,再怎麼我也是你姑母,你豈可如此無禮?”
“姑母?你會做人做事,那我稱你一聲姑母,可你來我府上,欺凌我娘子,對不住,親孃我都不認。”秦承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