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這位是……”見他面色不善,怕嚇着孕婦,嚴太醫上前一步攔着介紹,小老頭手一擡,嘴角微勾露出譏誚之色:“大名鼎鼎的女神醫顧娘子,我認得。”

    默言笑着向他一福:“見過前輩。”

    小老頭面色微緩,眼中仍是不屑:“你真有法子預防小兒麻痹症?”

    法子當然有,能不能實施可不能怪我。

    默言點頭稱是。

    “你且說說看。”

    默言秀眉微蹙:“晚輩的醫術與前輩所知有很大差別,三言兩語很難說清楚,能不能先救我相公?”

    小老頭冷哼一聲:“我爲何要救他?秦大人威風得很,追着小老兒快沒藏身之處了。”

    “瞧前輩的牙掉了幾顆。”默言道。

    小老頭愣住:“爲何突然說老朽的牙?”

    “醜!”

    小老橫眉怒目,指着顧默言半晌沒說話,一甩袖轉身就要走。

    “原來聞名遐邇的許太醫是個聽不得真話,只愛奉承的俗人。”

    小老頭猛然轉身,釋放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壓,由內心生出恐懼,如同涉入瀕死之境。

    沒想到看似普普通通的許太醫,不僅身懷厲害的醫術,還是個武功高手,當實力完全碾壓的強者面前,恐懼感油然而生,無法抗拒,甚至難以動彈,雙腿控制不住在抖,小腹有墜脹感。

    “師兄——”嚴太醫推了許太醫一把:“她是個孕婦。”

    許太醫冷哼一聲,收了氣勢,威壓感頓消,默言感覺後背汗淋淋的,一身都溼了,難怪,那麼多人尋他,卻一直沒找到,這個人如此強盛的武力值,一般人哪找得到,便是秦承頌在他面前也會遜色幾分。

    “牙掉了,可以種植新牙。”默言長吁了口氣,調勻氣息後,盡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靜,論武功,許太醫殺自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但醫術……

    “種植新牙?你當牙齒是草木嗎?掉了挖個坑種顆新的?聞所未聞!”

    “迂腐!你未聞過的事情不代表沒有。”默言道。

    “哼!”許太醫冷哼一聲,卻並未釋放強大的威壓,眼珠轉動,將信將疑。

    “不過,您這口牙差不多全掉了,不如做一副假牙。”默言道。

    假牙?

    裝在口中的東西,可不比別的,稍有不適就會感覺很不舒服。

    “如同這樣。”默言手中託着一副她以前做的假牙。

    許太醫愣住:“你從死人口中撬下的?”

    “您只猜對了一半。”默言道。

    許太醫接過假牙細細觀摩,越看越驚奇,但他面上不顯,眼中不時現出懷疑之色。

    默言卻將假牙收回並塞入袖套裏。

    許太醫正研究,道具一下沒了,心裏欠得很,直癢癢的,怒道:“快拿出來。”

    “您上要搶嗎?”默言道:“搶去也沒用,你戴不了。”

    “老朽纔不要,不過是看看罷了。”

    明明心癢癢的巴不得搶過去拆了重新組裝一遍好了解制做法子,口卻硬得很。

    “您只要治好我相公的傷,這假牙就送給您,還爲您量身定製一副實用的假牙,以後您連炒蠶豆都能喫。”

    “不治。”許太醫傲嬌地一仰頭,斷然拒絕。

    “那算了,不過,小兒麻痹症的預防呢?您也不想聽嗎?”默言繼續引誘。

    “你說能預防就能預防?如何證明你說的方法及藥物是有效的?”

    “不錯,確實短期內看不出,而且也無法治癒早就過了疹治期的病患。”

    默言口中接愛並否認,臉上卻有幾分嚮往。

    默言未注意時,許老太醫突然一拋長袖,默言便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回神時,許太工知已然消失不見。

    竟然在忠義侯府內綁架侯府期他人,現在住着的人姓關,也是個脾氣古怪的小老頭。

    “許太醫……”默言只暈了幾秒,便因吸入許太醫下的藥粉才準備問一問的,不想節外生枝,對着已然消失的背影大聲道:“請稱務必治好我相公。”

    屋裏,秦承頌已然雙眸緊閉,只是臉上的烏黑色淡了許多。

    站在牀前的人一陣唳笑,最近被牀上這小子逼得差點走投無路,京城無所藏身,這小子囂張得很,太子都敢硬剛,一門心思捉拿自己,尋找太子的短處好對付,如今卻躺屍一樣,毫無還手之力,許太醫忍不住得意。

    &nbbsp;突然掏出一柄小刀來。

    “師兄——”嚴太醫緊張萬分:“不可啊師兄。”

    “滾開。”許太醫對嚴太攻在並未假以辭色,執起秦承頌的手碗便割。

    默言將將趕到,正好看到,大急:“住手!”

    但見血光四濺,默言的心直墜深崖,絕望之及。

    然而下一秒,那原本如待宰相羔羊般一動不動的人手腕一翻,捉住了許太醫的手,眼睛驀地睜開,精光乍現,嚴太醫拉着默言就往後跑,只聽得一聲悶響,牀塌了,木屑飛濺,秦承頌旋躍而起,一拳直砸許太醫胸口。

    嚴太醫拉着默言拼命跑,跑出院外,仍不肯停,又退了十幾米後才停下。

    默言驚魂未定,卻快急哭,秦承頌重傷在身,怕是強弩之末,許太醫武功如此強大,他如何應付得了?

    嚴太醫也很緊張,手心全是汗,長福長順率領一隊侍衛將蕪湖院圍住,長順手按刀柄畜勢以待,看得出也很緊張。

    看他反應如此迅速,默言回了點神,莫非一切都是秦承頌設計好的?

    但他那傷卻沒作假,是真傷。

    “嚴太醫……”所以心拎得高高的,緊張得牙都在打顫。

    “傷是真。”嚴太醫想安慰,但卻不能說假話。

    “那如何是好,許太醫怎麼會習過武啊?”

    嚴太醫道:“師兄是在寺廟裏長大,除了有會醫的長老,也有武僧,他是天才,不論是習武還是心醫,都是一等一的強。”

    “我相公知道他會武嗎?”默言擔心道。

    “知道,下官告訴過他。”

    默言心中稍安。

    轟!

    又是一聲巨響,屋裏撞破了,交手的二人衝出了屋頂,就在屋頂上過招。

    看見身姿挺拔,動作灑脫招式流暢並無遲滯感的秦承頌,默言驚得瞪大眼睛,但心他調動了身體所有生機只爲對付許太醫,如此消耗更大,更有性命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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