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打,他的脾氣曬個都能點火,聖上以前也想過讓他來京城當質子,後來還是罷了,他武功極高,性子又烈,還不得把京城給拆了啊。”秦承頌感慨道。
“所以,世子妃嫁進裕親王府,其實是當質子嗎?”
“大體如此吧,世子爺本有個青梅竹馬的意中人,世子妃倒是喜歡世子,成親那天,兩位一同進的門,世子妃當然不痛快,但爲了世子也忍了,這些年,生兒育女,那位側妃卻是個沒子嗣的,所以,地位還是比較穩固的,若不是毒癮事件,估計會湊合過一輩子吧。”
“我也要去。”默言雀躍道。
秦承頌頭痛:“你不能老實呆家裏歇着麼?”
“好奇嘛,想見見那位暴脾氣的世子爺。”
其實就是想看裕親王世子被打,那麼討厭的人,早該有人教訓了。
“讓我去嘛,就當你陪我散步啦,我是醫生,懷孕的人要多走動,生的時候才能更順利。”
這話最有用,還沒生呢,只看她挺個大肚子行動不便,睡不好喫不好,他就心疼死了,一想到生產時的危險,心就發麻,緊張得縮成一團,她說多走多動有好處,那就由着她了。
還沒下馬車,就聽見震天的吼聲,蕭府外頭圍滿了看熱鬧的,秦承頌扶着默言下車,有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某個高大威猛的男人殺氣十足的掃了周圍一眼,頓時一片寂靜,大家像突然被定住了一般,一個人大氣都不敢出。
長福滿臉傲嬌昂首挺胸地跟在自家大爺身後,還得是大爺啊,看誰敢多說夫人半句不是。
人還沒進去,就有人被重重扔出砸在地上,口血鮮血,秦承頌扶着默言後退一步,捂她眼睛:“別看。”
還真血腥,不愧是西南殺神。
長福執劍擋在自家主子身前往裏走,朗聲道:“我家大人來了。”
又扔出一個人,躺地抱着一條腿慘叫打滾,差點砸到長福,秦承頌怒了:“我說齊家聲,你要砸着我娘子,我卸你三條腿。”
一條影躍出,執劍刺來,秦承頌一掌對去,那人懸在半空,輕飄飄轉了一圈穩穩落地,根本不與秦承頌對抗。
“這就是你娘子?”
男人的聲音溫和有力,手中劍瀟灑插回腰間,笑咪咪地打量默言,竟是個身材頎長溫文爾雅的英俊男子,玉面白膚,甚至略顯弱不經風。
“默言,這位是蜀王世子。”
不是殺神嗎?
默言愕然,殺神不該是五大三粗,凶神惡煞的嗎?怎麼是個……白面書生?看穿着打扮還像個落弟的。
“你這婆娘長得蠻巴適,不錯。”
聲音清朗,可這滿口的川味,再加上這麼個調調,與殺神將軍書香都不搭,像個市井潑皮。
秦承頌瞪他一眼:“不會說話就莫說,我家娘子膽小,你莫嚇到她。”
齊家聲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往裏走:“你來得正好,給本世子做個見證,老子要把妹兒帶起走,再留在京城,非被愣個王八蛋搞死切。”
齊家聲上前就是一腳踹去:“老子是狂徒你才曉得?老子就是狂晚了,該早點狂,收拾你個王八蛋,你孃的還是個男人不?欺負老子的女娃娃,莫氣老子,老子發起狠了,閹了你狗孃養的。”
裕親王世子連喊救命,秦承頌意思意思勸道:“齊世子,齊世子,差不多得了啊,世子已經受傷了。”
“受傷?這點子傷算個屁呀,老子還冒發力,豆腐交屁做的,只有本事欺負自個屋裏婆娘,各老子的。”
蕭三與程明秀遠遠站着,蕭三苦着臉,程明秀則忍笑忍得有點辛苦,過了扶住默言:“世子妃在裏頭,去說說話麼?”
裕親王世子大喊:“齊家玉,你出來,出來,你是故意的麼?告訴你,越是如此,本世子越不和離,偏不……”
“不和離?好啊,那我妹子當寡婦好了。”齊家聲大怒,揪起裕親王世子的胸衣掄拳頭就捶。
這樣下去真會出人命的啊,秦承頌卻沒有半點想要制止的意思,退開到自家娘子身邊,一副只要不傷着我娘子着我娘子,你們打死打活都不關我的事。
蕭三急了:“秦大人是來看熱鬧的麼?”
“不是,我娘子是的。”秦承頌一本正在回道。
蕭三無奈摸鼻子。
“到底是世子爺啊,不能再打了。”蕭三勸道。
默言卻覺得有的人就是該打,那齊世子的拳頭看着虎虎生威,其實每一下都有分寸,打得痛,會傷,不致命。
“住手,住手!”裕親王世子側妃跑來,大喊。
齊世子當沒聽見,打得起勁。
側妃撲過去攔住,齊世子的拳頭掄起,到底還是沒捶下去:“老子不打女人。”
側妃看了眼面目全非的丈夫,又氣又傷心,起身就是了耳光:“混賬!”
齊家聲懵了,同時懵的還是在場衆人,秦承頌長腿一跨,接在側妃身前:“不能打女人!”
“格老子的,不要臉,要女人保護,姓冷的你給老子等倒!老子不剝你層皮不姓齊。”齊家聲大罵。
“你憑什麼打他?有什麼資格打他?當初是你妹妹非嫁他不可,他又不想娶,自己選的夫婿自己受着,自己走和路自己承擔,如今過得不好了,又把孃家人請來出頭,有意思麼?”
這位本是個性子溫和的,上回在王府還覺得她極爲穩重,怎麼今天是來拱火的麼?
“好,你說得對,我妹妹過得不好,大體就是你這個臭婆娘耍的奸,老子不打女人,但是殺女人,先剁了你再說。”齊世子說着刷地拔出長劍,秦承頌忙攔住:“有話好好說,不能殺人。”
“老子還冒受過這種腌臢氣。”齊世子怒道。
“哥哥。”世子妃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