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得一敗塗地。
齊家玉說她輸了,自己又贏了嗎?既便令他們和離,自己又能得到什麼?
這個男人從骨子裏就瞧不上自己這個表姐,他只是需要她如母親一般的寵愛縱容,他所有不好的情緒都往自己這裏灌,她是他的出氣筒加垃圾站。
最可恨的是,本以爲,他真愛的是自己,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得已,他不愛齊家玉,他與她生兒育女只是責任與義務。
可當齊家玉要與他和離時,他象瘋了一樣,明知道齊家玉的哥哥暴戾成性,還衝到蕭府來送給齊家聲打,被打個半死,眼神還粘在齊家玉身上,圍着她轉,痛苦、不甘與不捨毫不掩飾,既然愛,就好好對待啊,不愛爲何還要拖住對方不肯鬆綁?各自安好不好嗎?
趕走齊家玉本是這麼多年來她最大的目標,爲此她不知有多努力,強忍嫉妒給這個男人找新鮮年輕漂亮的女人,滿足他各種不合常理的要求,替他打掩護,無限度的縱容他,還要裝賢良周旋在齊家玉與王妃之前,幾頭討好幾頭受氣,過得就跟個拉磨的蠢爐一樣。
到頭來,愛情沒有,子嗣沒有,什麼都沒有,她活成個笑話。
“與我何干?他愛娶誰就娶誰。”世子妃是真的不在乎了,自嘲地笑道:“就算他再娶,你也是他最心愛的,怕什麼,耍點手段把那個女人又趕走就是,以你的能力,你可以的。”
側妃呵呵直笑,踉蹌後退幾步:“是嗎?好象是啊,我是有這個能力,可惜,好累啊。”
“累什麼?不是有毒藥嗎?可以給他其他女人都用上,讓所有與你爭搶的女人都變成瘋子,由你控制。”世子妃冷笑道。
裕親王世子立即看向側妃:“真的是你?毒藥是你給阿玉的?”
“是你母親。”側妃笑道:“我給她的,她怎麼可能會喫,肯定會防備啊,你以爲她真那麼單純直接麼?”
“母妃?母妃她……應該不知情吧。”
“她不知情誰知情?我可不敢對她有半點隱瞞。”側妃好笑道:“諾大個裕親王府,你母妃一手遮天,王爺從不管內宅的事,誰在府裏多打個噴嚏,王妃都曉得。”
“避子湯也是王妃給你喝的吧,我蜀王府不會直接面對你。”世子妃道。
側妃眼眸一凝:“什麼意思?”
“沒什麼,我母妃雖然很疼愛我,卻是個良善之人,避子湯有很多種,不是每種都能讓人的去生育能力的。”
“不可能,明明就是你們逼姨母的。”側妃大聲道。
“她是王妃,你也說了,她在府裏一手遮天,只要我進了門,避子湯的配方不是她說了算嗎?怎麼就沒有一次漏網之魚呢?好歹網開一面讓你生一兒半女了再下重藥也不遲啊?說穿了,你看王府有庶子嗎?”
然後,她緩緩起身,向外走去,再不肯看世子一眼。
“表姐……”世子喚了聲:“你去哪兒?”
“回家。”側妃的聲音聽不出半情緒:“和離書,你多寫一份吧,我回晉州了。”
“表姐……”世子大駭:“爲何要回晉州,王府纔是你的家。”
側妃自嘲地冷笑:“從來都不是,從來都是我的家,那只是你的家,齊家玉,對不住,這些年,是我……自作多情,癡心妄想了,如果有來生,希望我們能成爲真正的朋友。”
側妃就這樣來得激動熱烈,去得心如死灰。
“看來,你是真的很討人厭啊,你姐姐也不要你了哦。”齊家聲落井下石:“不過,你身份特殊嘛,要女人還認沒有,對了,反正你還能生,把本世子的外甥都還給我妹妹,全帶回蜀地去。”
“滾,滾開,你個老光棍。”世子大罵。
“放你孃的狗屁。”齊家聲象捏住了麻筋,暴跳如雷,上去又要踹,被秦承頌攔住:“人家又沒罵說,你急什麼?”
“阿頌,你莫討打。”
“來啊,誰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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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亂來。”
“哥,你動下阿頌試試?”
默言與世子妃同時道。
兩個躍躍欲試的男人頓時蔫了,秦承頌笑了笑:“不會不會,娘子別怕。”
齊家聲:“阿玉,你怎麼把這個傢伙看得比阿哥還重。”
齊家玉道:“胡說什麼,我看重的是默言妹子,若不是她,你妹妹我現在已經躺棺材裏了。”.
齊家聲:“是哦,忘了感謝救命恩人的,小娘子,小生這廂有禮,多謝你救了舍妹。”
“什麼小娘子?是秦夫人。”秦承頌很不滿。
“你長這麼醜,怎麼有福氣娶到這麼漂亮又能幹又善良的老婆的,前世做了好事?”
“醜不醜的又如何?我又沒打光棍。”
齊家聲又跳起來:“你……你誰光棍了,你以爲本世子同你們一樣嗎?一個兩個都弄一大堆女人在家裏,本世子潔身自好,寧缺毋濫。”
“你都二十九歲了,還不娶媳婦,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斷袖呢。”秦承頌與齊家聲也是自小熟知,所以二人說話很放肆,可以隨便開玩笑。
蕭三心想,怎麼沒人管裕親王世子呢?他可是斷了一條胳膊一條腿,滿臉紅腫啊。
還是請個大夫吧。
“來人,快把世子擡進屋裏,請太醫來。”
“不許請,送回裕親王府去。”齊家聲立即大聲道。
蕭三很爲難:“可是他這傷,着實有點重,顧娘子,要不……”
“他這是斷骨,我娘子沒力氣,請嚴太醫吧。”秦承頌立即道,生怕累着了他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