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說是,他們不信也得信,因爲我信,蜀王世子信,再請個太醫來,他信,就沒人能不信了。”黃大家道。
好象也有道理,有齊家聲在,孫家人也鬧騰起來,只是人都自私,要把吞進去的又吐出來,大多不願意,都說奪人錢財如同殺人老母。
自從生了孩子後,心就變得更加柔軟和小心了。
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吧,孫家不算小家族,自己做了這個驗證,定會招孫家人的憎恨。
“能再講講道理嗎?”默言問。
黃大家苦笑:“苦口婆心,好說歹說,都講得口乾舌燥了,能講的都講了,他們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你去講,他們當然不會妥協,但如果是我和世子妃姐姐去,情況就不一樣了。”
黃大家睜大眼睛:“你們想以勢凌人?”
“有勢爲什麼不用?他們不也在以勢凌人嗎?那少年是不是孫家的,他們心裏怕是早就信了一大半,或許,還有人本來就知道他的身份,就因爲這孩子無憑無據,拿他們沒法子,自然是能賴就賴,少年如果不是有你肯幫,還有別的法子嗎?勢單力薄無依無靠的。”
黃大家笑了:“也是啊,如此,我先替小七謝謝你。”
“他叫小七?”
“是的,最近一直住在我家裏,這孩子很懂事,他知道我對他有愧疚,知道我因此纔對他有照顧,但他沒有藉此就放肆,反而很小心翼翼,看我傷了,很細心的照顧,有他在,屋裏多個人,我能感覺安心很多。”
“你是把他當弟弟了吧。”默言問。
黃大家愣了愣,眼中有光。
這種事,點到爲止,黃大家只是一個人了,而孫家少年也只一個人了,兩個孤單的人可以成爲彼此的親人,也算是對故去親人的一種慰籍。
滿月酒後,默言約了齊家玉和齊家聲兄弟,黃大家沒來,默言也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孫家少年。
孫家人默言沒見過,但孫小姐的屍體她是見過的。
這孩子還真長得和孫小姐很像,孫小姐應該是肖父吧,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弟。
孫小姐在世時很疼愛照護這個弟弟,默言突然就很難過,那麼美麗聰慧的女孩兒,香消玉殞得太早,都沒來得及享受世上的美好。
原本想着只是幫黃大家一把,看見這個少年後,默言心疼孫小姐,同情她,這個少年也很讓人疼惜。
默言身子不好,便請了孫家的一位族老過來,這位族似乎早做了心裏建設,知道默言爲做這個血脈鑑定。
“秦夫人請老朽來,是要說服老朽的嗎?”孫家族老開門見山。
“您可能不相信,我能做這種鑑定,孫大人已經死了好幾個月了,如今只下一堆白骨,但在醫學上呢,可以畫骨畫像,這個您聽說過吧。”
族老點頭,以骨畫皮相,前朝曾有過,前朝有位大畫家,能通過骷髏骨畫出人的面相,而且一畫一個準,後來只要出了案子,查不到那人的真實身份,就請畫師幫着畫像。
再說了,這個又同摸骨畫像不同,孫大人身份確定,是要彼證實有父子關係,用骨頭就成?
“這是孫大的直骨,取孫少爺的血,滴在骨頭裏,能契合,那就說明是父子。”默言道。
族老道:“這不可能吧,是不是所有人的血都能契合?”
默言道:“我請府裏的一個小廝過來,取他的血一試,完後再取孫少爺的,讓您親眼見證。”
然後,嚴太醫在旁輔助作證,又有裕親王世子妃,蜀王世子,實驗做完後,確實孫少爺的血能與骨頭契合。
其實這個實驗,不是太有說服力,默言動了點手腳的,只是不好明說,這裏又沒有基因檢測,怎麼做親子鑑定啊。
“聽說孫二爺有個兒子在西大營當差是吧。”默言道。
孫二老爺點頭。
“此番西北大營參與了叛亂你知道吧。”.
孫二爺瞪大眼睛:“他沒有參與……”
“他只是個小校蔚,偏又正是叛亂的那支,那支,如今想要摘出來,不是那麼容易吧。”孫二爺沉默。
“這件事,如果蜀王世子肯幫忙,把他的籍冊編到南營去,您說可以行嗎?”“真的嗎?可以嗎?”
孫二爺爲這事着實着急忙慌了很久,看他眼下的黑影也知道,估計也一直沒想到辦法救這個兒子。
“我讓裕親王世子來保證如何?這件事辦了,孫大人家的財產,也不用全還給孫少爺,給他一半就好了。”
孫二爺繼續沉默。
默言起身:“有句話不知道你聽說過沒,送人玫瑰,手有餘香,您與忠義侯府,與蜀王府結個善緣,將來對孫家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再說了,現在這條件也很不錯了,如果還是不願意的吧,您應該知道詔獄吧,我家相公的名聲可不太好,詔獄裏的人,也不是個個都真犯了什麼大事,明白嗎?”
威逼利誘。
孫二爺走時,含着淚送給孫小七一塊玉佩,當見面禮,還說老天有眼,爲侄兒留了一條血脈,不至於那一房絕了後。
默言看着他的表演,心裏一陣唏噓。
對於這個結果,黃大家很滿意,齊家玉也很滿意,笑着對黃大家道:“如何?我哥的真心,你現在看到了吧。”
黃大家臉一紅,嗔道:“你胡說什麼?我這麼大年紀了,何況,你哥孩子都好幾個了吧,我與他……還是做朋友吧,當親人也行,我這一輩子就這樣了,沒打算給誰當妾,便是他……也不行。”
齊家玉蹭地站起來:“我哥有好幾個孩子?哈,哈哈哈!”
“我爹和我娘爲這事頭痛了好些年了,每次一逼他成親他就跑,這些年,莫說妻子了,連個小妾都沒有,更沒有通房丫頭,潔身自好得人家以爲他是斷袖。”
“什麼斷袖,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