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繼續這樣下去也是個死……那就試試看吧!他內心強橫的想着。反正大不了就是死嘛,還能怎樣?他就不信敵人還能從他這裏奪走什麼。
雖然只見過一次,但這時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給我下去!”
他哼聲說着,並將腹部上的尖刺用力拔出。
隨着尖刺拔出,他的腹部開始大量噴血。
但他立刻默誦失戀的感覺讓他硬背下的咒語,試着控制噴出的血。加壓噴出的力道,並縮小噴出點。面積越小輸出則威力越強,這是國小程度的物理。
血雷射。
依據失戀的感覺的說法,那是將大量製造的魔血以高壓噴射而出、威力足以切斷金屬的強大招式。傷口越重威力就越強,是一種爲了死鬥到最後而存在的特性。
就連他自己都沒能看清血雷射的軌跡,只能確認結果。
獨眼巨人的身體正中央出現了乾淨整潔的切線,接着被切斷的身體朝着兩邊緩緩倒下。
繼續往前望去,可以看見地上留下的射線軌跡直直地橫過魔法陣,差一點就波及到了那父女兩人。
此時小女孩停止了哭泣,抱着父親的身體並用愕然的表情望着那整齊又幹淨的射線軌跡。
成功了。
雖說如此,但他卻沒能感到開心。他開始試圖製造新的魔血替代流失的血液,並想辦法在傷口處凝結避免繼續出血。
但是他卻沒有辦法像是製作血爪那樣順利的進行。他感覺身體裏用以施法的“某物”已經消耗殆盡。
失戀的感覺總是在用這種法術嗎?難怪她一天到晚都是那種毫無血色的蒼白模樣。
一邊想着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他一邊在黑暗的視野中失去意識。
重新睜開眼睛的瞬間,他以爲他還在做夢。
原因很簡單,因爲他的眼前並不是他的房間……而是……啊?
這個充滿粉紅愛心裝飾的房間,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愛情賓館吧!他看着眼前的梳妝檯、透明浴室和粉紅色的牀,得出了結論。
難道說……
“天堂就是愛情賓館的模樣嗎!”他驚恐的喊着。
“爲什麼你會產生這樣的結論啊~”
旁邊傳來嘻嘻笑的聲音。很近,異常的靠近,他轉頭一看,發現那聲音竟然來自他的正上方數公分的地方。
此時他才注意到他所處的狀況是多麼的奇特。他躺在牀上,卻又不只是躺在牀上,而是躺在一名女性的大腿上。感受着後腦勺的柔軟感覺,他理解到了。
就是傳說中的膝枕。
冷靜點,咕鯤。他對着自己說,現在還不是讓內心的小精靈奏樂的時候。
他們必須要保持紳士的態度,首先要確認身旁這名女性是誰。
但他卻無法看清究竟是躺在誰的大腿上,因爲此時那名女性正低頭觀察着他,與他的臉只有數公分的距離。靠得太近反而無法看清楚,他只能看見一紫一綠的異色瞳,甚至近到可以看清楚那女性如同山羊一樣獨特的橫向長方形瞳孔形狀。
兩邊的瞳孔以不同的頻率收縮着,就像是在觀察他似的,讓他不寒而慄。
“抱歉,嚇着你了。”
她是個看上去大概只有十四歲左右的少女。
她用貓耳般的髮飾綁着高高的雙馬尾,臉上貼着亮晶晶的水鑽。
咧開笑着的小嘴裏露出明顯的犬齒,耳骨釘滿一整排的耳飾,脖子上彆着黑色的頸圈。
“你是……”他不禁眯起眼睛。
“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你?”
這個少女的說話方式就像是在演古裝劇那樣,他並沒有聽過這種說話方式,
但他卻對這個聲音存在印象……他絕對在什麼地方聽過這個聲音,而且是在最近。
“施主何出此言?”雙馬尾少女發出鈴般清脆的笑聲。“這是我第一次和施主見面。貧僧在附近散心時,恰巧遇見重傷的施主,便將施主救起帶來此處休息。”
“啊……”
這話聽起來超級奇怪的,但先不追究這個。他忙問:“那邊還有兩個被綁架的普通人,他們怎麼樣了?”
雙馬尾少女眼睛一轉,說:“他過去的時候那父女兩人已經自己離開了。”
欸?所以那兩個人就這樣放着重傷的他跑走了嗎?
雖然現在他也不是完全因爲要救他們而過去,但他們這樣也太無情了吧?
不對不對,當時爸爸已經被尖刺射中倒在地上了,那個小女孩怎麼可能揹着爸爸離開?
眼前這雙馬尾少女到底是誰?爲什麼要說謊?他不禁感覺有些害怕。
“不說這個了。”雙馬尾少女笑吟吟的說:“貧僧見施主獨自一個擊倒‘灰肉獸’,很是讚歎。不知施主是哪裏來的英雄少年?”
灰肉獸是指那個獨眼巨獸嗎?他眯起眼睛看了雙馬尾少女好一會兒後,忽然恍然大悟的說。
“你就是那個汪大東對不對!”他對答案似的說着。
在聽了雙馬尾少女的諸多發言後,他總算能夠確定……這個人的聲音,和當初在手機裏指揮他打倒獨眼巨獸的那個“汪大東”是同一個人!
聽見他這樣說,雙馬尾少女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冷淡。她的神情就像是看見了什麼無聊的c級電影那樣,既厭煩又毫無興趣,讓他忍不住跳下牀拉開距離。
此時他才能看清雙馬尾少女的全貌,她身上穿着和失戀的感覺相當類似的軍服,只是相對與失戀的感覺一絲不苟的穿着方式,雙馬尾少女的穿法未免過於奔放。
在黑色內衣外的軍服僅有雙手隨意的套入袖子,甚至沒有拉上肩膀,寬大的軍服袖子幾乎遮住她小小的手。
下身則是皮短褲、過膝襪和增高鞋,但是左右兩邊的襪子卻又是不同圖案,一邊黑白相見、一邊則是全黑。
如果說失戀的感覺看起來是個稱職的軍人的話,那雙馬尾少女就有一種女高中生cosplay成軍人的印象。
這傢伙……到底想要幹嘛?他滿肚子疑惑,想發問卻又不知道從哪裏問起?
“既然你就在本地,爲什麼當時不出手?”他一頭霧水的說:“還要大費周章的打電話引導我,而且現在又是搞哪一齣?幹嘛裝作不認識我?”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