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蛋奪走了超強的“黃金波斯貓”,在我家那邊造成嚴重的大地震,上千人死亡,仍有無數人生死不明。
那麼,我現在正在做什麼呢?
“哇塞那就是里約熱內盧基督像嗎?”我驚歎的說着,薛凱騎則是拿起手機開始幫我們兩人合照。
是的,我正在觀光,在八西觀光。
“剛剛買了很多黑豆飯,你要喫幾十盒?”
“太多了太多了!”
面對拿着大量食物回來的薛凱騎,我忍不住吐槽。明明只剩下左手卻可以一手拿起這麼多飯盒,真的是不能小看喫貨啊。
當然,我並不是什麼都沒想就跑出來觀光,而是妥善的請麗娜幫我照顧好平平之後才跑出來的。什麼渣男?我聽不見我聽不見我聽不見。什麼荷包蛋?那是誰啊我不認識――
“像是這樣走在故鄉的街道上,總有種懷念的感覺呢。”薛凱騎用僅剩的左手勾住我笑說。
薛凱騎的金髮碧眼都褪去了,黝黑皮膚與微卷的黑色頭髮,看上去就是典型的八西人。失去了黃金波斯貓之後,其所被替換的可能性通通迴歸原本的狀態。
“薛凱騎你的父母也住在這附近嗎?”我回握住薛凱騎的手說。
“在這附近的話,你要去拜訪嗎?親愛的。”
“......那種稱呼真是讓人不習慣。”
我和薛凱騎開始交往了。
時間是十六個小時前,現在我是她的男朋友。說來好笑,但這是我第一次的交往,很多地方都還很不習慣。
內心有些許罪惡感。
可能是因爲和未成年的少女交往,也可能是因爲我自己都覺得答應她的告白有些未經思考。我甚至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喜歡她。
但是,很開心,和她在一起的這段期間,說不定是我人生中最開心的日子。
如果這樣的時間可以永遠持續下去就好了,就在我這樣想的時候。
“――爲什麼你這傢伙會在這個地方?”
聽見這句話,我連忙雙手用力蓋住耳朵。這個聲音我不記得是誰!我不認識這個人!
“回話啊,你家那邊不是大爆炸了,居然還敢帶着小女朋友到處亂跑?”
“我聽不見我聽不見我聽不見......”
然而,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薛凱騎大聲喊道:“是雷婷!”
......是的。
那個坐着輪椅、一臉厭煩瞪着這裏的那個褐色短髮少女,毫無疑問是雷婷。
“爲什麼你會在這裏!”我忍不住大吼。
“失去勇者實習生身分之後,當然要開始認真工作啊。”雷婷百無聊賴的說:“來,要不要買一點蘊含宇宙能量的壺?只要xxxx塊錢喔。”
“壺的上面還貼着標籤!你居然翻了兩倍!”
我吞着口水打量雷婷的身體,只見她雙腳不自然的蜷曲着放在輪椅踏板上,右手骨折、僅僅依靠左手在操控電動輪椅。
“雷婷不是被你……被‘完美淨化’治療過了嗎?”我問一旁的薛凱騎。
“‘完美淨化’只能替換七成喔?你忘記了嗎?”薛凱騎疑惑的望向我。
也就是說。
就算替換掉了七成的傷勢,剩下的三成還是讓雷婷的身體留下如此嚴重的殘缺嗎……?
那個紫色冒着祥氣息的該不會是……
“嗯,是我的魔族武器。”雷婷坦然的說。
“不要把魔族武器拿來賣啦!”我忍不住大吼:“而且還賣得比壺還便宜!”
“因爲對我而言,這只是會讓我想起討厭記憶的垃圾而已。”雷婷厭煩的說着。不過路人經過時都畏懼的遠離這裏,看來都感覺到那是不妙的東西。
“那麼你呢?不打算去打荷包蛋嗎?”雷婷反問我。
“爲什麼你……”
“荷包蛋跟我炫耀的啊。”雷婷拿出手機給我看。什麼!荷包蛋居然和雷婷是威信●的好友!?
“你不知道?當初就連勇者開會都是使用社交軟件阿。”雷婷聳肩說。
“你們就不能用一些魔法通信之類的方式嗎!”我忍不住吐槽:“難怪會被荷包蛋全部竊聽走!”
“哼,看你這麼悠閒,應該是完全不打算要去和荷包蛋幹架了吧?”
“我聽不見我聽不見我要回家了──”我拉着薛凱騎的手就要離開。
“正確的選擇。”雷婷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什麼?”我忍不住轉頭。
“勉強去做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情,只會落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下場。就像我。”
“……”
“試煉的感覺她們之所以要訓練你變強,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爲了要治好麗娜吧?”
的確,使用解蟲藥這種亂七八糟的強化手段仍能讓麗娜恢復記憶並掙脫蘇蘿支配,那麼若是一開始就用正規手段讓我達到人面咕咕雞──精神系魔法最強的程度呢?
想必就能讓麗娜在更爲安定的狀態下恢復吧?
“這些話不要對我說,去對麗娜說啊。”我百無聊賴的說。
“我怕啊。”
“不要逃避啊。”
“這話輪不到逃避了荷包蛋的你對我說。”
手機震動傳來,我看了一眼後,便將手機關掉。是試煉的感覺打來的,但我沒有接起來。這一週以來她已經打來無數次了。
我和薛凱騎過了彷彿新婚夫妻蜜月般的一週。在八西的各個經典到處觀光,喫遍當地美食,過着無憂無慮的一整個禮拜。
與此同時,世界各地的災情逐漸增加,試煉的感覺的電話日益頻繁。名爲荷包蛋的惡夢繁殖膨脹着。
我覺得像是自己得到了救贖。
有人陪着自己墮落、逃避現實,那是多麼快樂的事情啊。這可不是輕小說,我不會在最後振作起來去打倒荷包蛋拯救大家的。
交給能夠辦到的人就好。
所以。
“你沒有睡着啊?”
我和薛凱騎私奔的第七天晚上,我忍不住轉頭望向用手指戳着我臉頰的薛凱騎,她則是一臉壞笑的望着我。
“只是想要確認一下而已。”薛凱騎緩緩的說:“想要確認你就在這裏。”
“我當然在這裏啊。”
“因爲太開心了,所以我很害怕。”薛凱騎從後方抱着我說:“害怕這是夢,而你隨時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