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馬的，沒完了是吧！”
電話那頭傳來詭異的電子合成笑聲。
“發脾氣可不是什麼好習慣，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暗夜行者，你也可以叫我另外一個名字都市之光。”
嶽東：“……”
“所以，龐明澤之所以會失控，是你在後面搞出來的？”
“怎麼樣，有沒有被驚喜到。”
電話那頭也不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從他說的都市之光來看，嶽東可以肯定，龐明澤的精神分裂十有八九是他暗中下的手。
真正跟自己幕後博弈的人不是白默也不是龐明澤，而是這個神祕人，可惡，這人借自己的手，將白默給送了進去。
嶽東強吸一口氣，將自己的怒火壓了下來。
越是這種時候，他越要冷靜。
在此前的對弈中，自己還是大意了，被人有心算無心，算計到了。
“博弈繼續，我們會再見面的。”
說完，電話掛斷。
嶽東將手機放在一旁，眉頭擰成了川字。
他沒有如往常一樣修煉，而是有些煩躁的將自己摔在了牀上。
從子弒父案開始，他一路走來順風順水，這一次卻遭遇了滑鐵盧。
雖說幕後那人是在以有心算無心，但是嶽東覺得自己應該想到一些東西的。
他收回思緒，強迫自己入睡。
第二天一早，嶽東起牀，收拾了一番後，他立刻趕去了市局。
路上隨便買了兩包子對付。
等嶽東趕到時，李定芳還沒上班，嶽東干脆就在他辦公室外等着。
八點二十六時，李定芳夾着公文包出現在走廊上。
嶽東立刻迎了上去。
見是嶽東，李定芳立刻道：“我們的嶽大科長，昨天的事幹的不錯，回頭我給周處打電話，替你請功。”
嶽東連連搖頭，道：“李局，我被騙了，不是，我們都被騙了！”
李定芳：“？？？”
嶽東將昨天晚上接到的電話說了出來。
李定芳聽完後，眉頭也擰成了一個川字。
“昨天的電話還在嗎，我立刻讓技術科去查查。”
嶽東搖頭道：“是虛擬ip打過來的，就連聲音都用的是電子合成音。”
李定芳一臉凝重，他打開辦公室的門，與嶽東一同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兩人坐定，李定芳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膝蓋，他拿出電話，給向戰撥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
“李局好，領導有什麼指示嗎？”向戰熟悉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了過來，李定芳直接道：“你昨天晚上審訊了白默嗎？”
“有，他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了，我們現在正在準備成文檔，準備一會就上報給市局，再由市局傳遞給省局。”
“對了李局，那個龐明澤沒法審訊，他的精神出了問題，一直在說自己是神，人是無法審判神的！”
向戰的語氣有些無奈，龐明澤沒法送檢，就算送檢，也會被當做精神病放出來。
整個案子到最後，受傷的只有白默一個人。
李定芳直接開口道：“你把白默的案子先壓一壓，審訊文檔先不要做，嶽東這邊發現了新的情況，我一會跟嶽東過來再說。”
於情於理，向戰都覺得白默有些無辜。
掛斷電話後，李定芳對嶽東道：“走，我們一起去北斗重案組。”
嶽東起身跟上。
出了辦公室後，李定芳突然道：“嶽東，你覺得這個案子是不是還有一種解釋，如果昨天給你打電話那個人是白默安排的後手呢？”
嶽東皺眉。
如果真是白默安排的後手，那白默是不是就脫罪了？
仔細一想，嶽東又搖了搖頭。
他道：“我個人覺得不太可能，事實上，如果白默不主動交代並認罰的話，以現在的法律而言，我們壓根沒辦法逮捕他。”
“以什麼罪名？證據呢？犯罪事實呢？”
嶽東這麼一說，李定芳又覺得嶽東分析的有道理。
他邊走邊道：“看來，昨天晚上給你打電話那個人很難對付啊，對人性很瞭解，是個難纏的對手。”
嶽東點了點頭。
他想到了昨天晚上那通電話的時間。
凌晨一點多打過來，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他知道自己沒有休息，意味着自己行跡都在他的監控中。
面對這樣一個對手，強如嶽東都覺得異常的棘手。
這個人一日不抓到，嶽東一日就沒法安心。
不過，嶽東並沒有被嚇倒，這給幕後黑手反而激起了他的勝負之心。
逮到他，然後好好收拾他一頓。
嶽東在心中給自己定下了進入治安局後的第一個目標。
兩人下了樓，嶽東開着自己的車，與李定芳一同去了北斗區重案組。
路上，李定芳又打了個電話給寧永鵬，讓他也趕去北斗區重案組那邊。
……
進了北斗區重案組後，向戰親自前來將李定芳與嶽東迎進了接待室。
“李局，你是要親自審訊白默嗎？”
李定芳點了點頭，他道：“我跟嶽東去跟他談談，如果另有幕後黑手的話，那白默應該也會知道些東西。”
李定芳的話音剛落，寧永鵬走了進來。
“李局、嶽東，你們來的可夠快的，對了，李局你打電話叫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一旁的向戰接過話茬，簡單的將事情說了說。
寧永鵬聽完後皺眉。
好一會他才道：“也就是說真正的幕後黑手並不是白默，而是另有其人。”
“從目前來看，應該是的。”嶽東有些無奈的說道。
“照嶽東你的描述來看，這人應該對白默很熟悉，不然他怎麼會知道白默會主動認罪並扛下罪責呢？”
寧永鵬不愧是個老治安，很快便找到了關鍵的地方。
嶽東認可的點頭，一旁的李定芳道：“如果這人對白默很熟，那意味着白默也可能認識他，所以，有些事情我們直接問白默不是更好。”
嶽東等人一同點頭。
衆人一同走出了辦公室，直接去了審訊室。
此時，白默已經被逮到了審訊室，衆人在審訊室外，接着監控觀察了一番白默。
他看起來有些疲憊，眼中並沒有被抓的驚慌或者懊惱，看起來更多的是解脫後的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