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張嘴許久，可就是說不出來話。
這個建議…不好建啊……
只是於大局而言，還必須要說。
否則這…影響深遠。
一念至此，眉頭緊皺，情緒…逐漸發散……
“敬之。”
“你有話要說？”
“怎麼？”
“你有更好的意見？”
長官皺着眉頭詢問道，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語氣。
“咳……”
“長官，屬下…屬下覺得，爲了保險起見，最好再多徵召一路援軍……”
“畢竟事情都怕有個萬一……”
“長官，一切都是爲了抗戰大局，那個方羽方旅長……應該也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
“更何況雨菲小姐一直都還在河塬縣城……”
“或許可以請動雨菲小姐說動那位方旅長……”
“長官，那位方旅長雖然手底下只有兩萬部隊，但是其戰鬥力…不亞於十萬大軍啊。”
“而且這位方旅長善於出奇兵，還有這位方旅長手底下還有一支強大的空軍。”
“據說鬼子那邊上一次出動了一整個飛行大隊的戰機都全軍覆沒了……”
“長官……”
中年男子言之鑿鑿道。
他這都是爲了大局着想。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很多東西都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局勢危急至此，現在莫名地感到頭皮發麻……
此時此刻，這心情要多壓抑就有多壓抑。
着實有點艱難了。
“方羽……”
“他會出手嗎？”
“這可不是個安分的主……”
“之前他被包圍的時候，我們也不曾出兵……”
長官眉頭緊皺道。
對於這些情況，他這心裏面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逼數的。
“長官，屬下和這位方旅長交往雖然不多，卻也知道他不是那種小肚雞腸之人。”
“更何況我們也從未開罪過他。”
“再加上雨菲小姐一直都還待在他的身邊……”
“若是我們能夠徐以重利的話，或許…一切皆成……”
中年男子輕聲道。
“嗯！”
“這件事你去辦吧。”
“多給他開點大洋……”
“還有給他們發放一點彈藥步槍什麼的……”
“告訴他，只要他願意出動援軍，解我東雨城之圍，我就算是欠他一個人情。”
長官眉頭皺起，隨即直截了當道。
“遵命長官，屬下這就去發報。”
中年男子鬆了口氣道。
如果能夠得到那位方羽旅長的助力的話，東雨城的十萬大軍或許還有救……
至少比將希望放在晉綏軍援軍和南省援軍身上要好得多……
“長官，屬下也退下了。”
黑衣男子見中年男子要離開，連忙跟着道。
一起離開……千里之外！
別留下我一個人在這裏和老頭子獨處，我頂不住。
“等等！”
“阿農。”
“這一次的事情，你要怎麼向我解釋？”
“平日裏，你不是整天都在說你的軍統的情報能力到底有多強嗎？”
“啊？”
“就是這麼強的嗎？”
“十多萬的鬼子摸到了東雨城，在此之前連絲毫情報都沒有？”
“你們軍統到底是幹什麼喫的？”
“啊？”
“難道都是喫乾飯的嗎？”
“像個傻子一樣的做什麼？”
“愚蠢！”
“蠢貨！”
“你蠢到家了！”
“娘希匹的！”
砰！
砰砰砰！
長官氣不打一處來，握緊了手中的柺杖直接就在黑衣男子身上敲打着。
打着打着感覺不過癮，然後乾脆擡起腳就踹……
一腳踹到位……
黑衣男子頓時一臉蛋疼的表情……
還好是布鞋……
若是皮鞋……
不敢想象。
“長官…長官……”
“屬下無能，是屬下無能。”
“請長官責罰。”
“屬下辜負了您的教導。”
“屬下這就回去整頓……”
“這件事表明我們內部肯定有人壓着消息，我們內部出現了叛徒……”
“長官放心，請給屬下一點時間，屬下定當抓住這個叛徒，然後明正典刑，以解長官心頭之恨！”
黑衣男子連忙點頭道。
此刻絲毫不敢有任何異動。
心頭，惶恐感在暴增中。
頂不住了！
情緒面快要崩潰了！
“娘希匹的……”
“滾出去！”
“若是東雨城之精銳出現重大傷亡，拿你是問！”
“滾！”
長官氣得直接將手中的柺杖扔出去極遠……
……
出了大廳的門，黑衣男子才鬆了口氣，隨即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過於可怕了。
“敬之兄，你怎麼也不幫我擋一下。”
“長官剛纔那個樣子太可怕了。”
“真怕長官一不留神就斃了我……”
“哎，可真是無妄之災啊！”
黑衣男子苦笑道。
“農兄，何出此言？”
“農兄，長官要是真想斃了你的話，他就不會大費周章地踹你了。”
“農兄，你可是好福氣啊，長官只有對其極其信任和親近之人，纔會施以拳腳相加的……”
“農兄，你現在是聖眷正濃，羨煞旁人啊。”
“等什麼時候長官不樂意用柺杖打你、用腳踹你的時候，纔是農兄弟需要警惕之時。”
“農兄這些年在諜報方面戰績輝煌，可是這手上也沾了太多的血啊……”
“要是哪天洗不乾淨了，或者是長官需要一個說得過去的藉口……”
“嗯……”
“農兄，言盡於此，我先走了。”
中年男子諱莫如深地笑了笑，隨即直接轉身離開，此刻根本沒有做出任何停留。
有些話，點到爲止。
黑衣男子此刻直接怔在了那裏，頓時汗如雨下……
敬之兄的話，都通俗易懂……
就是因爲太通俗易懂了，想起來才真的是駭人聽聞……
黑衣男子擡起自己的雙手，彷彿看到了自己的手一點點地變得猩紅……
那是鮮血的顏色。
如果有一天，太多壓力傾覆而至的時候，長官…會不會爲了顧全大局犧牲他？
又或者…功高震主？
飛鳥盡，良弓藏？
狡兔死，走狗烹？
“但願沒有那一天……”
“但是也要爲自己找一條後路了。”
“功成身退之時，權可以沒有，但是不能沒有大洋和金條。”
“這些都是硬通貨。”
黑衣男子目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