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長官那個眼神已經表露了一切。
他需要當長官的傳聲筒。
長官那個眼神已經表明一切態度了。
長官只需要拖延時間。
至於傷亡……
暫時關注不上。
只要能夠最大程度地拖延時間…那就是勝利。
某種程度上，顯得就是這麼真實。
“我…這……”
“長官……”
中年男子何先生一臉無奈地看向長官，希望長官能說出一句中肯之言。
但是此刻看到長官的目光和神情之後，中年男子何先生忍不住在心中暗自一聲嘆息。
原來…一切都已經是既定的了。
只有他還在那裏不甘心地苦苦支撐……
“敬之。”
“前方的戰事，有其獨特性，就讓各師師長、各旅旅長自行決定吧。”
“我們還是不要過多插手得好。”
“我們雖然距離前線不遠，但是畢竟不曾身體力行站在戰場之上。”
“該放權的時候，還是要適當地放放權嘛……”
長官頷首，表達態度道。
顯然對於青壯當炮灰之事，不了了之了。
“長官，那羣青壯都是懷揣着極強的愛國之心去支援前線戰場的。”
“我們必須要人盡其才纔是。”
“這般糟蹋這些愛國青年…尤其其中還有很多學生……”
“長官，這會寒了愛國青年的心的。”
“對接下來的青壯徵召工作不利啊！”
“長官……”
中年男子何先生還想爲之爭取一下。
“敬之！”
“我相信你有手段保障前線青壯的數量維持在一定範疇內的。”
“實在不行，適當地選擇抽丁也未有不可！”
“鬼子若是攻破了山之城，那必定是要屠城的。”
“現在守住山之城，是全城軍民之共責！”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沒有誰是局外人！”
“好了敬之，在這件事上就不要多談了。”
“還是說說戰局吧。”
“已經堅守了一天半，你們估測一下，還能堅守多久？”
“最快的第一批次成規模的援軍，什麼時候才能抵達？”
“還有新一師大夏灣那邊，還有進一步的回覆嗎？”
長官深吸一口氣，說話間，眉毛忍不住跟着上下起揚，嘴脣抽搐間，身上變幻地格外真實。
一時間，所有的思緒都顯得極端凌亂……
亂糟糟的，不可所謂。
越想，越發地感到糟糕煩躁。
情緒…自然也就越發地變得差了許多。
“照着目前的局勢看，保守估計，再堅守兩天…應該不是問題。”
“至於第一批次成規模的援軍，恐怕要在兩天半到三天之後才能抵達了……”
“各自援軍都被鬼子給咬住了。”
“所有行軍速度自然大爲下降。”
“拋棄一切選擇將部隊抽調到山之城來，鬼子又趁勢攻擊我們外圍的城池。”
“已經有數座重城危在旦夕了。”
“鬼子爲了支持山之城的戰鬥，已經無所不用其極了。”
“哎……”
“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這一步……”
“至於新一師那邊…暫時倒是沒什麼回覆……似乎沒什麼動靜一樣……”
中年男子何先生說到此處止住了，隨即看向一旁的黑衣男子何先生，這件事主要他來對接。
“長官，大夏灣那邊的回覆還是一如既往的老套路。”
“說什麼同生共死，對戰鬼子，都是統一戰線，他們必定會竭盡全力馳援。”
“長官，不說他們的話有幾分的可信度，就算是他們願意馳援，但是相隔一千多公里，也沒有意義了啊……”
“最可氣的是我們的飛行大隊燃油不夠……否則我們也能減輕一些壓力了……”
黑衣男子農先生握緊拳頭，一臉憤慨道。
“兩天……”
“這一切，不都在賭嗎？”
長官轉過身去，似乎在做着一些艱難的抉擇……
倏然間，長官突然轉過身來。
“你剛纔說，邊境有數座重城都被鬼子大軍壓境了？”
“這還了得！”
“敬之！”
“我欲前往胡城督戰！”
“等將胡城的事態穩定之後，再回山之城同鬼子一決生死！”
“阿農，你讓專機準備一下，下午就走。”
“另外，此事切不可泄露，一旦讓鬼子知道我的行蹤，極有可能會誤事！”
長官點點頭，理直氣壯道。
中年男子何先生：“？？？”
去胡城督戰？
我的長官……您是想要去糊弄鬼嗎？
胡城的局勢哪有山之城嚴峻？
您留在山之城督戰的意義不是更重大？
扯這些有的沒的？
給誰聽的？
意義何在？
簡直就是八格牙路啊……
過了……
真的過分了！
花裏胡哨…差不多也就行了。
過了尺度，就頗爲令人感到厭煩了！
山之城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現在從山之城乘坐專機前往胡城，您這是去胡城督戰？我特麼的都不好意思揭穿你……
這就好比是自己的親兒子和乾兒子都遇到危險了。
親兒子都快要死了，你不待在他身邊守着。
乾兒子只是擦破點皮，你就要火速飛奔到乾兒子身旁去？
有這樣的道理？
分明就是想着跑了……
“長官。”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您是山之城的主心骨和定海神針。”
“您在，軍心穩定，將士用命，死戰到底，士氣高漲。”
“一旦知道您逃…一旦知道您前往胡城督戰，屆時再加上一些別有用心之人的宣傳，指不定會宣傳成什麼樣子。”
“到時候山之城沒了主心骨，將士們還怎麼有心氣同鬼子決戰到底？”
“長官，我們原本有八萬正規軍駐紮在城內，打了一天半，傷亡也不過三萬……”
“我們還有五萬正規軍，再加上那些青壯還能成軍，守住兩天時間，絕不是問題。”
“長官，胡城戰事…尚且還在可控之中，耽擱個兩天時間不要緊，但是山之城絕對不能失去長官兩天啊！”
“長官您若坐鎮山之城，與軍民同生共死，山之城至少還能堅守兩天。”
“長官您若是現在選擇飛向胡城，那麼兩天內，山之城必毀……”
“長官，孰輕孰重，您…當早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