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不時傳出了噼裏啪啦的燃燒聲。
周身被一股暖意包圍着。
紅鸞緩緩醒來。
“醒了？旁邊有水，先自己喝些吧，你受的傷比較重，我已經替你看過了，只要好好休息，恢復本原應該沒什麼大礙。”
少女甚至都沒回頭。
竟然都知道她醒了？
紅鸞掙扎着起身，拔劍，劍再度指向鳳蕪。
鳳蕪嘆了一口氣。
“都說魔界的人心狠手辣，無比歹毒，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先前我還覺得有失偏頗，可現在看來，的確如此。”
紅鸞身子後退了半步，她嘴脣蒼白，緩緩翕動。
“是你救了我？”
“你要是不瞎，應該一眼能看出來。”
鳳蕪語氣淡然。
可聽到此話，紅鸞的語氣盡是嘲諷。
“真是可笑，你們長流山自詡仙山，修煉之人都說自己是仙風道骨，品性高雅，可還不是對我一個女子窮追猛打，下死手，一個半神的雲奕上神，十二位上仙圍攻，我來你們長流山送禮，你們受了我詛咒，追殺我，這無可厚非，可你們前腳差點殺了我，後腳卻又將我救起，怎麼的？我紅鸞還要對你們感恩戴德，還得要跪下給你三叩九跪？說起心狠手辣，我們魔界的人至少是敢作敢當，可你們長流山的人，一個個都是表面君子，骨子裏，卻不知道比我們頑劣多少倍。”
紅鸞氣勢凌厲。
當年屠戮族人之事，修真界定有參與。
鳳蕪聞言。
連忙轉身。
“你說，你真的叫紅鸞？”
“世間怎麼會有那麼稀奇的事哈哈？我昨天晚上見你一頭紅髮紅衣，便想着紅鸞這個名字最爲襯你，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叫紅鸞！你這名字誰給你取的，我一定要去好好拜訪拜訪她，說不定我和她能成爲心靈相通的兩個知己好友呢。”
紅鸞手中的劍忽而握不穩。
她眼中只剩驚詫。
周遭一切都變得安靜起來。
鳳蕪說什麼話，她一句都沒聽到，只是看着那張與主人一模一樣的臉張大了嘴巴。
見紅鸞沒什麼反應。
鳳蕪又往前面走了幾分。
這一下。
害怕自己青劍傷到鳳蕪的紅鸞連忙將青劍背到身後，她的身子因爲受傷，再加上此刻的震驚與激動有些搖搖欲墜。
“你怎麼不說話？”
這語氣。
這聲音。
與最開始的主人可真像。
“其實，你們魔界之人也沒有那麼恐怖嗎？你看看你，昨天晚上對我收了手，今天對我也沒下去手，你說說，你放着好好的上古聖族的族人不做，爲何要勾結魔界，行盡這些喪盡天良的事呢？”
鳳蕪的雙眸實在滿是好奇。
紅鸞往後退了兩步。
“是你。”
“是我？”鳳蕪指着自己，隨後她道：“大姐，你不要告訴我，是我逼着你們族人勾結魔界，讓……”
“我說紅鸞這個名字，是你取的。”
這話落地。
鳳蕪擡眸。
她試圖從紅衣女子的眸中找出半點撒謊的影子，沒有，她眸中只有真誠。
“主子，我是青鸞，也是紅鸞，你不記得我了，是嗎？”
鳳蕪的心口猛然一痛。
有好些東西在體內不停撕扯，想要破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