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蕪的表情是那般輕鬆。

    彷彿他們此時所議論之事不過是尋常天氣一般。

    葉玄的右眼皮跳了跳。

    鳳蕪從大殿之上緩緩走下,她面色依舊冷清,到了葉玄面前,緩緩行上一禮。

    “對了,之前因爲阮青書一事,對逍遙宗多有得罪,聽說阮師兄自從回來之後就躺在自家小院裏不喫不喝,解鈴還須繫鈴人,晚輩已經讓落霏霏師姐前去阮師兄的小院,將阮師兄“請”了出來,帶着他下了山,去周邊的城池村莊好生的走動遊歷一番。”

    有門中弟子附在葉玄耳邊說了幾句話。

    葉玄的臉色更難看了。

    鳳蕪這是嫌逍遙宗的臉丟得不夠大,竟然公然的讓落霏霏從逍遙宗中將阮青書押出了小院,剝去了外衣,放在馬車之上,遊街示衆。

    這便是人界裏的犯了事的犯人才會有的待遇。

    而眼前的少女,竟然美其名曰這是“遊歷”?

    “鳳蕪!”

    “對了葉伯伯,此番前來,晚輩也沒有什麼東西好帶的,葉伯伯也知道,三年前,我阿父率領着諸多長流山爲了五界安危一戰,這才護得了如今蒼生百姓們安虞,這逍遙宗上下,也才能趁此機會發展起來,我們長流山可就慘了,好東西也全被一些無恥之人搶走,如今我與大師兄回來,雖然廢了九牛二虎之力請了不少隱世修士回來教導弟子,可功法這方面卻是頗爲匱乏,所以此次前來,也拿不出什麼天靈地寶,葉伯伯是個明事理的長輩,想來不會在意這些虛禮的,對嗎?”

    葉玄的臉色紅了青,青了紅。

    不知憋了多久。

    他突然露出笑容。

    “自然,我與你阿父也算是多年好友,怎會與你一個小輩計較?”

    多年好友。

    這話也就只有葉玄這個老不要臉的說得出來。

    她阿父生前最爲正直,可是卻與鳳蕪說過葉玄這廝傢伙心緒不正,不知日後會教出怎樣的弟子來,讓鳳蕪日後與趙懷遠接手長流山之後,要儘可能的遠離葉玄這頭卑鄙的老狐狸。

    還多年好友呢?

    這葉玄也真夠沒臉沒皮的。

    可如今的鳳蕪也再不是以前那不諳世事的少女,她待人雖然清冷,卻也懂得審時度勢,利用人心。

    面上依舊掛着笑容。

    葉玄話鋒一轉,又是一臉嚴肅道:“不過小鳳凰,就算我們這些叔伯寵着你,你也不敢如此肆意妄爲,如今你敲響了我們宗門之前的大鐘,便是等於向我下戰帖,我們這一戰,在所難免,不過你放心,看在長流山和你阿父的面子之上,葉伯伯定會手下留情,不會讓你輸的太難看的。”

    鳳蕪皮笑肉不笑。

    “如此,倒是多謝葉伯伯了,即是如此,戰帖已下,那我們這一戰,便定在三日之後吧,之前因爲我與大師兄一同失蹤,所以那羣宗大賽我們也沒能參加,聽說葉伯伯教導有方,手下的弟子在羣宗大會之上可是有不少都拔得頭籌,爲逍遙宗贏回了不少聲譽美名,晚輩此次不才,倒是也想和那些師兄請教請教。”

    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戰帖,竟不是對逍遙派的掌門葉玄一人而下?

    而是……全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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