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鳥簡述的話語出現在衆人的耳中,讓大家紛紛一愣。
這句話有很多種解釋,好壞兩個方面都解釋的通,不過怎麼解釋都是根據不同人對於發言者的印象而已。
沐野原雪晗臉上冰冷的表情逐漸消解,脣角微微上揚,眼神變得溫柔了下來。
並不是說有多麼討厭沐野原佳世,她和這個佳世的關係就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複雜,能讓她開心的原因是白鳥簡述能夠站在她這邊。
即使是貴爲沐野原家未來的家主,體驗過大部分人一生都未曾擁有過的東西,也逃不脫愛上一個人後的身不由己。
“我是不是可以認爲簡述君是在誇我呢?”
沐野原佳世依舊是笑吟吟的模樣,只是眼眸微微眯起來,和善且溫柔地望着簡述。
她的身形掠過身旁自己的女兒,走到了少年的眼前。
白鳥簡述沒有動作,只是默默地垂下眸子,看着沐野原佳世的動作。
然而可惜的是,美婦人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纖細柔潤的手指拂過白鳥簡述西服上的一寸寸布料,最後觸碰到他的領帶。
大廳上方掛着的水晶燈閃爍着橙黃色的光,正好落在了沐野原佳世的髮絲上,衣袖露出的白潤手臂上,以及她細膩的手指上,她雪白的皮膚上閃耀着嫵媚的光澤。
她的動作嫺熟且輕柔,就像妻子一般,相比於在一旁穿着晚禮服的少女,她和簡述似乎纔是真正的情侶。
沐野原雪晗冷冷地注視着這一幕,剛纔心中短暫升起的溫暖又被凍結,心情急轉直下,一股嫉妒的情感涌了上來。
然而,她剛想要轉身有所動作,沐野原佳世彷彿掐好時間一般,恰到好處地讓自己手離開了少年的身體,琉璃色的眸子瞥過一旁的沐野原雪晗,嘴角抿起了笑意。
“少年,我對你很滿意哦~”
‘啪!’
對着白鳥簡述眨了一下右眼,沐野原佳世的擡起右手打了一個指響,她修長的腿向後撤了兩步,轉過頭看向沐野原雪晗:
“雪晗很不開心嗎,該不會連媽媽的醋都喫吧?”
然而,面對美婦人的調侃,沐野原雪晗沒有說什麼,只是幽幽地盯着對方。
沐野原佳世只是微微笑了笑,面對有些壓抑的氛圍也絲毫地沒有感到尷尬,對着旁邊的谷田有紗開口道:
“有紗,晚上喫什麼準備好了嗎?”
“夫人,小姐說晚一點準備。”
“嗯?”
沐野原佳世聞言有些疑惑地看向了自己的女兒:
“怎麼,雪晗,你是有什麼別的準備嗎?”
她走到了女兒面前,雙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一副親暱的模樣,然而,雪晗似乎是連觸碰都不想,直接抽開了身子躲到了一旁,雙手抱胸目光幽幽地注視着佳世。
“誒,h~真的生媽媽氣了嗎...雪……”
還沒有等沐野原佳世的話說完,白鳥簡述便開口道:
“夫人,今天的晚餐,還是我來做吧。”
“嗯?”
少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沐野原佳世的注意力再次放到了他的身上。
“哦?簡述君是會做料理嗎?”
“這樣啊,這樣想的話,我年輕的時候也是有一手好的廚藝呢……”
沐野原佳世的手指撫上了自己紅潤的嘴脣,眼眸向上彷彿在懷念着過去:
“家裏有個人做料理總是好的,聽說能夠捉住一個人的胃就可以抓住一個人的心,不是嗎?”
這樣說着,沐野原佳世的眸子鼓勵式地看向白鳥簡述:
“很期待你的料理哦,少年,有紗你帶着簡述君去吧。”
“是,夫人。”
“謝謝。”
白鳥簡述點了點頭,對着眼前的美婦人微微笑了一下,轉身跟着谷田有紗走去。
“啊,等等我……”
一旁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的妹妹醬終於回過來神,看着自己老哥即將遠去的身影,連忙邁起步子開口道:
“老哥,我去給你打下手。”
白鳥簡述停下了身形,轉過身看着簡儀一臉急切的表情,露出和煦的笑容點了點頭。
單獨把妹妹醬放在這裏了這麼久,不想也知道她估計早就快要耐不住性子了,按照她兔子般膽怯的性格能夠撐到現在已經算是很難爲她了。
“嗯。”
然而,即使內心很急切地想要站在老哥的身邊,但是妹妹醬穿高跟鞋的次數真的是屈指可數,儘管水晶鞋的鞋跟不算很高,但爲了不在外人面前丟臉,她只能儘量小心地踏好每一步,尤其還是穿着裙子的情況下。
光是做到不一瘸一拐地就已經是費盡全力了。
終於在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她終於站在了簡述的身邊,不過或許還是因爲過於急切,她的最後一步還是有些趔趄。
白鳥簡述不動聲色地伸出手扶住了她。
妹妹醬擡起了眸子,目光看向那雙有些熟悉的眸子,心裏忽然感覺一甜。
“有紗,記得給簡儀小姐換上一副平底鞋。”
“是。”
“不用麻煩了佳……夫人,簡儀也想習慣穿高跟的感覺。”
回過身,白鳥簡儀對着沐野原佳世鞠了一躬,眼神中滿是明亮的神色,只要站在簡述的身邊,能夠感受到他的氣息,或許一切的困難也不算是什麼困難了吧。
“還是換上吧,不要辜負了夫人的一片心意。”
不同於妹妹醬的固執,白鳥簡述卻是不解風情地開口認可了美婦人的提議。
“誒?”
簡儀愣了一下,擡起頭看着簡述的臉眨了眨眸子,一臉呆萌的模樣。
“呵呵,看來簡述君還是很喜歡妹妹醬的啊,有紗帶着他們去吧。”
沐野原佳世紅脣抿出了完美的弧度對着谷田有紗吩咐着。
“是。”
“謝謝夫人了。”
白鳥簡述看了一眼沐野原佳世和雪晗臉上的表情,跟在了女僕長的身後。
除去離開幾人的腳步聲,只剩下兩人的大廳中空氣再次化成安靜的顏色,沐野原佳世慵懶地擡起手打了個哈欠,眼眸瞥了一眼身旁的少女,重新靠在了沙發上。
手指撫過青瓷壺,一道清澈的茶水帶着餘溫流進了杯中。
直到腳步聲遠去,到了兩人再也聽不到的程度,她才揚起雪白的脖頸將清茶送入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