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邀請的話語,就像是我家貓會後空翻,你要看看嗎?是隻要聽到就會彼此心照不宣,隨後會露出會心一笑的表情。
在白鳥簡述的記憶中,沐野原雪晗的穿衣風格都是偏向成熟性的,不只是食物,衣服也是有相性的,她本身就不是那種可愛天然呆類型的女生。
妖冶、嫵媚、冷豔這樣的詞彙用來形容她最合適不過了。
並不僅僅是高中生腦海中憧憬的那種高嶺之花這麼簡單,她是要相比於「高嶺之花」更加深邃高遠一點的形象。
如果非要是用一種詞語來形容的話,那大概就是彼岸花吧。
擁有着優雅嫵媚的猩紅,絕美的豔麗中透露出危險的意味,讓人畏懼可又控制不住自己愛上她。
致命可口的毒藥。
耳邊聽着她口中的話語,想起她的臉,白鳥簡述臉上不自覺地露出微笑。
“所以,晚上要來我家做客嗎?我今天已經買好了菜。”
一邊這樣說着,白鳥簡述一邊走向了超市。
“嗯?你今晚……”
電話那邊的少女口中吐出的話語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只是用着慵懶的語氣說着耐人尋味的話。
“今晚怎麼了?”
白鳥簡述裝作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模樣,語氣和平常一樣平淡:
“你難道不想嚐嚐我的料理嗎?我感覺進步了許多,說實話,我認爲整個京都或許都不會有超過我的。”
不同於以往的謙虛,他此刻的話在外人聽起來有幾分狂傲,但是卻用着一副認真的語氣。
看起來有些假正經,和他擦肩而過的路人聽到這樣的話也不禁側目然後露出笑容。
只是喫過簡述做過的菜,沐野原雪晗自然知道他不是在吹牛。
他的話一點也沒有誇張,確實是整個京都,即使是那些老店鋪,高級廚師也沒有他做的好喫,甚至心中暗暗將十幾年的喫食經驗回憶起來,倒也沒有哪個人做出來的料理比他的還要印象深刻。
此刻就只是聽到他提到食物,口腔中就會不自覺地分泌唾液。
不過,想喫他的料理是一方面,喫掉他是另一方面,白鳥簡述的話語中分明是對她的暗示隻字不提。
這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她眯起狹長的眼眸,白潤的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手機開口道:
“是嗎,這麼說你是一點都不想我了……”
雪晗的聲音中不像一開始那般矯揉造作,有些遺憾的嘆息傳入白鳥簡述的耳中,就是很平常的語氣中夾雜着失望。
配合上平常她留給白鳥簡述留下來的印象,此刻留下的反差感不禁讓簡述心中也有了幾分不捨的感覺。
妖精。
腦海中不禁出現這樣的詞語,而且還是有了一定修行的妖精,莫名地白鳥簡述此刻忽然發現到,沐野原雪晗好像再也不像一開始那般單純了。
不像早些時候,動不動就會拿手槍威脅自己的時候了,而是開始學會了動用一些無形的武器,沒有銀色手槍那般具有火藥味,而是如同隱形的刀刃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不知不覺間,她再也不像自己最開始遇見的那般單純了。
可偏偏就是這樣綿裏藏針的話語最是讓他難以拒絕。
“沒有……其實很想你。”
這樣說着,白鳥簡述身形走進超市的旋轉門。
“很想我?”
沐野原雪晗的聲音中滿是疑惑的意味,彷彿根本沒有會聽到白鳥簡述會說出這樣的話一般:
“白鳥簡述。”
口中念着白鳥簡述的全名,她頓了頓,經過短暫的醞釀後開口道:
“很想我是指這些天一個電話都不給我打,就連短信也沒有發一個,我記得我們是情侶吧?可是你三天都沒有聯繫過我,這是什麼意思?是想分手的意思嗎?這樣過分的行爲絕對是分手的意思吧……”
一連串的話語一時間讓白鳥簡述的身形都停頓了下來,站在一組購物車旁邊,默默地接受着沐野原雪晗的狂轟濫炸。
不過她說的倒是也沒有錯,自己確實是這幾天沒有聯繫過她,雖然是因爲吹奏部、江雪涼月,加上劍道社的事情讓他沒有抽出時間,但是抽空打個電話的時間還是有的。
普通的情侶之間在熱戀期結束之後,如果不是經常見面的話,不說每天打電話,但是日常的互相問候還是應該的,白鳥簡述這樣的行爲看起來確實是有些過分了,因此他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聽着雪晗的話。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最後說出這樣的話語,沐野原雪晗便掛斷了電話。
少女熟悉的聲音在耳邊消失,白鳥簡述眨了眨眼睛,聽着耳邊超市裏有些嘈雜的聲響,扭了扭脖子。
默默地將手機從耳邊拿開,然後盯着屏幕上已經掛斷的通過話記錄。
首先的想法就是:不對勁。
雖然聽起來的聲音依舊像是那麼高冷,但是好像言語間多了幾分溫度,明明是在鞭笞自己,卻又有幾分溫柔的意味。
手指撓了撓眉心,白鳥簡述發現自己對待她的方式好像應該改變一下了。
……
另一邊,沐野原雪晗身體靠在沙發上,食指觸碰着水晶杯的邊沿,少女的手指沾着水在杯口轉了一圈。
猩紅的液體在指尖流轉,她黑色的眸子中染上了幾分笑意。
默默地將已經掛斷的電話放在一邊,手上端起紅酒杯,抿了一口,鮮豔的紅脣觸碰到猩紅的液體,彼此之間交織着嫵媚的氣息,有些微甜的苦澀入喉,她的臉上染上一抹紅潤,眼神也變得有些迷離起來。
不知不覺間,她也喜歡上了紅酒,也在不知不覺間,也習慣上對白鳥簡述用一些特別的手段。
對於她來說,一些對付男人的手段,她本來就是會的,沐野原佳世會,她自然也會,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她原本是不願意用這樣的手段的,之前總覺得這樣的話術或許有些矯揉造作,但是如果對象是白鳥簡述的話,她倒是很樂意。
畢竟即使是現在看不到他的臉,自己也能夠想象到他有些麻木的表情。
如果是之前的白鳥簡述,那副冷冰冰的樣子,或許這樣的話語絕對不會起到什麼效果,畢竟如果一個人對於你說的這些話語一點感覺都沒有,也不會有什麼愧疚感,那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