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離連連搖頭,爬起來,大聲怒吼,“墨子寒,我不欠你什麼,我根本就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
說完轉身就要走。
身後傳來墨子寒那如同魔鬼般陰冷的威脅。
“你要是敢踏出這裏一步,我馬上讓那傻子消失在世上。”
安如離恨急了,她想逃,她想要擡起腳,腳下卻彷彿有千斤重的石頭,壓得她邁不動,透不過氣來。
眼淚不受控制撲朔流出來。
“安如離,你知道我的能力,我勸你還是乖乖聽話。”
墨子寒明顯失去了耐性,這次的聲音拔高,還夾帶着一點點的暴戾。
木着臉蛋,她緩慢僵硬得轉過身來,剛想要朝他走過去。
一道冰冷無情的命令打斷了她。
“你跪着過來。”
他表情平靜,如同在談論着今天的天氣,偏偏這句侮辱性極強的話卻讓安如離心口被插了一刀,血淋淋的鮮血噴涌而出。
那種疼到極致,恨不得當場去世的絕望,只有她自己獨自忍受。
“快點,不要再讓我說一遍。”
安如離擡起手臂抹乾臉頰的眼淚,深吸一口氣,沒有關係的,爲了爸爸,小安,爲了他們以後的美好生活。
可是她的心爲何這般委屈,這般難受!
彷彿要裂開一般!
安如離微微彎曲着膝蓋,人肉撞擊着地板發出的沉悶聲響,猶如她的自尊心劈碎所發出的聲音,
那是絕望,形同末路的絕境。
一步一步跪挪着,朝着左腳塔在右腳上的男人而去,而墨子寒卻只是悠閒端着酒杯,如同看着小丑表演般看着地上的女人。
伸手扯了扯領口,吐出渾濁的氣體,方讓胸口沸騰翻滾的憤怒平復。
安如離自然也知道墨子寒的用意。
但是卻無法說出那些違背良心的話,她沒有錯。
即使不知爲何一夜之間宋青山和林子語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直覺告訴她自己沒有殺人。
現在的安如離猶如行屍走肉,眼神呆滯無半點的人氣,猶如在末世中廝殺存活的人,只有麻目。
“給我磕。”
她看似無所謂地機械般磕起頭來。
可又有誰能夠知道。
她四肢百駭充斥着無力感,每嗑一個頭,那聲響偏化作鋒利的刀刃朝着心口狠狠劈下,揪心般地痛。
額頭上血跡斑斑,眼淚也悄然而下,混雜着血跡,一時之間分不出,那些到底是眼淚,還是鮮血?
墨子寒的瞳孔裏倒影着她嬌小無助的身影一下站起,一下撲倒,透滿着孤寂和絕望。
他眼底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傷感,隨即掩下眸子翻滾的情緒,嗓音陰冷,“你給我滾出去。”
安如離面無表情,隨後曲折膝蓋,想要站起來。
卻又聽到墨子寒冷酷無情的話語,“給我跪着出去。”
痛嗎?
不痛,她已經麻木了!
安如離默默彎回膝蓋,不知道什麼時候膝蓋磨破了皮,她只能一小步,一小步挪動着跪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