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醫生說,“安小姐,還是不要亂動,要是待會你亂動,我一個不留神扎到那就不好了。”
因墨子寒的一句話,安如離沒有打麻醉,冰冷的液體在手臂上擦拭着。
下一秒,那鋒利的刀緩緩劃破皮膚,刺痛信號傳滿滿腦的神經細胞。
“啊!”她忍受不住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
門外的墨子寒聽到尖叫,下意識想要衝進去,但走了幾步又頓了下來。
“我真是瘋了,竟然爲了那個下賤的女人產生這種想法。”
默默收回手,墨子寒又回到了走廊長椅上,卻再也靜不下心。
“我要我的小離成爲這個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二十歲的墨子寒懷抱着十八歲的安如離,舉起右手許下承諾。
“我墨子寒在此發誓,只要有我在的一天,絕對不會讓安如離受一點點的疼痛。”
“以後所有的疼痛都將由我來爲她承擔。”
“我的小離,只需要一輩子快快樂樂就好了!”
往事一遍一遍在腦海中播放,安如離眼角落下晶瑩剔透的眼淚。
原來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小離,小離,快醒醒。”一道溫柔的嗓音在她耳畔上一遍一遍叫喚。
是誰,是誰?
狹長細密的眸子顫動,安如離睜開眸子,迷糊見窗邊站着一抹身形輕佻的背影。
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林子語轉過身來,“你醒了?”
“你來幹什麼?”安如離難免有些噁心。
自顧自地坐在她牀邊,林子語拿起桌面的水果刀,冷笑看着她。
“自然是過來看看我的姐姐啦。”
接着拿起一個蘋果,林子語邊冷笑看着緊張萬分的安如離,一邊削着蘋果。
“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說完,安如離躺下蓋好被子,彷佛這樣能夠和外界隔絕開來,屏蔽掉討厭的人。
“姐姐,你知道是誰害了你爸爸嗎?”
耳朵動了動,安如離掀開被子,半坐起來,平視着她。
“你知道是誰?”
放下削到一半的蘋果,林子語單手撐着下巴,思索了一會,食指勾了勾。
“你過來,我就告訴你。”
聞言,安如離先是警惕地看了她一眼,見林子語一臉篤定,最後半信半疑湊了過去。
“除了視你爲眼中釘的我,還有誰?”
瞬間,安如離猶如發了瘋般,雙眼通紅,面容陰鬱。
“爲什麼?”
林子語看着眼眶赤紅死死瞪着她的安如離。
眉頭微皺,真的有這麼蠢的女人嗎?
“你說呢?姐姐。”
“自然是因爲你。”
安如離死攥住手心,儘可能讓心情稍微平復,但一看見林子語那張輕蔑的臉蛋。
怒火捲土重來,瞬間點燃充斥在她的心頭。
她倏地站起來,死死攥住林子語的衣領,聲音嘶啞低吼道,
“林子語,爲什麼要人開車撞我爸爸?你恨的人是我,爲什麼要傷害我爸爸?”
翻了一個白眼,林子語直接反手就是一巴掌,“安如離,你是在明知故問嗎?”
“如果不是你不要臉死皮賴臉在子寒身邊不走,要怪只能怪你。”
窒息如烈火般的恨在蔓延着,彷彿要吞噬掉所有的一切。
現在的她理智全無,只想着能夠爲躺在病牀上的爸爸討回公道。
林子語見狀,也不裝了,嘴角揚起一抹“你奈我何”的譏笑,囂張是無忌憚地迎上她那要殺人般赤紅的眼神。
笑問道,“是我又怎麼樣?你能奈我何?”
趁着安如離怔愣的空隙,掰開她的手,摸了摸被掐刺痛發紅的脖子,一臉的得意。
“安如離,沒有錯,是我叫人撞的。”
林子語附在她的耳邊,面帶惡毒微笑,訴說着自己的目的,
“不單單是你爸,很快就輪到你弟,你們一家通通下地獄吧。”
望着神情痛苦,撕咬着傷痕累累嘴脣的安如離,林子語又補頗爲惋惜說道,“可惜那個老不死的命大。”
雖然沒有能夠如願殺掉她,但是讓她匍匐在腳下,欣賞着她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微表情。
也是一件好事。
“爲什麼?你爲什麼不衝着我來?”
一股無法抑制的怒火在安如離的心頭上蔓延開來,她的雙手緊握成拳,咬緊牙關直到嘴裏傳來血腥的氣味。
林子語撩動着烏黑的長髮,嗤笑一聲,“能爲什麼?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整天哭哭啼啼,在子寒面前裝可憐的那股勁。”
“安如離,你知道這件事情又怎麼樣呢?”
安如離那染着血海深仇的眸子,死死瞪着她,彷彿要把她活活凌遲致死。
牙縫裏擠出一個字一個字,“林子語,我一定要你付出代價。”
林子語卻彷彿聽到什麼可笑的話,笑得眼睛都掉了出來。
“安如離,我倒要看看我們到底那個先死!”
安如離內心那股不安,卻曾懷疑過的念頭又浮現上來。
最後林子語還是大搖大擺說出讓她幻想破碎的話語。
“就算子寒知道我所作的事情,他也會理解我!。”
親耳聽到深愛的人包庇一個傷害父親的人那是一種什麼感受呢。
林子語的每一個字猶如利劍插在她的心房上,疼到窒息,疼到麻木不仁。
原來這就是刻骨銘心嗎?
安如離顫抖的手指探進心房的位置,猛地抽出一把小刀。
眼裏是濃郁到成藍的恨意,“林子語,去死吧。”
她絕對不會讓這個兇手逍遙法外,既然法律幫不了她,那隻能自己動手。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溫熱的血濺到了安如離的臉上。
紅脣勾起譏笑,林子語低頭瞧着腹部的刀子,再看了看慌張的安如離,頓時強忍着疼痛拔出刀子。
“你,,你不要過來。”安如離話還沒有說完。
瞳孔瞬間變大,此時她的腹部正中一刀,林子語還壞心思轉了轉。
“安如離,下地獄吧。”耳邊響起她惡毒迷惑的嗓音。
於此同時,拔刀,重重插入,拔刀,再補一刀。
“子語,,,,”門外傳來墨子寒着急的叫喊。
林子語看了一眼門,最後一把推開安如離,接着把刀重重插入自己的腹部,再把刀塞到她的手中。
捂住傷口顫顫巍巍走向門口,途中快速把手上的手套裝到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