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離,是你這個殺人犯不配當母親,說不定生出來的孩子也是個小殺人犯。”
墨子寒語氣也變得強硬,彷彿隨時可以脅迫她一般。
他默了默,覺得不夠解氣又補上一句,“和你一樣下賤。”
安如離被他荒謬的話語氣到發笑,“墨子寒,滾吧你,不要以爲誰稀罕生你的孩子。”
一想到生下的孩子會讓林語兒撿個便宜後媽噹噹嗎?
那她寧願早早把他流掉,也好落到那個歹毒的林子語手中。
安如離的話搓中墨子寒的痛處,一股抑制不住的怒火在他胸膛中熊熊燃起。
“你不要用這種話來激怒我,不要想着我會心軟,網開一面,你這輩子絕無可能母憑子貴。”
安如離也知道和他這個被林子語迷惑的人說不通。
清楚知道這個孩子留不住,她不由得悲從中來。
一個念頭在她的心頭涌現。
清了清喉嚨,她對着一臉黑沉的墨子寒提出要求。
“我可以打掉孩子,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墨子寒緊繃的面容正要勾起欣喜的微笑,卻在下一秒聽到她的話後轉化爲狂怒。
“墨子寒,我可以打掉孩子,但是你要放我走。”
她需要自由。
“你想要離開我?”
墨子寒眸子裏的神色晦暗不明,語氣也變得涼意。
心臟更是像是被人搓中,苦澀疼痛。
這種陌生又熟系的感覺讓他眉頭微微蹙起。
安如離紅脣勾起冷笑,鄙夷看着他,
“看來你對林子語這個救命恩人的愛意也不過如此啊?”
明明心裏牽掛着林子語這個白月光,又死活不肯放她離開。
真的是世間最渣的渣男。
墨子寒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變得越發的激動起來,心裏極其不願意。
安如離不怕墨子寒不答應,畢竟他一定捨不得自己和林子語相比,就是一個螞蟻和天上的月亮。
“好,我答應你。”
但爲什麼她聽到墨子寒毫不猶豫答應,心還是會疼。
眼睛也酸澀得厲害。
她真是犯賤啊。
墨子寒的動作很迅速,生怕孩子月份大了之後可能會打不掉。
一個星期之後就給她安排了手術。
躺在比雪地還要冰冷的手術檯上,明澄又刺眼的銀白燈光灑落在她臉上。
安如離微微眯起眼睛,瞧着帶着口罩,穿着防護服的醫生拿着一根針管,擠壓出管裏的一點液體。
她知道那是麻醉針。
涼意的針孔扎到皮膚的那一刻,意識渙散即將陷入昏迷的那一段時間內。
安如離擡手撫摸着肚子,對不起,寶寶。
眼皮緩緩閉上,閉上的那一刻,眼角滑落一顆晶瑩的眼淚。
她手術的時候,墨子寒徒步在手術外面轉着來回圈圈。
一根香菸緊接着一根香菸。
等安如離被推出手術室時,墨子寒的腳下已經堆滿了一堆的香菸。
墨子寒又想,以後他也要對安如離好一點。
因爲安如離剛剛流產。
可是一想到要放她離開,墨子寒心裏面就像打翻了調味料,酸甜苦辣應有盡有。
墨家夫人墨蘭突然從天而降,穿着一身的私人定製的貴婦裝,氣勢洶洶來到別墅內。
緊挽着她的手,有說有笑的是一身洋氣小短裙的宋雨兒。
沙發上的墨子寒肉眼可見的露出意外的神情,“媽,你怎麼來了?”
墨蘭微笑點頭示意,犀利帶着鋒芒的眼神落在林子語和不遠處的安如離身上。
眉頭更是皺得緊緊,絲毫沒有收斂對兩人的不滿。
扭頭冷聲質問,“她們兩個怎麼在這裏?”
墨子寒沉默不語。
墨蘭拉着宋雨兒坐到舒服的沙發上,安如離眼見情況不對勁想要迅速逃離這裏。
墨夫人一向對她頗有說詞,之前自己和墨子寒在一起時,就常常受她的冷眼。
“現在人齊了,我有事情要宣佈。”
林子語似乎也害怕墨蘭,一直躲在墨子寒的身後,連頭都不敢擡。
這也讓墨蘭更加看不起這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女人。
想到今天來這裏的目的,墨夫人主動挽起宋雨兒的手,撫摸一下。
彷彿在說,你放心,一切有我在。
宋雨兒真心微笑,對着依偎在墨子寒身邊的林子語給了一個挑釁的眼神。
“子寒,你和雨兒纔是門當戶對的一對神仙俠侶。”
“不要被其他什麼阿貓阿狗迷花了眼。”
邊說邊打量着墨子寒身後的林子語,和僵硬身板一動不敢動的安如離。
分明是在諷刺兩人的貧苦出身,警告她們拋掉野雞變鳳凰的心。
藏在墨子寒身後的林子語緊攥着拳頭。
這個老妖婆,現在你看不起我,以後你就恨不得把手裏的一切都棒到我面前。
“媽,你胡說什麼,語兒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對她的感情你還不明白嗎?”
墨子寒摸了摸林子語發涼的手,視線忍不住望向另一邊僵硬着身子的安如離,見她臉色有些發白,眉宇間多了幾絲擔憂。
“媽,我和宋雨兒的婚事早在五年前解除了。”
看了頂撞她的兒子一眼,墨蘭心裏更是生氣林子語這個冒出來的狐狸精。
好不容易趕走一個安如離,又多出一個林子語。
據傳自己的兒子爲了林子語這樣一個女人還把親骨肉都打掉了。
墨蘭看向林子語的眼神更加帶着冷意,這個禍害可不能留。
“子寒,雨兒和你青梅足馬,兩小無猜,門當戶對。”
“這樣的女人你不要,難道你就真的要和殺人兇手安如離又或者是嗓音比公雞還要難聽的林子語在一起?”
墨蘭見什麼人說什麼話,也不怕得罪兩人,話能說多難聽就說多難聽。
絲毫不顧及墨子寒臉色越發難看。
“我現在就把話寮到這裏。”
猛地,墨蘭站起來淡淡掃視着三人的表情,隨後說道,
“我墨家的兒媳婦只能是宋雨兒,其他的阿貓阿狗還是趁機死了那條嫁入豪門的心吧。”
見目的達到。
宋雨兒乖巧陪着墨蘭以未來墨家少夫人的身份,擡頭挺胸,雄霸霸地離開。
沒錯,她這次來的目的就是顯示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