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行?媽難得見你,再說了女婿我也要好好把關。”

    張鳳給了她一個頗有深意的眼神。

    林子語烏黑的眼珠子滴溜溜轉動着,心裏面千絲百轉,一個壞主意涌到腦海裏。

    她馬上主動熱情挽着張鳳的手,晃動着,撒嬌說道,

    “媽,子寒是天地下對我最好的男人。”

    張鳳曲起食指,輕輕敲打着她的眉心,“知道啦,我對他還是挺滿意的。”

    “不過,他剛剛抱着一個女人,看樣子還挺擔憂。”

    張鳳看了一眼傻站着的李梅,暗示意味十足。

    李梅是個懂事的,趕緊出去順帶關上門,給兩母女騰出私密空間。

    張鳳拉着林子語坐下來,斟酌着試探問道,

    “女婿不會是花心大蘿蔔,想着一腳踏兩船吧。”

    城裏的富家子弟,哪一個不是有權有是,左擁右抱。

    故而張鳳才作此猜測。

    林子語將計就計,立馬撲到她懷裏化身嚶嚶怪。

    “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其實是那個女人想要通過苦肉計博得子寒的同情,試圖勾搭子寒。”

    實在是乾嚎,逼不出眼淚。

    林子語心一狠,手使勁掐着大腿,眼淚瞬間浮現出來。

    “媽,你一定要幫我,如果不趕走那個女人,我和子寒日子都不得安生。”

    張鳳見到女兒哭得悽慘,心都要碎,連連點頭。

    “你放心,媽一定會幫你。”

    林子語依偎在她寬大的肩膀上,一副貼心小棉襖。

    “媽,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

    張鳳摸了摸她的頭,拍了拍,露出微笑。

    “傻孩子,我是你媽,能不幫你嗎?”

    林子語陰森的面容勾起邪笑。

    安如離,我一定要把你打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醫院內。

    宋文浩眼神複雜看着這個昔日的好兄弟。

    這都是第幾次進醫院,他自己都數不清。

    宋文浩嘆了一口氣,按他對墨子寒的瞭解,分明是放不下安如離。

    卻無法辜負救命恩人“林子語”。

    註定是一場悲劇。

    “子寒,你如果下定決心就和林子語一起,就和安如離斷個乾淨,要不然你放不下安如離的話,和林子語說清楚。”

    說完,宋文浩就離開病房。

    兄弟。

    他也只能幫到這裏。

    墨子寒靜靜坐在牀頭上,凝視着溢語的安如離。

    她睡得不安穩,一直叫喊着“爸爸,爸爸。”

    嘴脣乾裂脫皮,臉色蒼白,鬢角的長髮粘在慘白的脣上。

    即使是沉睡中,她眉宇之間也是蹙起,猶如藏着無數解開的憂鬱。

    宋文浩的話在他腦海中迴盪。

    無論是放走安如離,和林子語共度餘生。

    還是放棄林子語,接納安如離。

    墨子寒發現兩個選擇,他無法抉擇。

    墨子寒的視線落到安如離無血色,猶如冰雪的臉蛋上,那蜿蜒曲折像蚯蚓的血管蔓延右半邊臉。

    他揚起手,觸摸着那冰冷的臉蛋。

    腦海中模擬着當時的場景,幻想而成的景象好似洪水般在他面前旋轉着。

    恨意也在這個胸口中重燃蔓延着。

    難道他真的做錯了嗎?

    安如離模糊中察覺到有人撫摸着自己的臉,動作是那樣的輕柔,猶如面對心愛的戀人。

    她心生好奇,費力眯開一條縫。

    到底是誰?

    結果映入眸子的是墨子寒那個魔鬼放大的英俊臉。

    他的五官還是一樣的俊美。

    輪廓分明的五官,堅挺的鼻樑,涼薄卻讓人移不開目光的嘴脣。

    但安如離心中只有恐懼,害怕。

    她如同一個受驚的小鹿,慌忙退到最裏面,瑟縮着身軀。

    墨子寒心口猛地一疼。

    她那雙明澄純淨如水晶的眸子,此時黯淡無光,深處藏匿着攻心般的憤恨,將他所有的希望都通通毀滅。

    他伸出手,想要告訴她,沒有人會傷害你。

    安如離卻誤以爲他要打人,下意識擡手擋住臉,瘦小的身軀不禁發抖。

    有一股無名的情緒從心房衝涌到五臟六腑之中,似乎連呼吸都疼到窒息。

    墨子寒深呼吸,調整好心情。

    “我們生一個孩子吧!”

    或許多了一個孩子,兩人的關係不會冰冷僵硬到這種地步。

    無盡的恥辱橫生,安如離死死咬住嘴脣。

    猛地擡眸對向墨子寒深邃的眼睛。

    “墨子寒,你做夢。”

    她之前懷了一個孩子,但被無情惡魔的他親手扼殺在搖籃裏。

    那樣的悲劇,安如離不想再發生一次。

    墨子寒強制壓抑住內心的不滿,筆直朝着桌子上走去。

    倒了一杯水,遞到一臉驚嚇的安如離面前。

    安如離以迅雷之勢奪過手中的杯子,往地上砸去。

    “砰”的一下,玻璃撞擊地板發出的清脆聲在狹小的空間裏尤爲的清晰。

    她瞪着一雙佈滿紅血絲的眼睛,以最惡劣的語氣說:

    “滾,墨子寒,你給我滾出去。”

    他一直不解衣帶守護在她身邊,第一時間爲她送上一杯水。

    自以爲做的很是體貼。

    偏偏這個女人一點都不領情。

    深邃的眸子裏醞釀着烏雲狂雨,渾身充斥着令人膽怯的無情。

    “安如離,既然你敬酒不喫,喫罰酒,那我就沒有必要可憐你。”

    話語剛落,墨子寒用力拉扯掉她手臂上的針頭。

    瞬間針孔上有幾滴鮮血噴涌而出。

    墨子寒隨意拉扯着牀上的被單胡亂擦拭一下。

    “墨子寒,你想幹什麼?”

    安如離大喊大叫着,但無論她怎麼費力掙扎都不能擺脫。

    墨子寒的大手像牢固的鉗子,根本擺脫不開。

    墨子寒粗暴拽着她就往外面走去。

    一直到車上都還是緊緊禁錮住她。

    冰涼的大手掐着她精巧的下巴,“安如離,老子怎麼滾都不會滾出你的世界。”

    他的吻不能說是親吻,而是霸道到不行的啃。

    類似雄性宣誓主權的行爲和愛情無關。

    安如離漸漸放棄反抗,隨即加入到這場博鬥中。

    嘴脣上傳來刺痛,緊接着嚐到淡淡的血腥味。

    但兩人誰都沒有停止,吻得不可開交。

    駕駛座的李白默默升起車窗板,帶上了耳機。

    這一場風雨接近一個小時才結束。

    當墨子寒穿戴好後,低頭瞧着眼神空洞的女人,頓時黑眸閃過一絲痛惜。

    他難得溫和細雨地說話。

    “之前的話不作數,你要爲我生一個孩子,我就給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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