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燈光下,一名女子被五花大綁在大轉盤上,而這人就是安如離。
餘光下還能清晰可見睫毛下掛有的淚珠,以及紅腫的眼眶,一看就知道她哭過。
一路上不管安如離如何祈求,墨子寒都不爲所動,甚至直接幫她上綁,整個過程一言不發,似乎厭惡極了她。
沒有什麼比上一秒給了你遐想的希望,下一秒卻親自爲你打開地獄的門,更令人絕望的事情。
人羣c位的墨子寒板着一張俊臉,讓衆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把整盒的飛鏢往桌子上一扔,鐵飛鏢紛紛碰撞發出重金屬的清響。
“這樣才刺激。”
說完,墨子寒率先拿起飛鏢,站在安如離正對視線面前,迎上她那雙黯淡空洞的眸子,心裏疙瘩一下。
明明是她背叛了他,爲何他還是會感到心痛和難過??
不,他沒有錯,對她這樣貪慕虛榮,噁心歹毒的女人就是要心狠。
但墨子寒還是在最後的關頭,手抖了一下,飛鏢偏離了原本的軌跡。
只聽見安如離悶哼一聲,右手手臂上正插着飛鏢,滲出血跡來。
其餘人見墨子寒似乎真的玩膩了女人,親自帶頭折磨她。
或多或少帶着討好的目的,個個扔的飛鏢都能擊中安如離。
特別是之前想要侵犯她的那個男人,專門挑着脆弱的地方扔,彷佛在發泄着心中的怒火。
短短半個小時,原本生機勃勃的女人變得奄奄一息,四肢身軀佈滿了大大小小二十多個飛鏢,鮮血流的滿地都是,潔白的浴袍漸漸變成了豔麗的血袍。
生命隨着鮮血的流逝而漸漸減少,她的頭越來越昏眩,視線模糊不清,最後兩眼一閉,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那女人是不是死了?”
猛地,墨子寒站了起來像是得了失心瘋般衝過去,搖晃着她的身體。
“安如離,你給我醒來,不準死,聽到沒有?”
可是眼前的女人絲毫沒有反應,更加讓他發狂,只能咆哮。
“不要給我裝死,安如離,你趕緊給我醒醒。”
墨子寒真的沒有想到他如此在意這個女人,他的反應也讓在場衆人嚇了一跳。
要是墨少爺回頭找他們算賬怎麼辦??
一旁的李天翻了一個白眼,還是耐着性子道:“少爺,是失血過多引起的休克,我們趕緊送醫院吧。”
聞言,墨子寒像是吃了定心丸,連連點頭,但是卻因爲慌張,手忙腳亂解綁帶時花費了不少時間。
衆人看着猶如死了心愛女人的墨子寒,關上車門,嗖一下飛出去。
一想到他們做的事情,頓時感到渾身發寒,閻王爺在向幾人招手。
醫院內。
墨子寒心疼地看着牀上臉色蒼白如血的女人,緊緊握着她的雙手放到鼻子間。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這樣對你。”
都是他的錯,都怪他,現在墨子寒終於明白了自己的感情。
他愛安如離,即使她是個壞女人,欺騙了他,給他戴綠帽,但他就是犯賤,無法自拔愛着她。
可現在是他害的她奄奄一息躺在牀上,渾身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
“只要你醒來,我們以後好好過。”
“我保證不追究當年的事情,如離,求求你快點醒來!”
是誰,是誰在說話,誰又會用溫柔的語氣和她說話?
“少爺,林小姐在家昏倒了,現在正在醫院。”李天突然闖了進來。
墨子寒立刻別過頭,擦拭乾淨臉上的淚水,又恢復成了以前的清冽冷酷的樣子。
他看了看牀上呼吸均勻的女人,抿了抿薄脣,擡腳就走出了病房。
“你說什麼?”墨子寒沉着一張臉,眸光盡是兇狠。
陳醫生嘆了一口氣,一臉惋惜道:“林小姐做完手術後,出現了嚴重的排異現象。”
“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治好她。”
“子寒,,”牀上特意化了個蒼白妝容的林子語虛弱出聲,嗓音無力。
墨子寒立刻走了過去,握住她的手,似在安撫,“語兒,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
“墨先生,醫院現在缺少0型血。”和林子語眼神對視了一秒,陳醫生戰戰兢兢說出實情。
“怎麼會這樣?”墨子寒驚訝連連,“那還不快點從其他醫院調過來?”
“可以是可以,不過可能要林小姐多受幾個小時的苦。”
聽到這句話,林子語也合適宜昏倒在墨子寒的懷裏,一副隨時上西天的虛弱。
“子寒,我,,我好難受。”
面對眼前脣色近乎雪白的女人,墨子寒頓時心生憐憫,愛惜撫摸着她的頭髮。
“沒事,你一定會沒事的。”
“還沒有其他的辦法?”
在墨子寒強大的氣場壓迫下,陳醫生只能迎着頭皮說,“其實安小姐和林小姐的血型一樣,她可以爲林小姐輸血。”
病房內氣氛頓時靜默。
林子語擡頭看着墨子寒令人抓摸不透的神情,眼波流轉滴滴晶瑩的淚珠流了下來。
依偎在他懷裏,抽泣道:“子寒,算了吧,雖然我很難受,但是我能忍受。”
“只是,子寒,我好怕,好怕會離開你。”
林子語精心化的妝容在此時起了效果,讓墨子寒誤以爲她真的病入膏肓,比安如離還要嚴重。
“子語,不會,你不會有事。”
“我現在就讓安如離來給你輸血。”
窩在懷裏的林子語聞言,蒼白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冒勝利的曙光。
昨天晚上的混混早就告訴她計劃失敗,她也一直留意着墨子寒兩人的動靜。
得知墨子寒火急火燎抱着安如離趕到醫院,林子語就立刻聯繫陳醫生做了個局。
安如離你再可憐又怎麼樣?
還不是隻能被我玩弄於手心。
一次打不到你,那就打多幾次??
就不信弄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