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上的林子語伸出指尖,秀着自己的美甲,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兩姐弟。
“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小安跑出來手指着她,眼淚嗖嗖流出來,模糊了視線,“你是個壞女人,想要我害死爸爸。”
林子語立馬捂住嘴巴,裝作喫驚不已,“你是誰?我認識你嘛?”
安如離立刻把小安護到身後,迎頭對上她虛僞的面容,“林子語,你這個歹毒的女人,心腸如此壞,一定會遭報應的。”
“安如離,這句話我送回給你。”
隨後輕蔑一笑,林子語眼神輕佻,上下打量她,譏笑道:“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現在就遭報應了。”
“要不然你的爸爸也不會受你牽連,下半生只能躺在病牀上度過。”
聽着她肆意詆譭着自己的爸爸,安如離眼眶通紅,無法言語的憤怒從腳底板直衝到腦海。
“林子語,你這個殺人犯。”上前撲倒她,安如離順勢騎在她身上,隨後揚起胳膊就是一個耳光。
臉歪到一邊,林子語捂住臉頰,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安如離,你瘋了?”
“對,我就是瘋了,林子語,你憑什麼說我爸爸?”
啪!啪!啪!啪!
數不清的巴掌落到林子語的臉上,她想要反抗,卻發現壓根不是暴怒的安如離的對手,只能單反面被壓制住。
“你這個殺人犯,要不是你,我爸爸也不會成了植物人。”
一邊拼勁全力扇着林子語耳光,安如離情到深處眼淚劈里啪啦往下流。
而林子語已經被打到花容失色,雙手不再反抗反而是死死護住了自己的臉蛋。
看到這一點,安如離勾起冷笑,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惦記着這張臉呢。
害了她爸爸,現在毀掉她重視的東西不過分吧。
使勁掰開她的手,安如離專門往她臉上扇去,一下比一下重。
如果把林子語的整容臉都打歪了,不知道墨子寒會怎麼樣?
“安如離,住手,趕緊住手。”林子語有力氣反抗,但是安如離巴巴往她臉上招呼,不得不讓她儘可能用雙手防護住。
畢竟爲了這張臉她吃了多少苦頭,可不能毀了。
五分鐘過後,宋文浩趕來阻止了這場悲劇。
派人送安如離和小安回病房,而林子語忙着查看自己的鼻子有沒有被打歪,假體有沒有露陷。
自然無暇顧及兇手安如離。
回到病房的安如離腎上腺激素喪退後,頓時覺得一陣後怕。
這樣傷害墨子寒的白月光,他不會善罷甘休。
和小安細細交待那些事情不能做,以後不要相信林子語,見到她躲得遠遠後。
她靜靜在病房裏等待着墨子寒的興師問罪。
半個小時後,怒目圓睜的男人一腳踹開門,上前就是一個大耳光。
“賤人,你怎麼敢打語兒?”
這一巴掌把安如離打得腦袋嗡嗡直響,耳朵出現短暫性失聰。
朝他陰沉的俊臉上吐了一口水,安如離似笑非笑睨着他。
“只允許她開車撞我爸爸,我還不能打她?”
抹掉臉上的口水,他的眼睛瞬間變得更加通紅,胸口彷佛有着一柄點燃的長刀,直把心房戳出個洞,再放到火爐上烤。
熊熊燃燒的怒火促使他再次揚起手臂,卻看到眼前的女人掄圓了眼睛,裏面透着幾分不甘心的倔強。
舉在半空中的手猶如千斤重,墨子寒怎麼都揮不下。
只能改爲推諾她,“去給子語道歉。”
“你做夢!”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給那個女人道歉。
只恨她剛剛打得不夠狠!!!
聽完她的話,墨子寒的胸口起伏弧度大,臉上更是能結成冰霜。
他深吸幾口氣,拼命壓制住暴動的情緒,一字一句從緊咬的牙關裏蹦出。
“安如離,你不想道歉,是想要那個傻弟弟以後無血可輸,還是希望你那個植物人爸爸替你承擔?”
一說起安天祥,安如離原本成直線波瀾不驚的神情,立馬激動起來。
“墨子寒,你不準動他們。”
“呵,你也怕?”
“既然你怕,那就跟我去給子語道歉。”
最後在墨子寒慘無人性的威脅下,安如離不得不爲自己的衝動付出代價。
她咬緊嘴脣,視線微微偏了偏,眼淚彷佛下一秒就要掉下來。
病牀上的林子語臉部臃腫,兩邊清晰可見巴掌印,怎麼看怎麼醜陋。
她儘可能用頭髮掩蓋住,望着跪在地下的安如離,那雙毒蛇眸子恨不得噴出火來,把她那光滑的臉蛋毀掉。
考慮到自己的白蓮花人設,她只能死死掐住大腿,裝作“雖然你打了我,但是我心地善良”的白蓮花。
她依偎在墨子寒的懷裏,捂住嘴巴,“子寒,我想這一定是誤會,姐姐她一定是誤會我了。”
“語兒,你不要在爲她說話了。”自以爲林子語是真聖美的墨子寒,還在感嘆她這麼怎麼善良。
卻不知林子語捂住的嘴巴上是勾起的弧度,恨不得安如離去死。
安如離看着這對狗男女在自己面前秀恩愛,特別是曾經深愛的男人在白蓮花面前各種詆譭自己。
不難過那是假的。
但此時的她分不清楚到底是難過自己如條狗一樣跪在有殺父之仇的女人面前,還是因爲墨子寒親密摟着那條毒蛇。
只有一點是確定的。
那就是溫熱的眼淚一滴一滴沿着臉頰滑落,掉到手臂上,落入冰冷的地板,很快就聚成一灘水跡。
“對不起,我錯了,都是我的錯。”
如同機器人一般說着臺詞,安如離表面上說着道歉的話,可實際上內心毫無波瀾,只是每說一次,對林子語的恨意就加深一分,同時對墨子寒就厭惡一分。
她暗暗在心裏發誓,終有一天,她一定可以擺脫這對狗男女。
勢必要把這對狗男女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