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強迫式的威逼她。
“別看了,趕緊化妝。”
“別妄想着別人會來救你。”
老鴇俯身在她耳畔,微涼的手背直接掠過她臉頰。
惹得雲千奈寒毛豎立,撇開頭。
凝望着桌面上不知被多少人用過的化妝品,雲千奈望向門口。
兩名身材魁梧,緊繃着面容的壯漢守在門口。
目的是以防她逃跑。
在他們的微冷的目光下,雲千奈只能乖乖拿起粉底液開始化妝。
“換上。”老鴇推開門,直接往她手裏塞了件禮服。
雲千奈換上禮服,就被她帶着走下地下城。
入目之處是燈紅酒綠的氣氛燈在四面八方切換。
地下城採取的是拍賣的方式。
除開雲千奈外,還有着其他膚色國家的人跟她淪落成同樣的命運。
身上涼颼颼,雲千奈的禮服只是恰到好處地包裹着她的臀部。
兩條修長筆直的大長腿在燈光下若隱若現。
“接下來,又請一號拍賣品上場。”主持人舉起話筒情緒激動。
雲千奈心情越發變冷,在這裏,她們連一個名字都不配。
只能通過一號,二號來稱呼。
冷眼,緊繃着心情凝望着一個個人被帶走。
很快輪到雲千奈。
望着臺下帶着面具,只露出兩個骷髏眼的男人們。
雲千奈胃裏涌起一股強烈的噁心,鼻翼間全是人性醜陋腐敗散發出來的腥臭。
“恭喜這位先生,以一萬美元拍得佳人。”
雲千奈被迫跟在面具男人身後走,而她左右兩邊更是跟着寸步不離的保鏢。
緩慢行走在走廊裏,雲千奈緊繃的心情再次加劇。
直到進入房間,她都沒有找到機會逃出去。
房門緊閉的瞬間。
面具男的手猛地襲來,雲千奈下意識後退兩步。
眼角餘光卻望向玻璃茶几未被開封過的紅酒。
趁着面具男不注意,她立刻跑過去拎起紅酒瓶向他腦袋掄去。
千鈞一髮之際,面具男總算是開口。
“千奈,是我。”
熟悉的聲音響起,雲千奈手裏的酒瓶立刻偏移方向。
嘭的一聲,酒瓶直接砸在牆壁碎成渣渣。
“澤言?”雲千奈不敢置信地張大眼睛。
果然男人拿下面具,映入眼簾的是李澤言俊美無雙的臉蛋。
“是我。”李澤言輕聲說道。
“你怎麼會在這裏?”雲千奈泛着水色的眼眸閃過一抹不解。
她不明白爲何李澤言會出現在這裏。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李澤言嘆了口氣。
當時他聽懂了雲千奈在電話裏頭的暗語。
明白定是宋家人找了過來。
望着家裏面絲毫沒有打鬥的痕跡,更加斷定他的想法。
雲千奈是自願跟那人走的。
再稍微動腦子一推理,自然能夠猜到。
李澤言找人的速度比顧北之找雲千奈要簡單一些。
畢竟只需要鎖定跟宋家有關的人就能知道雲千奈的下落。
李澤言很快打聽到顧北之,隨即就聽到他要把一個女人送到地下城紅燈區。
便花費了不少美元混進來,併成功拍下雲千奈。
“你不應該來的。”雲千奈聽完他的講述,神情痛苦撇過頭。
更爲重要的是,雲千奈深知李澤言救不了她。
誰也救不了她!
“澤言,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雲千奈緊咬着下嘴脣,哽咽對他驅趕。
現在顧北之還不知道兩人已經有了聯繫。
倘若被他知道,不光是她,恐怕連李澤言也難逃他的魔爪報復。
雲千奈賭不起,她的確有罪,揹負着兩條人命。
但李澤言是無辜的!
她不希望因爲自己,而讓李澤言慘遭顧北之的報復。
“你胡說什麼?”李澤言聽着她的話,擰着眉頭。
微熱的掌心落在她的肩頭,把她整個人轉過來。
強迫雲千奈的目光對視上他的眼眸。
“千奈,我知道你是怕連累我。”
“我來就是爲了救你出去。”李澤言一雙黝黑深邃的眼眸裏滿是認真。
鼻子一酸,雲千奈望着此刻都想着救她的男人,心情難於用語言來形容。
至少她這輩子沒有愛錯人。
“澤言,我知道。”
“但是你救不了我。”
“我不想要連累你,顧北之他不會放過我。”
“你走吧,以後就忘了我。”
雲千奈雙手擡起推開他禁錮的手,狠心別開視線,背過身去。
微仰着下顎,不敢讓眼淚流下來。
“千奈,我不會走。”、
“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李澤言嗓音堅定不移。
耳畔傳來他的聲音,雲千奈眼眶裏泛着的淚水再也忍不住順着下睫毛掉落。
“別說胡說。”
“澤言,你趕緊走。”雲千奈內心陣陣的刺疼,猶如是有一隻手在揪着她的心臟揉搓。
“澤言,你要好好活下去。”
“以後就當雲千奈這個人不存在。”
雲千奈擡起頭,指腹一寸一寸溫柔撫摸着他的臉頰。
眼神充滿悲傷和水光,彷彿是希望能夠以此方式把他的樣子印在腦海中。
其實她應該感激。
至少跟李澤言有過一段美好幸福的時光。
那段時光將會是她往後悲慘無光的生活裏唯一活下去的動力。
“千奈,你聽我說。”
“我真的有辦法救你出去。”
“我已經...”李澤言急切說着。
他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門口響起暴躁連續的敲擊聲。
李澤言愣在原地,隨即反應過來就要去開門。
“別,別去開門。”雲千奈挽住他的手臂攔住他。
搖了搖頭。
“可能是顧北之。”
原先雲千奈只是直覺,當她透過貓眼真的望着神情陰冷的男人。
的確是顧北之。
她嚇得下意識往後退兩步。
“是顧北之。”
“不行,不能讓他看到你。”
“澤言,你趕緊跑。”雲千奈神情變得恐慌,顧北之帶給她的陰影實在是太大。
“如果他看到你,一定會殺了你。”雲千奈叫喊着,但隨即意識到顧北之就在門外,硬生生壓住懼怕的情緒,小聲說道。
可四處是牆壁,李澤言又能走到哪裏去?
想到這,雲千奈此時的心就猶如被冰水潑下。
有一種沒有退路,置身於懸崖的絕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