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身後傳來了汽車轟鳴聲,她扭過頭去看。
看不到盡頭的豪車正緩緩進入。
慕安安有些僵住,從未見過那麼多的車,可見主人身份地位有多高。
微不可察地她心裏涌起一股自卑感。
緊接着類似管家的男人過來帶她們走後門進去,並叮囑不要亂看亂說,只要做好本責工作就行。
“安安,你第一次來,總之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別起不該的心思。”大姐特意叮囑。
慕安安點頭,隨後換好服務員的工服就跟端着酒水出去。
踏入五百多平的會場時,閃閃發光的水晶吊頂和一看就昂貴的沙發,旁邊長長的桌子擺着外觀精緻可口的糕點和有價無市的各式酒水。
慕安安面對如此豪華的大場面,渾身不自在,總有一種老鼠闖入不該進入的地方的感覺。
多種複雜的情緒讓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做事,生怕會惹得賓客不開心。
西裝革履的人羣中不知是誰喊了聲。
“快看,壽星來了。”
慕安安下意識跟隨着衆人的目光看去,因爲她位置比較偏僻,周圍都是佈置好的鮮花裝飾。
隔着老遠,模糊的視線看到那人的五官,她眸子瞬間放大數倍充滿錯愕。
怎麼可能?
那人怎麼跟李宰有些像?
她覺得荒謬至極,李宰怎麼可能會在這,搖搖頭,慕安安覺得定是眼花看錯,又重新挪動腳步找到視線遼闊的地方再次望向男人。
熟悉的五官在銀白色燈光的照耀下重現,顯得更加深邃清冷。
慕安安渾身血液逆流僵住,蠕動着嘴脣卻是說不出一個字。
原來真的是他!
不知爲何,臉頰有微涼的液體悄然而至,模糊了視線。
眼見男人要走過來,幾乎是立刻她就背過身,但瘦弱的肩膀止不住顫抖。
直到日思夜想的男人跟她擦肩而過。
慕安安找到大姐,說幹不了這活,想要回去。
“怎麼突然要走。”
但大姐看她魂不守舍,以爲是遇到富家子弟的調戲,便抽時間跟保安說她身體不舒服,成功讓她出去。
慕安安踏出大門,背後就是雄偉富麗的莊園,此時她沒有一絲勇氣再回頭看,渾身的力氣精神像是被剛剛的一面抽空。
幾個月前,兩人是親密無間的戀人,李宰承諾會照顧她一生一世。
每次她受委屈時,會感同身受感到憤怒,會在下雨天陪着她一次淋雨,會把世間的甜言蜜語當成早安。
然而現在,李宰的身份地位成了她的夢魘。
回想起剛纔,慕安安蜷縮在旁邊偏僻的角落盡力辦好服務員服務富家子弟,卑微如螞蟻。
而李宰私人訂製西服,隨意一眼都含着睥睨天下的高傲。
兩人分明是不同世界的人。
他的世界有燈光,鮮花,備受矚目,而她像是躲在下水道里的老鼠見不得光。
慕安安再一次體會到社會的差距,內心的自卑充斥腦海。
隨後頭也不回,緩緩擡起腳步離開。
當然這樣並非長久之計,畢竟股東都是牆頭草,誰給得多就會倒向那邊。
只有助理周南韓值得信任。
跟在李宰身邊,他深刻明白錢難掙的道理。
畢竟李宰的脾氣當真不算好。
當然最讓周南韓佩服的一點是李宰對情事的謹慎厭惡。
要說他這樣的鑽石王老五隻要站在那裏不動,都有美女送上門各種勾引。
但是李宰就是不爲所動,守身如玉,對於這些狂熱的女人都是交於周南韓處理。
搞得他都懷疑自己老闆其實是基佬,不喜歡女的,只對男的有感覺。
忍不住就偷偷找了個男的去測試,結果捱了整整一天的白眼。
但唯一的好處就是搞清楚他性取向正常,總算不需要擔心自己的菊花能安心工作。
今天是李宰的生日,原本他想要安靜地加班工作,是李凡非要搞個生日宴熱鬧熱鬧。
聯想到很多在暗處蠢蠢欲動的人或許對他回來存在懷疑,正好能借此露個面打消他們的顧慮,便由着他去。
李宰準時出現在宴會現場,瞧着被裝飾得滿是鮮花和氣球的莊園,神情冷漠看不出情緒。
“老闆,白小姐在那邊,要過去打招呼嗎?”周南韓目光看向會場中心,偏頭對李宰低語。
李宰聞言,順着他的視線方向看過去,會場中心身穿黃色禮服的女人被衆多名媛圍住。
此人就是他的未婚妻,白心心。
兩人的婚事,當然是白家和李家的自作主張的政治聯姻。
“不需要。”李宰瞥了一眼就收回視線,語氣冰冷無感情。
聽偵探說白心心爲了個男人已經跟父母吵了多次要把婚事解除。
頗有戀愛腦的潛質。
想到之前白心心約會時表現出的善解人意,面對他喜怒無常的大魔頭怕不是很辛苦吧。
脣角勾起一抹冷笑,李宰在心裏想。
“老闆,那你要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周南韓小聲呢喃。
恰好被身旁的李宰聽入耳,直接止住腳步掃了他一眼。
周南韓連忙低着頭裝死。
其實兩人的關係算是上下級又像是朋友,他算是李宰身邊呆的最久,最瞭解他的人。
即便如此,周南韓有時也搞不清楚他心裏到底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正當周南韓想着他喜歡男人還是女人的可能性更大時,走在他前面的李宰驟然停下,擡起頭向某個方向視線停留兩秒,緊接着又繼續往前走。
引起周南韓強烈的好奇心,朝着他注視的方向看過去,只看到一個背對着的服務員。
???
“老闆,你是不是對制服誘惑感興趣?”他覺得自己悟了。
李宰絲毫不栗色白了他一眼,“如果學不會閉嘴,我可以讓人教你。”
語氣平平,但足夠讓周南韓噤若寒蟬。
在他登上舞臺中心發表說詞,微不可察地又掃蕩過剛剛的地方,可惜那裏已經空無一人。
收回視線,他繼續機械式完成演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