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有人給她們鬆綁,總不能匍匐在地,爬在地上用嘴喫。
因此其他人可能覺得有點不雅觀,而且那姿勢就像是一頭豬,自然不願意去喫地上的盒飯。
慕安安把胃裏的東西吐出來,胸口也不覺得鬱悶,倒是覺得精神好多了。
反倒是附近空氣中瀰漫着難聞的味道,其他女人皺着眉頭,緩慢挪動着被綁的雙腳遠離她。
就連慕安安都嫌棄擰住眉頭,默默遠離直接縮到角落旁。
“安安,你還好嗎?”夏末用被綁的雙腳艱難挪動碰了碰她的腳。
慕安安對上她擔憂的眼神,衝她笑了笑,但是臉色蒼白,笑起來非但沒有讓夏末安心,反而更加擔心。
“你的臉蛋現在是一點血色都沒有。”夏末眼眸是掩蓋不住的擔憂。
“我沒事。”慕安安輕聲說道。
“你放心,安安,我家人一定會把我們救出去的。”夏末安慰道。
只是她的話語中聽得出來不是那麼期待,但好像不得不這樣自我安慰。
慕安安曾經無意間看到她肩膀上的傷,像是被煙燙傷,但綁匪又對她特別客氣。
甚至僅僅因爲她說要多花一千萬來救自己,這些天綁匪的態度還算好。
種種跡象說明夏末家很有錢,但是夏末連說家人救她出去的話語臉上從來沒有真正笑過。
慕安安隱約覺得夏末家可能沒有那麼和睦,“夏末,你怎麼會被抓啊?”
被問及這個問題,夏末顯然有些抗拒,“我被別人騙了,那人說可以載我一程,我看他長得斯斯文文不像壞人就上了他的車,然後被迷暈了。”
留意到她說這些時,全然沒有提及家裏的保鏢和爲何會深夜遺留在外面。
慕安安知道每個人都會有祕密,倒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很快,綁匪就拿着電話過來,“喂,跟你老公說句話,讓他知道你的安全。”
顯然,綁匪是在打電話要贖金,一把揪起地上的夏末就把手機塞在她耳邊。
當然與此同時一把鋒利的匕首也悄無聲息地抵在她的脖頸。
“給我好好說話。”光頭男無聲蠕動着嘴脣衝着夏末做出警告。
“你在搞什麼?”男人低沉不耐煩的嗓音自千里通過光電波傳到夏末的耳畔。
“我被人綁架了。”夏末沒有感情地說出這句話。
手機那邊沉默了片刻,緊接着男人沙啞磁性的話再次傳來,“然後呢?”
夏末聽到他的話,眼眶的熱淚差點掉出來,但她死咬着薄脣不讓眼裏掉出來。
“你要是不想要我死,就給綁匪轉兩千萬,要不然就等着給我收屍。”
夏末的話剛落下,手機也被光頭重新拿回手裏,開始跟男人解釋情況以及暗自威脅他要給兩千萬贖金。
不知道男人跟綁匪說了什麼,總之綁匪眉開眼笑掛斷電話,瞧着被綁着的夏末和地上的盒飯,當即好心給她鬆開雙手的繩子。
“瞧瞧,我們大小姐可不能餓着。”光頭男調侃了句,見夏末瞪着自己,反倒是覺得沒有意思就離開。
二話不說就悄悄給慕安安鬆綁,扭頭瞧見其他女人眼巴巴看着兩人。
無奈,慕安安和夏末只能小心翼翼地給她們鬆綁。
大家餓了挺久,現在都是前胸貼後背,只能端起地上的盒飯儘量不發出聲音狼吞虎嚥。
期間光頭男發現了夏末的小動作,但也只是看了一眼,又繼續鬥地主。
在他的眼裏,這些女人就算是真的都鬆綁,也逃不出他們的眼皮底下。
搞定她們就是簡簡單單的事情。
慕安安和夏末餓了那麼久,但還是一邊慢嚼細嚥,一邊警惕看着屋外的劫匪。
好在人家依舊在打鬥地主和喫着燒烤喝着啤酒。
花開兩朵花,各表一枝。
李宰已經整整三天沒有慕安安的消息,對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儘管他看似跟平常沒有兩樣,正常上下班。
可公司的員工真切感受到他的變化。
李宰的臉緊繃得像是隨時能凝結出冰,嚇人得很。
員工們這些天深知他心情不好,無論是做什麼都小心翼翼,生怕惹他生氣。
周南韓則是忙着讓黑白兩道的人去找人,皇天不負苦心人,總算找到了一些線索。
“老闆,我從商場提取到監控,發現慕小姐逃跑的路線,又調取附近的監控,發現她離開商場就上了一輛黑車。”
“那輛黑車的主人似乎是通緝犯,專門拐賣兒童。”說到最後一句,周南韓聲音變得越來越低。
擡起頭偷瞄着李宰的反應,見他面無表情跟平常一般,纔敢繼續說下去。
李宰青蔥骨節分明的手指像是無聊地敲打着桌面,發出輕微的悶響沒有節湊更加令人提心吊膽。
“查,給我查。”
“就算是死,也要把她的屍體給我帶回來。”
周南韓打了個寒顫,退出辦公室。
辦公室重新安靜下來,李宰應該高興,慕安安不聽他的話,不自量力跑出去,現在好了,遇上人販子怕是凶多吉少。
可現在他胸口的鬱悶非但沒有減輕,反而越發的壓得自己喘不上氣。
李宰臉上陰沉得像是結冰,擡起修長的手指把領口的領帶拉扯松一點。
儘管如此,他還是覺得胸口悶得不行,煩躁不減反增。
李宰反手就把兩顆鈕釦解開,垂眸瞧着周圍的所有事物都不順眼。
他的神情變得越發陰沉,垂下的眼眸不知在思考些什麼,變得越來越幽深。
下一秒,桌面上的文件通通被掃到光潔的地板,發出兵兵作響。
門外祕書握着一疊文件,正要敲門就聽到裏面傳來砸東西的巨響,畫着精緻妝容的臉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慘白。
正要鼓起勇氣敲門,又聽到裏面傳來更大的巨響,直接把她的勇氣打得紛飛煙滅,哪裏還敢去觸及總經理的黴頭,踩着高跟鞋慌亂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