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軀裏的器官像是被開水煮過,熟透了停止運轉。
李宰淡然地注視着她,眼見她額頭浸出大面積的冷汗,才輕聲開口。
“今天李天霖跟你說了些什麼?”
慕安安聽到他的話,又情不自禁抖了抖。
猛地想到李宰果然是在監視她,連今天李天霖破天荒來了都一清二楚。
豈不是他跟自己說個什麼也知道?
慕安安有點猶豫,是真的不知道李宰到底是在裝,還是逼她自爆?
李宰收回視線,抿着紅酒問道:“不說?”
慕安安在他強大的氣場下,緊縮着脖頸,沉默不說話。
“我的好弟弟李天霖說你挺漂亮,想要把你帶回去陪他女人。”
一口悶掉手中的紅酒,李宰慢悠悠放下酒杯,瞥了她一眼,涼薄的嘴脣勾起一抹嘲弄。
“你倒是很有本事,短短几天不僅勾搭上我弟,還搞定他的女人。”
慕安安:........
他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
聽着他說的話,慕安安額頭的青筋隱隱暴動,內心團聚的火氣要死灰復燃。
李宰的語氣像是她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小三髒東西,惹得她更加生氣。
又氣李天霖那個老王八蛋給她下套,分明是嫌棄她命長。
“李宰,我是清清白白。”
“什麼勾搭李天霖,我跟他就是隻見過兩次。”
“你覺得見過兩次我對他能有什麼想法,他能對我有什麼企圖?”
慕安安都要被他的腦洞氣笑,十分惱火瞪着他。
“那你怎麼解釋這些照片?”李宰把照片扔過去。
零零落落的照片狠狠砸到慕安安的臉頰,鋒利的菱角更是把她的鬢角劃傷,殷紅的血跡溢出來。
慕安安緊咬着薄脣,撿起桌面散落的照片一看,神情更是變得慘白。
望着她躺在牀上跟李天霖的親密照片,握着照片的手指緊緊捏住。
很快照片就皺起來。
“一定是假的,我跟他沒有關係。”
“更不可能跟他拍這些照片。”慕安安儘量控制住顫動的嗓音,讓她的發音聽起來不那麼奇怪。
照片自然是真的,但是李宰驗證過慕安安的初夜給的是自己。
“照片是真的?”
“你怎麼解釋?”李宰陰鷙的眸底閃過寒光,死死盯着慕安安,似乎是想要聽她的狡辯。
慕安安被人冤枉本就一肚子氣,委屈的眼眶蒙上一層水霧。
“我不知道。”
顯然這個答案李宰不滿意,他眸底的陰冷加重幾分,冷哼,“你怎麼會不知道?”
“還是說你在騙我?”
他的逼問令慕安安委屈漸重,更是像是隨時要掉眼淚。
李宰明明知道的。
現在卻在逼問她,慕安安死死咬住薄脣,目光幽暗瞧着他一動不動。
更覺得李宰恐怖多疑,就算李媽用童年不幸,沒有媽媽的教導和爸爸的寵愛來爲如今可怖的男人作爲藉口。
唯有慕安安心涼透,深切明白李宰就是這樣可惡的人。
“李宰,就算照片是真的,我真的跟他睡了,又關你什麼事?”
隱約猜到照片是怎麼來的。
定然是李天霖那個渾蛋趁着她在遊輪那段時間拍的,他作爲遊輪的主人,自然能隨時開她的房門。
李宰聽着她的話,不出意外俊美的面容多了幾縷陰沉。
“慕安安,你瘋了。”
“我纔沒有瘋,就算我瘋了,也是你逼瘋的。”慕安安胸口不斷起伏,模糊的目光瞪着他。
“是你把我逼瘋的。”
“我要回家,你讓我回家,我不要那些名牌衣服,我要回家。”
李宰從來不覺得自己有錯,現在慕安安如此忤逆他,眸底的寒芒更加濃郁,就像是在匯聚着狂風暴雨。
“慕安安,你竟然那麼不知好歹。”
“看你舒服的日子過得太好,那你就到公司上班吧。”李宰冰冷說道。
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是不懂事的玩偶。
他實在無法理解她的腦回路,但那不重要。
一向的做法是既然不餓那就餓到她說餓爲止。
既然不聽話,那就訓到聽話爲止。
有很多的時間折斷她的雙手雙腳,總有一天會聽話的。
本來李宰想着先讓她打掃衛生,過幾天就讓她搬到莊園。
偏偏李天霖的到來,加上現在慕安安惹他生氣。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折斷她的翅膀,感受一下社會的殘酷。
慕安安怎麼可能心甘情願任由他消遣。
“我不去。”
李宰眨着冷眸,“你不去,是想要金赫過來求你去?”
聞言,慕安安沉默,眼淚嘩嘩流。
李宰昨晚說完,今天就讓管家把她叫起牀送到公司去搞衛生。
整棟大廈的衛生都要慕安安一個人負責,分明就是要折磨她。
要知道人有三六九等,搞衛生就是李宰所在公司最低級的那一類人。
好在李宰沒有喪心病狂到讓她去搞男廁。
一般搞衛生的阿姨都是上了點年紀,像慕安安如此年輕漂亮的倒是頭次見。
慕安安穿上搞衛生的衣服,恰好撞上過來送愛心便當的白心心。
白心心有點不敢相信,楞了好久才確定在搞衛生的就是昨天莊園的慕安安。
“慕安安?你,,,”她上下打量着現在慕安安就是一副搞衛生阿姨的裝扮欲言又止。
“白小姐。”慕安安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白心心詫異開口,“你在工作?”
“嗯。”慕安安點頭。
誰能想到前一秒認爲會是心頭大患,獲得李宰寵愛生下兒子上位的女人,後一秒就在公司掃廁所?
白心心隱約猜到可能是李宰的意思,默默爲慕安安捏了一把汗。
就算有救命之恩,他一句話就把人弄成清潔工。
想到這,白心心不禁爲她以後嫁給李宰的生活感到心酸。
她可是沒有救命之恩護身,薄情寡義的李宰豈不是對自己更狠?
忍不住被腦海裏的幻想嚇得遍體生寒,連帶着看向慕安安的眼神都帶了些同情。
慕安安看着白心心莫名其妙的眼神,只是衝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