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人吧，雖然大度，但是這種指我爹罵我娘讓我後半生生不如死的惡毒人，你應該也知道，我可一個都沒打算放過。”
“這其中，當然包括了你那位未婚妻。”
“夜昱霆，你現在要爲你未婚妻，再對我道一次歉麼？”
多少人因爲網暴導致人生被毀，他的這位未婚妻，是打着讓她萬劫不復的主意呢。
然而，她性堅。
用赫嘻嘻的話說，她八字日庚申，金旺至極，耐磨的很。
赫晚晚彎了彎嘴角，薄冷的牽起一絲笑意。
夜昱霆擡眸，恰好對上了她坦蕩蕩的冷壞眼神。
男人沉默，過了會兒，才問出一句，“你想要什麼？”
這一句過後，辦公室彷彿一瞬之間，突然死寂了下來。
你想要什麼？
男人的聲音沒有什麼起伏。
他向來都是如此。
冷漠，內斂，諱莫如深，這些個形容詞彷彿就是爲夜昱霆量身定製。
赫晚晚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經深知這點。
在過往無數的黑夜與白天裏，她曾陷入揣測他心意的深淵，也曾爲了他能表露心意而做出很多現在看來幼稚極了的事情以及發言。
夜昱霆這個人的特性於當年的她而言，堪稱深淵，她愛極，也厭惡極。
同時深深陷入，無法自拔。
直到終於確認他這麼個人，永遠不會有情愛，更不會對女人動情後，才幡然醒悟。
然而，那是以前的她。
現在的赫晚晚面對讓人看不懂的夜昱霆……
她直勾勾的盯着夜昱霆，不再選擇猜測，而是直抒胸臆，“你這句話，衍生出來的意思是……我要什麼都可以商量，唯獨不能傷害到裴珠一分？對嗎？”
她語氣一頓，再度笑了出來，笑容嬌豔，卻冷的猶如開在雪山之巔的花，“我是對你有要求啊，我敢說，你敢應麼？”
她彎下身，“夜昱霆，你確定我什麼都能提？”
夜昱霆指尖微動，他直視着她的眼睛，“說出來。”
也就是在這時，辦公室半掩着的門突然從外部被人打開。
“赫小姐，你要道歉，我就給你道歉。爲難霆哥做什麼？！”
“……”
突然闖進來的人打破了室內變得的令人窒息的氣氛。
赫晚晚和夜昱霆齊齊扭過視線，就見裴珠紅着眼眶，面容倔強又帶着濃郁的破碎感，悽楚的看着他們。
而裴珠的身後，站着兩個面紅耳赤，看着赫晚晚恨不得弄死她的兩女祕。
顯然，不止是裴珠聽到了赫晚晚剛纔說的那些話，就連她身後的兩個女祕也都聽到了。
赫晚晚噗的一下，像個妖孽一般笑出了聲，“呀，你竟然在門口偷聽，怎麼可以這樣呢？”
她妖妖嬈嬈的直起了身子，那張臉皮不紅也不尬，渾然沒有被人當場抓住話柄的羞惱與尷尬。
反而，她看着裴珠，眼神裏竟然反倒充滿了審視。
就聽她輕飄飄的又笑着飄出一句，“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裴影后。”
裴珠咬牙，她面上的破碎感更濃郁了，“赫小姐的品性，也讓我刮目。我目。我可以給你道歉，需要我跪下來求你原諒，你才能放過我嗎？”
這話說的有意思。
真是一下子讓自己完成了角色轉變，從加害者變成受暴者？
赫晚晚心頭的燥意一下子燥的都要溢出來。
她不再笑，“裴小姐，你想跪着道歉那就跪唄，別光說說呀。”說着指了指地面，“這地上乾淨的呢！”
裴珠：“……”
“跪啊，快點呢。”赫晚晚徑自催促。
“……”
裴珠僵直着身子，指尖已經掐的虎口生疼。
她可沒真想衝赫晚晚下跪！
她咬脣看向了夜昱霆，“霆哥，你先出去好嗎？我……我不想讓你看到這一幕。”
夜昱霆：“……”
夜昱霆這會兒不用看，也知道赫晚晚這會兒已經氣的恨不得把他削成一片片。
如果他再多管這件事的話……
夜昱霆閉了閉眼。
但，總歸不能讓裴珠真的跪着跟赫晚晚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