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往回走,一邊思考給蔣曉雯安排個什麼職位。
遠遠地瞧見座位邊多了三個男人。
兩人抓着蔣曉雯的胳膊,另一個人一手揪着她的頭髮,另一隻手拿着酒瓶,猛灌着啤酒。
更讓何晏憤怒的是,任憑蔣曉雯如何掙扎,在場的顧客與老闆,竟然無一人出手阻攔!
不對,何晏走近後才發現,每一張桌旁,都站着一個面相兇惡的男人。
有的拿着鐵棍,有的拿着砍刀。
顧客們皆是瑟瑟發抖,不敢有多餘的動作。
看見何晏衝來,拿酒瓶的男子咧嘴一笑,就着酒瓶將蔣曉雯推倒在地。
“你終於……”
男子剛開口說話,被何晏一拳打翻在地。
這一拳直擊面門,男子的面部被鮮血染紅。
“我們是……”
他剛要說話,又捱了一拳。
“你……”
又一拳。
“我……”
再一拳。
“我他麼管你是誰!”
最後一拳下去,這人已經不省人事。
何晏站起身,拳頭上沾的血緩緩滴落。
當他扶起蔣曉雯時,蔣曉雯突然抱緊他,什麼話也不說,只是一個勁地哭。
不知是痛了,還是醉了。
何晏從未見過蔣曉雯如此狼狽不堪的樣子,只能摟住她的腰不停地安慰。
這時那些手持武器的人圍了上來,相互確認眼神後,一齊發動攻擊。
何晏一手摟起蔣曉雯,一手抓了把桌上穿燒烤的竹籤,隨手一揮,竹籤分散,飛射而出。
隨着噼裏啪啦的鐵器落地聲,那些人相繼倒地。
每一隻握過武器的手,手腕處的正中心,都貫穿着一根細長的竹籤。
對於這羣黑惡勢力,何晏沒有絲毫留手。
他們至少會有一隻手,將再也拿不起武器。
“你……你是叫何晏?”
一個沒穿上衣的精瘦男子按着手腕問。
他們接到的指令是把何晏打殘,和女的一起帶回去。
可現在看來,他懷疑目標搞錯了,怎麼會有這麼猛的人?
“你們誰是老大,出來說話。”
何晏又從一串烤腰子裏抽出一根竹籤。
打手們面露驚恐之色,誰也不敢說話,生怕自己中獎。
他們慶幸何晏沒喫多少,否則很可能還得廢一隻手。
精瘦男子渾身顫抖,指着地上那個滿臉是血的男子。
原來老大在一開始就已經被放倒了……
“我是問,你們的幕後主使。”
“是……是……”
精瘦男子沒敢說下去,只是偏頭看了一眼街對面。
街對面的一處樹蔭下,停着一輛黑色悍馬。
儘管一片漆黑,但隱約能看見一個忽明忽暗的紅點。
有人在那裏吸菸。
當何晏的目光看過去時,悍馬突然發動,消失在了長街盡頭。
“車上的人是姓林?”
何晏的目光又回到了精瘦男子身上。
他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我我我……我們也不清楚,只知道特有錢……噢!戴個眼鏡!”
何晏點點頭,低頭查看了蔣曉雯的傷勢。
後腦被磕了一下,還好沒什麼大礙,只是醉得有點厲害。
還能傷心地哭出來,說明意識沒受到影響。
“110和120,你們選一個。”
精瘦男子立馬賠笑道,還主動撥打了110……
關進看守所,總比躺進停屍房好。
直到警笛聲隔着好幾條街,傳入了何晏的耳中,他才扶着蔣曉雯來到烤架邊。
“這些我全要了。”
何晏讓老闆將烤架上的燒烤全部打包好,並付了錢。
他也不管這些是哪桌顧客點的,反正看他們一個二個拿着手機拍攝,就當是給自己的肖像權收點賠償費吧。
回到家中,將滿身酒氣的蔣曉雯扶進浴室,何晏擰開了熱水。
在路上,蔣曉雯已經吐了一身,必須要洗。
“誰呀煩死了!”
上層,正睡得迷糊的姚曼麗拿起了手機。
“你下來一下。”
何晏不想跟那個絕情的女人通話,並且也不知道,慕婉歌早已開了靜音。
“你有病吧?本小姐正在睡覺!”姚曼麗怒罵道。
“給你帶了宵夜。”
何晏剛說完,就被姚曼麗掛斷。
他尷尬地看着浴池裏的美女老師,心想要不直接吹乾得了?
可沒過一分鐘,樓梯上傳來咚咚咚的聲音。
這是光腳下樓的聲音。
“何晏,會做人啊,咱倆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
姚曼麗光着腿,就穿着一件寬大的上衣,望着桌上香噴噴的燒烤,喜笑顏開。
“等一等,先幫她洗完再喫。”
正當姚曼麗要把打包盒拿上樓,何晏將她扯了回來。
由於她上衣的寬鬆,這一扯,何晏似乎看到了些不該看的,甚是尷尬。
“臭流氓!我打死你!”
姚曼麗擡手就要打何晏,可那寬大的袖口又一次引來了何晏的視線。
“你……轉過去!”
“你個喫貨,就這樣跑下來,還怪我?”
何晏氣笑了,收回燒烤就放進了自己的房間。
“幫個忙,待會兒冷了就不好吃了。”
姚曼麗氣鼓鼓地看了看臥室,又看了看浴室,最後還是去幫蔣曉雯洗了洗。
“這何晏是討厭了些,但還算正直啊。”
姚曼麗一邊洗一邊自言自語。
“何晏……我會盡快找到工作,然後搬出去……不打擾你們。”
聽見何晏的名字,蔣曉雯迷迷糊糊說起話來。
“哎,我也想幫你啊,可我表姐她……”
姚曼麗搖頭嘆息,她能感受到這個女人近況很不好。
有那麼一瞬間,她竟然對何晏萌生出一絲好感。
可她一想起那個色眯眯的眼神,又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
……
“你昨晚偷牛去了嗎?臉色怎麼這麼差!”
梳妝檯前,慕婉歌看着姚曼麗的黑眼圈,一臉震驚。
“姐,我好睏啊,要不我們就別去了。”
姚曼麗一頭趴在桌上求饒。
昨晚幫蔣曉雯洗完扶回房,都過零點了。
一口氣喫下了兩人份的燒烤,洗漱完都快兩點了!
主要何晏以德報怨,給慕婉歌也準備了一份,除了何清。
臨近高考,何清正在規律作息時間。
宵夜什麼的,不存在的。
與此同時,樓下的一間臥室裏,蔣曉雯從牀上一躍而起。
她發現自己的衣服全都換了,也不知是如何回到的房間。
只記得昨晚做了一個噩夢,一羣凶神惡煞的男人對她又打又罵,還強迫她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