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苗疆開放以來,大量本族人走出去,也有大量外族人涌入,在鳳凰寨謀生,只要不違反規矩,便能和樂共處。
“哇好熱鬧啊!”
喫過飯,廣場上的人越來越多,竟然還有不少人在跳廣場舞。
看那春水流,流過小橋頭。
風吹歌聲飄,飄過吊腳樓。
多年的文化交流過後,已經很難區分族與族之間的區別了。
即使有些人穿着民族服飾,也不一定是本族人。
只要是好東西,大家都願意分享與使用。
何晏在人羣中看見一道曼妙的倩影,正隨着音樂輕輕搖擺。
她時而在老年區學着跳外來的廣場舞,時而邁着輕快的步伐,在青年男女之間跳蘆笙舞。
儘管她穿着時髦,但跳起來的自然與嫺熟程度絲毫不輸給那些本族姑娘。
竟然是文琰小姐。
只是不知她是鳳凰寨的人,還是說只是過來玩一玩。
此時的她舞姿灑脫,笑容真摯,完全與大衆融爲了一體。
時不時有幾個年輕小夥邀他跳舞,她都欣然接受。
她沒有固定的舞伴,不管是苗疆青年,還是外族青年,她都能用相應的舞蹈與他們交流。
從廣場外圍跳到中央,吸引了一大批目光。
貼身的牛仔褲,極大地呈現出雙腿的修長,彎腰過後,大方地露出了肚臍,三百六十度的細腰,沒有半點贅肉。
有一撥剛下船的道士,路過時都看呆了,尤其是那些年輕道士,突然就不會走路了。
何晏看他們一套古樸的裝束,還揹着劍,猜想應該也是哪個宗門來給聖祖拜壽的。
何晏在人羣外圍散步,偷看了文琰好長時間,也不知另外三人去了哪裏。
反正大家都能看,有美女他爲什麼不看?
只是沒過多久,文琰逐漸走出了人羣,坐在江邊的石欄上休息,手裏還多了一瓶不知哪裏弄來的酒。
何晏就感覺她是那種酒吧氛圍組的美女,帶動了全場氣氛,但又不專屬於任何人。
晚風吹起文琰的長髮,她一手撩撥開頭髮,一手舉起酒瓶獨飲,那撩人的身姿,看得何晏這樣的男士也不由得隨着那頎長脖子上的咽喉處,一口一口吞嚥起來。
“何晏!救我!”
正當何晏出神之際,突然從鼎沸人聲中捕捉到了姚曼麗的呼救聲。
如此喧鬧的場景下,一般人是聽不見的,但何晏不是一般人。
何晏尋聲而至,在接近內圈的地方找到了姚曼麗。
此時有一羣苗疆的年輕小夥圍着姚曼麗,他們手裏還拿着樂器。
“怎麼了?”何晏問。
“他們……他們耍流氓!”姚曼麗指着其中幾個人說道。
順着姚曼麗的手指方向看過去,何晏總覺得其中有些人在哪裏見過。
何晏也是無語,這女的身材好到爆,還敢來人多的地方擠,不被佔便宜纔怪。
“這位姑娘,咱們這裏也不是旅遊景區,你來我們這裏,就得遵守這裏的規矩。”
其中一個年輕小夥看姚曼麗還叫來了一個男人,趕緊解釋說道。
“你扯人家雞毛了?”
何晏看着姚曼麗手裏攥着一根雞毛,頓時一臉黑線。
“啊,怎麼了?”
姚曼麗覺得莫名其妙,還拿起雞毛在人面前甩了幾下。
“你沒事去扯雞毛幹什麼?人家這裏的習俗就是看上哪個小夥就摘下蘆笙上的雞毛。”
何晏也是服氣了,這女的總是愛惹事。
人家剛纔的歌裏都唱了,吹起我的蘆笙,妹妹你唱一首,等到太陽落山,你就跟我走。
雖然並沒有提到雞毛的事,但鳳凰寨也確有這種習俗。
何晏來的時候可是在網上做過功課的,而姚曼麗只以爲他在玩手機。
“你……你兇我?”
姚曼麗也不解釋,只是瞪着何晏就哭了出來。
她好委屈,跟着何晏出來,竟然不幫她說話。
看着姚曼麗哭,何晏的心瞬間軟了下來。
尤其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要是不管不顧,肯定會被罵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吧。
姚曼麗的這些反應,任誰也會誤會兩人是情侶關係。
何晏把姚曼麗拉到身旁,想要安慰,後者卻是狠狠扭了下身子,甩開了何晏。
這畫面就像是女朋友在發脾氣一樣。
“各位,今天她剛來,很多規矩不懂,就別爲難她了。”何晏心平氣和地衝那些小青年說道。
“一句不懂就能解決問題嗎?”
這時人羣中又有人說話了,是何晏覺得眼熟的那些人。
“那你把車停在高速路中間,你說你不懂交規,交警就不罰款了嗎?”
“就是就是!”有人附和道。
“那你們想怎樣,爲了一根雞毛,還想搶人不成?”
何晏說着,順手把姚曼麗護在身後,姚曼麗也終於不鬧了。
“這是雞毛的問題嗎?雞毛是小,規矩是大,難道你偷了一根針就不叫偷嗎?”
“就是就是!”
“而且這是楊家小弟的祖傳雞毛,在他手裏保留了二十年,今天第一次被姑娘摘下,結果鬧了這麼一出,給人家造成了心理創傷,就要補償!”
何晏眉頭一皺,這人真特麼能說。
而且一聽還是楊家的人,不知這個楊家是不是就是與龍家平起平坐的那個楊家。
何晏環顧四周,也不知紅嬋和阿歡去了哪裏,實在有些難搞。
爲了穩定當地民衆的情緒,何晏想先拖延時間。
他從姚曼麗手中拿回了那根普普通通的雞毛說道:“她是我的人,絕對不可能交出來,你們說怎麼個補償吧?”
“這是青陽大祭司祝福過的雞毛,出場費加上珍藏多年的時間,怎麼也得二十萬吧。”
“二十萬!你當你們是金鳳凰嗎?!”
姚曼麗一聽,眼淚止住,脾氣瞬間又上來了。
剛纔她哭是因爲何晏給她造成的委屈,她可不是因爲怕這羣人才哭。
她看得出紅嬋對阿歡有意思,所以特意讓兩人自己去玩別管她,卻沒想到遇上了這麼一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