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何晏本就不喜歡湊熱鬧，尤其是跟那些宗門的人在一起，互相看不順眼。
但是紅嬋竟然給好奇寶寶姚曼麗開了直播，阿歡作爲苗疆人，也時不時看上一眼。
三個人沒有去打擾龍愛國，坐在小院喝茶喫零食，不多時阿姨就把午餐端上來了。
逐漸熟悉龍家之後，何晏才瞭解到，龍家是沒有什麼主人與下人之說的。
這些在龍家當護衛、打掃衛生和做飯的都是叔叔阿姨，相當於城市裏的保鏢與家政服務。
而楊家有嚴格的等級制度，還沿襲着古代的一些傳統。
或者說，重修煉的家族，或多或少都有那種傳統，而龍家的讀書人居多。
龍家靠着讀書走向社會，迎合時代的發展，身居要職，正如同古代讀書進入仕途。
他們不懂武學，卻像是一個公司的管理者，凡事不需要親力親爲。
“聖祖！是聖祖！”
手機直播間裏傳來不知是誰的聲音，紅嬋那邊擡高攝像頭，對準了巖壁之上。
只見架臺上出現一把古樸的木質輪椅，一個蒙着面紗的年輕女子推着一個老婆婆走到了護欄邊。
老婆婆穿着一身不算華貴卻非常得體的衣服，灰白相間的格子旗袍，一支木釵鎖住盤起的長髮，再無別的裝飾。
很有老一輩那些年代知識分子的氣息，卻並非古裝。
想來聖祖每次出關，都會接受一些新鮮事物，比如現在也用上了手機。
而她身後的年輕女子，雖然一身素色長裙，戴着與世隔絕的面紗，可她扶在輪椅之上的兩隻白皙的手上，竟然戴着光潔如玉的……美甲？！
三人之所以看這麼清楚，是因爲紅嬋的鏡頭拉近了那一雙手。
雖然貴爲蠱師，但紅嬋也有一顆少女心。
畫面在那一雙年輕又好看的手上停留數秒後，鏡頭又恢復了正常距離。
“聖祖也是女的？！”何晏驚訝道。
“對啊，可你……爲什麼要用‘也’這個字？”
阿歡回答，但很快發現何晏的話有些問題。
也是女的？誰還是女的？
“呃……我是說，推聖祖出來的也是個女的。”何晏牽強地解釋道。
好在阿歡兩人盯着屏幕，沒太糾結何晏在說什麼。
儘管何晏跟陳然然有些仇怨，但契約精神還是有。
人家答應了要解蠱，何晏這邊又把人家給暴露了，不應該。
“聖祖！聖祖！聖祖！”
隨着三聲整齊的高喊，廣場上與山坡上響起了震耳欲聾的聲音。
這也許就是古代祝頌君王所謂的“山呼”？
但沒有人下跪，聖祖百年前就定下了規矩，不許有人下跪。
只是有些虔誠的族人，自發地在自己家中下跪，熱淚盈眶，就像是看見了自己心目中的神。
這不是臣服的禮儀，而更像是一種信仰。
就像是足球場上的慶祝方式，也不乏類似的動作。
“今天好熱鬧呀，我看有不少陌生面孔，不是我們苗疆人吧？”
輪椅上的聖祖雖然音色蒼老，但氣息十足，絕不像她外表看上去那般老邁。
大長老龍力其略微上前一步，帶着一絲惶恐之情拱手說道。
聖祖不喜歡鋪張顯擺，龍力其是知道的，就連族人要爲她慶壽，都要等二十年一次。
但是這次不同，之前各大宗門不約而同地主動提起，說希望參加聖祖六百歲的壽辰，龍力其思來想去，最終發了邀請函。
“小龍，如今沒了苗王，苗疆的事還要你多費心吶。”聖祖老婆婆語重心長地說道。
小龍？！
滿座皆驚。
德高望重的大長老龍力其，竟然被聖祖直呼爲“小龍”！
不光是苗疆族人們面色古怪，就連其他宗門的來賓也忍不住竊笑。
“是。”
只見龍力其擦了擦側臉的汗，躬身低頭，謙卑說道。
要知道，龍力其可是在國家省級機關都說一不二的存在，現在面對聖祖，竟然如此怯場。
聖祖紅光滿面，臉上沒有色素堆積，要是龍力其跟聖祖站在一起，真以爲是同齡人。
可偏偏兩人差了幾百歲。
“小龍，我又不喫人，你這麼怕我作甚？”
聖祖微笑着，從一旁的桌上端起一杯茶說道。
“聖祖威名赫赫，修煉界的這些前輩們也是跟我說過一些您的事蹟。”龍力其答道。
雖然龍力其現在也是七老八十的年紀，但今天來的一些修煉者，的確稱得上是前輩。
比如白雲山的黃谷主，看着比他兒子還年輕，實際上已經九十六歲高齡了。
而在修煉界，九十六歲可算不得什麼高齡。
“都是陳年往事罷了，現在這個時代，沒有以前那麼多戾氣了，何況我本也不喜歡打打殺殺。”
聖祖和顏悅色地說着，可是聽起來，似乎藏着血雨腥風。
於是何晏問禾枷歡：“聖祖以前做過什麼？”
禾枷歡搖搖頭道：“不知道，我纔出生二十幾年呢。”
“你知道爲什麼華夏東南西北四個大區，只有東海沒有大宗門嗎？”
背後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是大廚彭爺爺，正端着菜走來。
龍家很多人都去廣場了，有些忙不過來，正好彭爺爺親自端來了這盤菜。
姚曼麗起身接過盤子感謝後，問道：“難道和聖祖有什麼關係？”
彭爺爺簡單地講了幾句，以前戰爭年代的時候，東海的大小宗門首當其衝，苗疆接收了很多逃難的宗門力量。
可是戰爭過後，那些人落井下石，給苗疆帶來了巨大災難。
聖祖出關得知後，隻身一人，血洗了東海地區的宗門。
自那以後，東海修煉界勢力一蹶不振，與其說無法和當今三大宗門抗衡，倒不如說是近乎滅絕。
“這麼厲害？！”
姚曼麗震驚之餘，臉上出現憧憬之色，隨即白了何晏一眼道：“看看人家聖祖，作爲一名女性尚且如此強硬，有些人枉爲男人。”
姚曼麗又在內涵何晏喜歡在一旁觀望的行事風格，彭爺爺尷尬一笑，又去廚房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