鏨靈子看了看雲霜,又看向聖祖說道。
“多謝兩大宗門如此上心,老身深感榮幸。”
聖祖親口道謝,與此同時不少人轉頭看向那些空着的席位。
兩大宗門不遠千里來賀壽,而南華宗作爲鳳凰寨的上級勢力,竟然沒人來?
“有些虛名,不過是捧出來的罷了,想我巫楚門如果與蜀山齊名,不知有多少人爭着來捧。”
範易還沒從剛纔的事裏走出來,他看着那力挺鏨靈子的鍛造大師,強行擠出一個笑容。
無論如何,他不能丟了自己宗門的顏面。
“巫楚門有你這樣的傳人,恐怕沒機會成爲大宗門。”
餘化龍笑着譏諷道,不少人也跟着點頭。
“那也比你們這些庸才帶領出來的垃圾門派強。”
範易桀驁地掃視了周圍一圈的人,也不針對誰,那目光好像在說,在座的都是垃圾。
“小子,你找死!”
餘化龍脾氣暴躁,一掌拍向範易,其勁力剛猛無比。
可是掌風剛至,範易就瞬間消失在原地,餘化龍的攻擊撲了個空。
“堂堂百越門的門主,就這麼點能耐嗎?”
討厭的聲音再次響起,衆人一看,發現範易竟然出現在人羣外圍。
“這是……奧術躍遷?!”
餘化龍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一個年輕人竟然能躲過他沒有放水的攻擊。
“應該不是奧術躍遷,奧術躍遷是侎國拳社的武技。”
內行人馬上否定了這種說法。
“是啊,何況他黑眼睛黑頭髮,也不會是拳社社長的親兒子。”
“不是親兒子,野兒子也行啊。”
“老兄有所不知,那奧術躍遷還有反擊效果,但剛纔看起來並沒有。”
太極門門主郭天降說道。
作爲以拳法開宗立派的掌門人,郭天降研究過國內外各家的拳法,剛纔範易所施展的絕不是拳社的奧術躍遷。
“你們都閉嘴吧,一羣蠢貨!”
範易聽得怒火中燒,這些人竟然拿他的巫楚祕術和國外那種不入流的招式做對比。
餘化龍再次被激怒,雙臂彎曲,在身前擡掌平舉,一股急速旋轉的風自掌心生出,旋風從無色逐漸變成了紫色。
“百越門的毒霧屏障,這次餘門主是要來真的了!”
曾見識過餘化龍厲害的人驚呼道。
“餘門主,教訓後生可別太認真。”又有人勸說道。
今天是聖祖的壽辰,大家又都是客人,還是要注意分寸。
“我只用了一層毒性,他死不了。”
餘化龍說罷,扔出一個紫色風旋,範易的腳周圍陡然升起一層疾風屏障,瞬間包裹住了範易的全身。
剛纔範易不知用什麼方法逃脫了,這一次餘化龍把他圍得嚴嚴實實,看他還如何逃竄。
總不可能鑽地吧?
可是隨着紫色風旋越收越緊,並沒有出現風捲衣袍的聲音。
甚至餘化龍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這個密不透風的屏障很容易壓縮,其中就像空無一物一般。
“竟然……”
場上的人驚坐而起,心想餘化龍怎麼能如此殘暴。
但餘化龍心裏清楚,風旋之內根本沒人……
雲霜輕皺着眉,她知道這其中有蹊蹺,卻不知範易是如何做到的。
這顯然不可能是身外化身,因爲身外化身也是實體,何況需要歸元境才能施展。
而破碎空間,就更不可能。
只有達到了天人境的人才可能破碎空間,除非範易是哪個返老還童的老妖怪。
但看他如此幼稚的心智,也不太可能。
那就只剩一種解釋,剛纔見到的範易只是一道虛影。
可是虛影那般實在,也太不可思議了。
閱歷尚淺的雲霜也不能完全看破其中的玄機。
最後還是活了幾百歲的鏨靈子看出了一絲端倪,他發現範易兩次出現的地方,地上都有一層不同於其他地面的粉塵。
“若老夫沒有猜錯,這應該是一種咒術。”鏨靈子沉聲說道。
“巫咒本不分家,巫楚門弟子的咒術自然了得,只是不知這是何種咒術?”霍舒乙問道。
鏨靈子捋着鬍鬚,緩緩說道:“很有可能是失傳已久的沙雕咒。”
“沙雕咒?!”
“對,剛纔我們看到的範易,應該只是他操控的一具沙雕。”
鏨靈子繼續解釋,這種沙雕咒可以操控沙塵,化出任何形狀,算是一種沒有生命的實體。
風只是將那沙雕擊散,可細小的沙礫並沒有消失,重新組合,又是一個新的實體。
“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的確,這種沙雕咒,對修煉者的智力要求也很高,智力越高的人,沙雕才越逼真。”鏨靈子進一步講解道。
“哈哈哈哈,不愧是蜀山的人,懂得真不少。”
一聲大笑從遠處傳來,衆人回頭,只見範易從升降梯處走來。
“各位,不好意思,這鳳凰寨的牀睡着有些不習慣,昨夜沒休息好,多睡了一會兒。”
範易說着,還伸了個懶腰,故作很疲憊的樣子。
不少人恍然大悟,算是明白了是什麼個情況。
範易的真身根本沒有到場,他只是在自己住的房間遠程操控着剛纔的一切,戲耍了所有人!
“竟然如此無禮!”
各宗門的人怒目而視,紛紛指責範易的過分行爲。
這不僅是挑釁了其他宗門的人,更是當着所有人的面,不把聖祖放在眼裏?
“餘門主,雖然你沒有傷到我,但今日你對我出手,就是對我巫楚門出手,這筆賬改日會找你討回來。”
範易走到餘化龍身前,冷冷笑道。
此言一出,面對近在咫尺的範易真身,餘化龍竟然不敢再有動作了。
剛纔是他太沖動,不知不覺就給了巫楚門一個向百越門發難的藉口。
今天就算殺了一個範易,那也不能撼動巫楚門半分。
相反,還會給百越門招來滅門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