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抱着潔白的迎月花往回走,背影顯得有些落寞。

    “對了,你這一身修爲,是自己練的嗎,應該至少有個師父吧?”

    這時文琰突然開口問道。

    “有。”

    何晏腳步一頓,回頭看着文琰。

    難道有轉機?

    “是何方高人?”

    “說了能換鎮魂石嗎?”

    “不能。”

    “那算了。”

    何晏轉身擺擺手,黯然離去。

    “各位繼續聊,老身先回去休息了。”

    這時聖祖的聲音從高臺上傳來,一切也算是即將落幕。

    “且慢!”

    突然一道高亢的聲音響起,有人舉着喇叭喊了一句。

    只見那人從升降梯緩緩走來,跟何晏擦肩而過。

    “你誰啊?”鳳凰寨的守衛問。

    “聖祖的壽辰,怎能少了我南華宗的祝賀?”

    男子拿着喇叭靠近人羣,衆人一看,應該是個沒有修爲的人。

    南華宗居然有這種人?

    “對對對,南華宗確實送過了壽禮,只是今日未出席簽到。”

    這時統計禮單的管家趕緊說道。

    “這次南華宗的賀壽,已經全權委託給我,我代表南華宗祝聖祖雙喜臨門。”

    男人說着,走到青陽大祭司一旁,兩人眼神交流了一下。

    此人便是一直沒有露面的苟日新。

    賓客問:“雙喜臨門?何來雙喜?”

    苟日新清了清嗓音,對着喇叭高聲說道:“我家宗主有意請聖祖成爲南華宗的主母,這難道不是又一大喜事?”

    “南華主母?!”

    一衆人驚呼出聲,以爲自己聽錯了。

    “是啊,請聖祖成爲宗主的道侶,與南華共創輝煌!”苟日新進一步強調道。

    “放肆!”

    大長老一聲厲喝,守衛們紛紛圍上了苟日新。

    “苟日新,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楊烈臉色瞬間冰冷,“枉我楊家盛情款待你,你卻如此出言不遜!”

    楊烈雖然和龍家不和睦,但他也是鳳凰寨的人,聖祖受到褻瀆,他不能坐視不管。

    “我也只是個傳話的人,各位前輩還是不要爲難我了。”

    苟日新沒敢繼續上前,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

    “據我所知,南華宗的代宗主也只是個代宗主,不知是哪位宗主想與聖祖結好?”

    鏨靈子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問道。

    在場的人當中,他歲數第二高,卻比閉關的聖祖知道得更多。

    南華宗的現任宗主代南松似乎只是個代理宗主。

    苟日新:“老宗主雲遊幾百年,早已不理宗內之事,這當然是我們現任宗主的意思。”

    這時其他宗門的人相視一眼,大都敢怒不敢言。

    他們是南華的附屬宗門,宗主決定要做什麼,他們還真不好過問。

    不過陳洪濤卻站了出來,他陳家橫跨修煉界與商界,力量不止明面上的這點。

    “你們宗主如此爲老不尊,可真是給南華宗長臉啊!”陳洪濤嘲諷道。

    “宗主活了幾百歲,聖祖也活了幾百歲,這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怎麼就是爲老不尊了呢?”

    苟日新說着,強行擠出一個笑容。

    看着聖祖蒼老的容顏,他也覺得匪夷所思,不明白修煉界爲什麼有這種愛好。

    但他只是一個傳話的,這一趟要是成功了,他也算正式進入南華宗內門了。

    “你們宗主可真是癡情呢,難爲他等了聖祖這麼多年。”巫楚小師妹咯咯笑道。

    南華宗也不大可能爲了這一句玩笑話而遷怒巫楚門。

    代宗主看上聖祖哪一點,修煉界的人都心知肚明。

    無非是陰陽雙修,雙倍增益。

    想必那代宗主已經發現自己到了瓶頸,便開始尋找道侶,以求更上一層樓。

    雖然聖祖容顏已老,但雙修也不一定需要肉體的修行,像景雲紫電那樣的靈脩,已經可以有質的飛躍。

    但雙倍增益只是按自身實力來計算,至於代宗主爲何非要找聖祖這樣的老人家,若非是曾經的真愛,那就是看上了聖祖的氣海。

    雖然道侶不能得到對方的內力,但卻可以用對方的氣海來拓寬自己的氣海。

    氣海是盛裝內力的容器,氣海廣闊了,會更容易積聚內力。

    就像一塊池塘如果瞬間拓展成一個湖的面積,也許要不了多久就能裝滿水。

    而池塘拓寬成湖的這個過程,在修煉界也是需要耗費大量時間。

    所以找一個強者作爲道侶,收益並非表面上的那樣膚淺。

    這道理放在普通世界也是一樣,找一個有學識的人相伴,雖然不一定馬上變得有錢,但對方能拓寬自己的視野,爲將來打下基礎。

    “我聽說南華宗給鳳凰寨的每家每戶都送了生活所需,確實是一份大禮,但這件事不行,你現在離開,我就當此事沒有發生過。”

    輪椅上的聖祖沉聲說道。

    “聖祖老太太,可能您有什麼誤解,我這次代表南華宗,不是跟您商量,而是通知。”

    苟日新仰頭看向聖祖,卻反而有高高在上的感覺。

    這或許就是狗仗人勢。

    “滾!”

    文琰冷喝一聲,手中生起一股勁力,隔着幾十米的距離將苟日新拍飛。

    “臭娘們,下手真狠。”

    苟日新齜牙咧嘴地爬起來,發現自己似乎斷了兩個肋骨。

    “等我加入了內門長老院,定要宗主把你這娘們兒指配給我,每天每夜地折磨你,兩百歲的身體還這麼水嫩,想想都刺激!”

    苟日新張着一口血紅的牙獰笑道。

    他尋思這年紀成爲內門弟子恐怕沒多少作爲了,不如去長老院混喫等死,還可以爲所欲爲。

    附屬門派的人聽了,紛紛搖頭,如此荒唐的話,竟然是出自南華宗指派的使者。

    “你們南華宗長老院的准入門檻這麼低嗎?”

    鏨靈子一改之前的慈眉善目,目光變得凌厲起來。

    “雖然這是你們的家事,但今天我這老骨頭要是坐視不管,修煉界恐怕也會恥笑我蜀山縱容邪惡!”

    鏨靈子狠狠一拍桌子,眼中突然閃爍着令人心悸的電光。

    照以往來講,此時大長老應該出面調停,但今天他沒有。

    如果有外宗的人干涉此事,那也算一個不錯的解決方法。

    “你們覺得我來辦這種事,會毫無準備嗎?”

    苟日新說着,從兜裏摸出一塊黑色的物件,在手上搖了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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