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

    雲霜第一個衝上臺。

    月魅眉頭一皺,也跟了上去。

    長尊閃現到樂儀身旁,將他上半身扶了起來,發現還有一息尚存,便趕緊替他療傷。

    場外觀衆先是驚愕到沉默,隨着於斯夏的歡呼,像是點燃了引線,全場沸騰了!

    “何晏贏了!”

    “黑馬呀!”

    “剛纔發生了什麼?!”

    “哎!樂儀師兄爲什麼如此輕敵!”

    “宗主看上的男人,果然猛得一批!”

    “他剛纔喫的是什麼神級丹藥,一定有問題!”

    “那什麼……天地雷!好帥!”

    “老宗主和長尊聯手都沒有……”

    “你小聲一點!”

    月露看着下方的一片嘈雜,又看看身旁的目瞪口呆,邪魅一笑:“那個,你們可以着手準備聚氣石了!”

    說罷,月露就向比武臺飛去。

    “你還好吧?”雲霜上下打量着何晏,想看看身體有無大礙。

    何晏笑了笑說道:“問題不大,就是有點費靈力。”

    “來,這個給你。”

    雲霜摸出一顆金色丹藥,直接喂到了何晏嘴裏。

    這一幕看在月魅的眼中,不由得沉聲提醒道:“霜兒,注意點形象。”

    雲霜臉頰微微一熱,後退了一小步,跟何晏保持着禮貌的距離。

    何晏喫下丹藥後,原本有些昏沉的腦子頓時神清氣爽,全身經脈通暢了不說,還感覺靈氣都躁動了起來。

    不是那種不可控的躁動,而是一種興奮的躁動。

    “何晏,你是怎麼做到的?”月魅按捺住情緒問道。

    “前輩。”何晏拱手一禮,十分恭敬,“我先把這片天地打通,讓溫熱的水汽瀰漫,更好的導電,最後再招引天雷……”

    “你就別跟我裝瘋賣傻了。”月魅打斷了何晏的話,“你現在頂多是歸元境五段的修爲,怎麼可能產生這麼大的能量?”

    何晏撓了撓頭,看了看雲霜,憨笑道:“盜天祕術,我給雲霜呃雲宗主說過的。”

    剛纔何晏解毒過後,便想着打碎長老的保護罩。

    自然形成的天地萬物都是何晏的材料,但保護罩內也就只有那小小空間裏的空氣,想打破乾坤奇才陣,是絕對不夠用的。

    月魅轉頭看向雲霜,後者快速地點點頭。

    月魅沒有繼續追問,這要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請教一個小輩,豈不被看笑話?

    “何晏大寶貝!我愛死你啦!”

    這時月露降落在了臺上,跳到何晏身上就像個樹袋熊一樣不下來了。

    “露露!成何體統?!”月魅呵斥道。

    “我不管!何晏就是我的寶藏!”月露可不聽這麼多,她從小就不怕這個師姐。

    月魅只能乾瞪眼,隨即看向周圍弟子:“都散了吧!”

    衆弟子有些意猶未盡,但還是不敢違背老宗主的意思,開始有序地離場。

    “何晏,明天的比賽有把握嗎,我全部押你!”月露用隔音術在何晏耳邊問道。

    一旁的雲霜跟月魅看了,一臉古怪地相視一眼,直搖頭。

    “前輩……你先下來。”何晏有些輕微的喘息,“我們有話好好說。”

    並非是何晏無法承受嬌小的月露,實在是容易起反應,大庭廣衆之下怪尷尬的。

    月露這才從何晏身上下來,誰知何晏剛喘上一口老氣,又被跳上來的於斯夏給捂住了。

    這一次,可以說是窒息。

    於斯夏突然感覺哪裏沒對,這才意識到好像跳得有點高了,趕緊又從何晏身上跳了下來。

    “啊師父……內個……忘了剛突破有點沒掌握好。”

    於斯夏羞紅着臉解釋道,胸口像萬千只螞蟻在爬。

    何晏深吸一口氣,勉強笑道:“斯夏,你又有聚氣石了,還不快謝謝前輩。”

    “啊?”於斯夏有些難爲情,“太多了,前輩自己用吧!”

    月露擺擺手,大大咧咧地說道:“別跟我客氣!反正你師父也是我的搖錢樹!”

    “何晏,你快去休息吧,明天是決賽。”雲霜一臉關切地說道。

    “對對對,那個范進吉很強的,這次是奔着長老的席位去的。”月露點頭道。

    隨後月露吧啦吧啦給何晏說了一大堆,想讓何晏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據說這個范進吉也是一名教席,五十四歲了,這麼多年一直在衝擊長老的位置。

    但不巧的是,每次不是遇上雲霜就是樂儀,或者其他強悍的候選長老,屢次失敗,到了這個年紀,精神都有些失常了。

    宗內的人提到這個范進吉也是連連嘆氣唏噓不已。

    但這一次他似乎是得到了上天的眷顧,沒有提前遇上何晏跟樂儀。

    何晏分析,這次是雲霜發放的抽籤,可能是雲霜有些心疼這個人。

    而且訾嫣然早早地被淘汰,范進吉可以說又少了一個潛在對手。

    這一次,他雖然不能跟何晏搶百宗大會的名額,但是還是有能力爭本屆宗內選拔冠軍的。

    有了這項榮譽,他就可以晉升長老的席位,甚至憑他的修爲,還是排名靠前的長老,想必他會全力以赴。

    這時何晏想到什麼,拿出了號牌說道:“前輩,我建議你這樣……”

    隨後何晏就藉着隔音術跟月露商量起來。

    外面的人只看得到兩人在交談,卻聽不到內容。

    只見月露先是一臉震驚,隨後開懷大笑。

    下一刻,遠處頻頻回頭的弟子親眼所見:何晏一把捏碎了號牌!

    何晏……棄權了!

    “什麼情況?!”看到這第一幕的弟子一臉懵逼,跟身旁的幾個人大眼瞪小眼。

    “天吶!他瘋了嗎?!”

    “爲什麼,他明明打敗了樂教席?”

    一羣人傳另一羣人,大家激烈地討論着,今天給他們帶來的震撼實在太多。

    而人羣之中,一個面黃肌瘦,花白鬍須,頭戴一頂破氈帽的布衣老者,突然拿起了手中的號牌。

    只見他的對手中,本來閃着金光的何晏的名字,已經失去了光澤。

    何晏棄權了!

    他激動地使勁拍了拍手,笑了一聲道:“噫!好了!我贏了!”

    說着,往後一跤跌倒,牙關咬緊,不省人事。

    他的學生慌了,直接招來一盆開水將其滋醒。

    他爬起來,又拍着手大笑道:“噫!好!我贏了!”

    隨即不由分說,就往宿舍跑,把弟子和教席都嚇了一跳。

    雨天溼滑,沒跑幾步,一腳摔倒,頭髮都跌散了,兩手黃泥,淋淋漓漓一身的水。

    衆人將他扶起來,拉他不住,不多時就見他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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