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得知已經不能點餐了,卡美拉的肚子反倒是餓了。
然而服務員不知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小姐是不夠喫嗎?剛纔我們店員應該是來問過是否需要加菜的。”
一聽這話,卡美拉更加憤怒了。
在卡美拉看來,這服務生如果不知情,就是內涵自己喫的多,要是知情,就是幫慕婉歌傳達一種嘲諷。
“這裏有五個男的!我們夠不夠喫,你心裏不清楚嗎!”卡美拉怒斥一句,拍掉了帝萊特手中的餐具,“走!不吃了!”
帝萊特等人一臉懵逼,都還沒喫飽怎麼就不吃了?
但是卡美拉大人的命令他們不敢不從,於是就緩緩站起身,悻悻離去。
包間的門再次打開,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火辣而誘人,家鄉沒有過這種味道!
還有另一種氣味,那是什麼……
卡美拉尋着香氣前往,見到了一大盆蒜泥,卡美拉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來。
天吶!好想喫!
“老闆兒!千層肚豬黃喉兒過來兩份!”一個大哥大喊道。
“先生您好,我們這裏沒有這兩樣菜,給您換成和牛嗯……塊可以嗎?”服務員俯身說道。
“活牛?剛纔呲過了,煮出來還是沒得樓下耙牛肉好呲。”
“呃……要不給您換成a5級和牛肉切片怎麼樣?”
“聽球不懂花裏胡哨,我就要呲千層肚,千層肚就四牛百葉,豬黃喉兒就四豬心管,懂起了三?”
“抱歉先生,我們沒有這兩種食材,不過何老闆說了,可以手機在樓下的火鍋店下單,菜也是免費的呢!”
“早梭嘛,謝謝哈!”
卡美拉穿過一桌又一桌,目光中半是鄙夷半是疑惑。
火鍋的香氣加上料理店的肉質,按理說是強強結合,可爲什麼大家的表情並不算太享受。
“婉妹你看啊,這是雲頂的神戶雪花牛肉,這是樓下的牛雜,放鍋裏這麼一攪,味道都一樣,這叫什麼?”
一個白髮老人夾了兩塊肉到他小孫女的碗裏,慈祥地問道。
“爺爺,什麼是牛雜啊?”小女生瞪着漂亮的大眼睛問道。
“牛雜,就是這些,牛雜碎!”老人說着又夾了一塊牛肚給孫女。
“爸!你少給婉妹喫內臟這些,你也是!”一旁有着精緻妝容的孩子她媽勸阻道。
“就是就是!”奶奶也開口了,笑着對孫女玩笑道,“你爺爺這叫山豬喫不來細糠!”
孫女的目光在大人們身上流轉,雖然聽不太懂,但好像很歡樂的樣子。
老人不顧婆媳兩的統一戰線,又笑看着孫女:“婉妹記住了,這一鍋就叫做天下大同。”
“麻啤哦,扎啤都沒得,這過洋酒豁不慣!”另一桌又傳來一個男人的喧鬧聲。
卡美拉一臉疑惑地盯着那桌,看桌上擺着的一瓶幾千塊的清酒,轉頭問身後的男子:“威斯多姆,他說的是啤酒嗎,啤酒能有多高級?”
“那種啤酒不是很便宜嗎?”卡美拉說着,目光中帶着一種鄙視。
“大人,我分析了那句話的結構,應該是那個人想喝叫‘麻’的種類或是叫‘麻牌’的啤酒,但是這裏沒有這種,就連普普通通的扎啤都沒有。”威斯多姆分析道。
卡美拉豁然開朗地點點頭:“噢噢,你這麼補充我就明白了,‘就連’算是一種關聯詞,是一種遞進關係,所以意思就是說……他想喝那種很好的啤酒,而這裏居然連廉價的啤酒都沒有。”
“不愧是卡美拉大人,在下佩服!”威斯多姆稱讚道。
這個威斯多姆是卡美拉的學術老師,不僅學識淵博,還掌握了多國語言,卡美拉的華夏語就是跟他學的。
“那我倒要看看是個什麼東西!”卡美拉來了興趣,往剛纔那一桌走去。
她拍了拍那男的後背,禮貌地問道:“你好,請問麻啤是什麼?”
男子轉過身,突然僵化了。
不僅是因爲看見這打扮獨特的外國美女,更是因爲她說的那句話。
“你……說颯子?不是……你在說什麼?”男子切換到通用語言問道。
卡美拉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我說……麻啤是什麼,多少錢?”
此話一出,原本喧鬧的餐廳,安靜了許多。
即使沒有聽懂的客人,目光也被這突然安靜的氛圍給吸引過來。
“麻……麻皮?”男子癡傻地複述一遍,卻沒有繼續往下說了。
其實很多人就是這樣,說髒話習慣了,很多時候只是表達一種情緒,但不針對任何人。
當有人一本正經地問他時,還是這麼漂亮一個外國妹子,突然就不知所措了。
人們都在等待一個勇士,可以給國際友人一個友好而合理的解釋。
“哈哈哈哈,這是一句髒話,你還是不要知道的爲好。”另一桌有比較膽大的人笑着解釋道。
“回去問你媽,不過我感覺你媽也不知道!”又有一個人戲謔道。
這魚龍混雜的餐廳內,自然也有人喜歡調戲漂亮女生,說一些污言穢語,不過這人剛纔見過卡美拉,對她沒什麼好感。
好在卡美拉沒聽出來是什麼不禮貌的話,不然她很可能會發飆。
“咦?這不是剛纔那位歐羅巴貴族小姐姐嗎,也來喫免費火鍋?”這時有人認出了卡美拉說道。
其實大部分人都見過卡美拉,半粉半藍的髮色,比金髮碧眼還吸引眼球,怎麼會沒人認識?
只是有些人不敢接話罷了。
多少人心裏清楚,這個女人來頭肯定不小,隨隨便便就想拿幾十萬來排隊喫火鍋,惹不起惹不起。
關於最後一句話,卡美拉是聽懂了。
她感受到了一種諷刺,感受到了極大的屈辱,冷哼一聲就朝門外走去。
原本她是有想過,能不能和誰拼個桌的,但現在看來沒這個必要了。
新羅貴族,不和這羣見利忘義的人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