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打不過不知道跑嘛，你的力氣呢用來幹什麼了？”趙金花敲了敲慕來來的腦袋，她什麼都喫就是不喫虧，這丫頭半點隨自己。
慕來來捂着腦袋“阿奶，我跟你說……”
“說什麼？阿奶給你打回去。”趙金花抱起慕來來，叫上三個壯漢兒子。
慕七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把慕北樹兄弟四人叫過來了，一行人往周家方向去。
“趙金花，小孩子打架而已……你要幹什麼？”周老太婆聲音又尖又細“不要以爲你們慕家就能欺負我們周家。”
趙金花笑了，擡手，身後跟着的七個壯漢停了下來。
“抱着。”把慕來來交給慕鐵棍“好好看着。”這話，趙金花是對着慕鐵柱說的。
她擼起袖子上前“老孃早八百年看你不爽了，死老太婆。”
“你幹什麼。”周老太婆大喊，就要反擊。
但是她哪裏敵得過趙金花，只能被動挨打。
“你們是死人嗎，還不快來幫忙。”周老太婆沒辦法，正好喊幫手，不然要被趙金花給壓着打。
趙金花聲音十分的洪亮“我們兩個老太婆打架而已，你要幹什麼，不要以爲你們周家就能欺負我們慕家。”她立刻把周老太婆的話還了回去。
懂了！
慕鐵柱也擼起了袖子，一身的腱子肉。
“周田呢？”他尋了一圈，終於找到了躲在人羣中的周田。
“慕鐵柱你要幹什麼？”
慕鐵柱的笑容有一些猙獰“你小子上一次偷我家的紅薯說好的賠償沒有賠，現在我找你算賬來了。”
“那紅薯都什麼時候的事了……”
“我管你什麼時候的事，老子現在就要找你算賬。”慕鐵柱拽着周天狠狠給了一拳。
其他人要攔着慕鐵柱，慕鐵柱皺眉“我們私人恩怨，私人解決。”
“你瘋了吧，這都什麼時候的事了，現在拿出來說……”
“什麼時候都一樣，怎麼了，說過的話當放屁是吧？”慕鐵柱冷冷一笑，又給了周田一拳。
拳拳到肉，慕鐵柱一身力氣，周田也奮起反抗，可惜身材差距註定了周田反抗不了。
“你們都愣着幹什麼，看着周家人捱打嗎？”
慕東樹連忙上前攔着“他們都是私人恩怨，私人解決，你們確定要上升到兩個家族對立嗎？”
“那總不能看着我們的人捱打吧。”
慕東樹呵呵一笑，十分的無賴“這沒辦法了，技不如人，就該認栽，你說呢？”
“你……”
“周甜甜六歲打我的四歲的侄女，我們不也忍氣吞聲麼，小孩子打架常有的事情，你們說的啊。”慕東樹攤手，很光棍說法。
周田忍不住說道“什麼私人恩怨，那都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慕東樹不管，他就問周田一句“就說有沒有這事。”
周田默然，確實有這事。
“她無端打我呢？”周老太婆聲音有一些悽慘。
趙金花已經停下來了“什麼叫無端，你上一次偷偷堵了水，導致我家的水田乾旱，你忘了嗎？”
周老太婆：……
堵水這事，她還沒嫁人。
算起來都四十年前的事情了。
趙金花風風火火的來，風風火火的離去。
周老頭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就算去要公道，所有人都會說一句，你家小孩打了人家小孩，人家大人就打你家大人，再正常不過了。
雖然周田和周老太婆被打的有點慘，但是不管怎麼樣都只是皮外傷，看起來很慘，並不嚴重。
“懂了麼？”
趙金花掃了一眼三個兒子，四個侄子。
七個人連連點頭。
“你呢？”趙金花伸手捏捏慕來來的小鼻子。
所有人都沉默。
來來有點兇殘，這教育是不是有點歪了。
只有趙金花點頭“不錯，咱們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喫什麼不能喫虧，受什麼不能受氣。”
慕來來點頭如小雞啄米。
“你可真威風。”馬瘦杆扶着腰出來走動一下，這兩天只能躺牀上，都是因爲慕鐵柱，如果他當時幫自己一把，自己就不會這樣了，那死老頭子也不知道去哪裏了，一天到晚不在家。
“你這……老腰折了？”趙金花瞥了一眼馬瘦杆“這麼拼命做什麼，家裏的兒子用來幹什麼？”趙金花忍不住說了馬瘦杆。
她可聽說了，馬瘦杆腰扭到了，然後躺在牀上起不來，兩天只喝了水，一口米都沒喫。
現在看來果不其然，這臉色跟鬼一樣，走路那是一拐一拐的，隨時都要倒下的樣子。
“要你管。”
見馬瘦杆這樣，趙金花也懶得搭理她了。
“阿奶，她好綠。”慕來來抱着趙金花，小聲的說道。
趙金花捂着慕來來的嘴“閉嘴。”
這丫頭髮現了金貴的石頭給了家裏人，這都好好的，結果慕鐵樹把石頭賣出去了一百兩，這第二天就捱打了。
趙金花覺得是慕來來太過肆意動用自己的福氣了，所以自己受傷了。
“阿奶。”
“祖宗都不行。”趙金花就是捂着慕來來的嘴，不讓她說話。
慕來來：……
阿奶，你不好奇麼？
馬瘦杆頭頂這麼綠，一定是他老伴出軌了偷腥了，綠到快要變黑色，指不定還有別的。
也許是不只一個，也許他老伴還另外有小孩。
“閉嘴。”
趙金花不好奇，她可好奇了。
但是她不能讓說那麼多。
反正來來說的越少越好啊，最好不要說。
不管怎麼樣，她是不會透露出去的。
“哦。”慕來來點了點頭，雖然她好奇，但是阿奶的權威不容置疑。
本以爲這事就過了，轉眼就到了服徭役集合的時間。
慕鐵錘作爲正裏要把名單上的人全部都集中起來，把他們帶到縣裏去。
“我瞭解了一下，這一次服徭役是去石山採石，辛苦是辛苦，但是管飽。”慕鐵錘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跟大家夥兒說了一下“你們要服從命令，不能逃徭役的，知道嗎？”
雖然，這話每一次服徭役都說一遍，但多多叮囑總不會有錯的。
“知道了。”
全村人都裏目送這些人離開。
他們都是男丁，都是家裏的頂樑柱，這一次去，三個月回，只是回來是什麼樣大家都不敢去想象。
“好好幹活，但不要拼命。”
“家裏沒什麼好喫的，路上拿着喫吧。”
“放心我會照顧好家裏，等你回來。”
雖然送別有一些傷感，聲聲叮囑和期盼增添了許多溫暖。
“兩兄弟相互扶持，去吧。”趙金花給慕鐵棍一個下包袱。
該交代的昨天就交代了。
慕來來抱了抱慕鐵棍“三叔，給。”她拿了一小包東西塞給慕鐵棍。
這會兒趙金花沒說什麼，畢竟老三去受苦，來來想怎麼補貼就怎麼補貼吧。
“謝謝來來。”他放進包袱去，摸了摸慕來來的小腦袋“等三叔回來給你買喫的。”
大部隊走遠，趙金花看到慕鐵棍的背影消失，這才抱着慕來來“回去了。”聲音有一些低落。
突然，慕來來看到一團墨綠色，十分的亮眼醒目。
“賤人，你這個小賤人，狐狸精下賤胚子……”馬瘦杆逮住一個白白胖胖的婦人捶打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