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最後一道證明題,還是數論中比較著名的圓內整點問題。
整個解答時間爲二十四小時,且期間能夠任意查閱資料。
不過徐昀既然敢採用這種形式,肯定對自己出的題有着絕對信心。
別說是想查閱相關資料,哪怕考生去請教自己的導師都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有解答思路。
絲毫不誇張的講,最後一道證明題的解答是能夠發表到數學年刊核心期刊上的。
當然他也沒指望有考生能解答出來,主要是通過看他們的解答思路和過程,來判斷考生對於數學的理解以及具有的天賦。
由於題目內容是全網公開,除了考生第一時間下載題目嘗試解答外,很多網友也都抱着湊熱鬧的心態想看看徐昀出的題是什麼樣的。
其中不乏些數學老師教授等。
只不過在看完這幾道題目後,幾乎所有人都陷入了懵逼的狀態。
腦海中瞬間充滿問號。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幹什麼?
全都折服於這張試卷的困難程度。
短短几分鐘的時間,禁止徐昀高考出題的話題熱搜便登上熱搜榜首。
很多人在裏面發帖進行支持。
“我給我的母校丟人了,這五題我連題目都沒讀懂是什麼意思。”
“這真是研一能解答出來的題目嗎,別說是給二十四個小時解答,就算二十四天也照樣毛用沒有啊!”
“本人數學系博士,看了幾遍也就前幾道題稍微有點解答思路。”
“告訴你們一件恐怖的事,這些題都能發論文了。”
“該不會是徐教授壓根不想招研究生吧,這麼難的題能有人解答的出來嗎?”
“錄取標準又不是說必須把題全部做完,具體還是要看徐教授的想法吧。”
“真心希望徐教授以後千萬不要高考出題,否則我感覺數學想考五十分都難。”
“同意。”
“不單單是高考,考研面對這種表態的題目也要當場跪啊!”
本來網友對這件事還非常感興趣,想看看最終是哪兩個人運氣這麼好,可以成爲徐昀的研究生。
結果看到這張試卷後,反倒有些同情報名的準研一新生。
花二十四小時去做一張這樣的試卷,不知道要死多少腦細胞。
不過網上大家議論歸議論,線下真心希望能考上徐昀研究生的研一新生,在拿到題目後已經果斷開啓了閉關模式對這幾道題目進行演算。
由於這次考試的規定和高教社杯數學建模競賽相差不是太大,雖然不允許商議討論試卷中題目,卻可以自行翻閱資料。
有人甚至都使用上了人工智能笨笨。
可惜普通人能訪問的人工智能權限只有2.0版本,何況整個考試系統還是笨笨開發的。
自然不可能有什麼可用的信息。
枯燥的時間往往過得很慢,奈何二十四小時對於考生來說遠遠不夠。
以至於到後面在草稿紙上演算時,越來越覺得時間流逝的飛快。
很快便來到第二天早上。
……
2012年9月9日,京州市,京州大學數學高等研究院成員辦公室。
徐昀穿着一身比較休閒寬鬆的衣服,坐在電腦面前打開笨笨開發的考試系統。
這個時候已經接近上午九點,距離昨天八點半發佈試卷過去了二十四個小時,按照正常情況笨笨應該完成了首輪審閱。
接下來他只需要從篩選出的這些試卷中,選擇兩份最滿意的確定自己的研究生人選。
“看來這份試卷確實把很多人都難住了,希望能有不錯的人選吧。”
徐昀看到屏幕上顯示的總提交數量,不由得啞然失笑輕聲低喃了一句。
因爲成功提交試卷的數量要比報名的數量足足差了很大一截,也就是說昨天很多人在看到試卷後直接選擇了放棄參加考試,或者做到後面心態崩潰沒有按時把試卷提交上去。
而這點也恰恰證明他選擇面向全國高校招人,是非常正確的選擇。
否則僅在京州大學裏面,恐怕很難招到在數學上具有較高天賦的研究生。
接下看下去,徐昀又發現笨笨已經自動曬掉了絕大部分成功提交的試卷,總共僅有百餘份來到他這裏需要他親自審閱。
看着這並不是多大的工程量,徐昀也沒啥好說的。
隨即便點進去開始認真審閱。
早點把人選確定下來,也好讓對方儘快到京州大學報道開啓教導模式。
說起來徐昀雖然撰寫過不少論文,參加主持多項重點項目,卻還是頭一次當改卷老師審閱試卷,倒是有種比較新奇的體驗。
不得不說能讓人工智能笨笨留下來的試卷,確實讓人頗爲驚喜。
儘管沒有把試卷中的題目解答完成,卻擁有清晰明確的思路,很多步驟和過程也都非常可圈可點,說明在數學的思維並沒有被教科書固定,能夠靈活運用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應用。
簡單來說就是能真正掌控數學,而不是被數學牽着鼻子走。
隨着時間的逐漸流逝,當徐昀審閱完將近半數的試卷後突然被其中一份吸引住,眼睛中頓時流露出些許異樣的光芒。
這說明他感了興趣。
仔細從頭查看這份試卷的解答過程,時不時微微點頭表示認可。
“這份試卷倒是有點意思。”
他發現自己正在審閱的這張試卷,除了前四道題的解答沒什麼問題外,最後一道題的圓內整點同樣給出了自己的解題思路。
並且還使用了他證明的拓撲羣論定理,可以說是有特意研究學習過。
不誇張的講,如果再給對方更多的時間以及導師的適當指導,相信對方足以徹底完成圓內整點的證明。
屆時這篇論文的含金量,投稿到數學年刊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想到自己的兩位研究生一位都還沒有確定下來,徐昀當即心思活躍了起來。
順手點開對方的報名信息後,發現這位學生來自帝都大學。
姓名叫張洋。
徐昀記住這個名字,然後又繼續審閱起來。
中午他沒有回家喫飯,而是去了學校的餐廳,打完飯菜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可以說完美融入了進去,任誰都不會想到還坐着一位正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