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燁北眯起眼眸,對自己的聽覺產生了懷疑。
“你沒聽錯,就是一個億,我知道你有。”韓以諾不給方燁北拒絕的機會。
這個數着實讓方燁北感到意外,他將視線從顯示屏上移開,擡眼審視着韓以諾。
一個億對他來說雖然不算什麼太多,但對韓以諾這個在校學生來說,就有點多了。
她突然要這麼多錢要做什麼?爲什麼不敢讓家裏知道?
“你闖了什麼樣的大禍需要用一個億去擺平?”
韓以諾的表情瞬間被石化。
這也太看得起她了吧?
她就是買兇殺人也用不了一個億吧!
“我要收購一家快破產的公司,因爲現在它的市值已經跌到了最低值,我這個時候收購……”
韓以諾將她調查到的內容一條一條的給方燁北分析。
她說得頭頭是道,方燁北聽完後,同樣認爲用一個億拿下這家公司,確實穩賺不賠。
難怪韓叔堅持讓這個小鬼去學金融,學經濟管理……
這小鬼確實是個商業奇才,眼光獨特,非常適合經商。
看來,小鬼雖然沒有遺傳上韓叔和宋姨玩網絡的基因,但他們的商業頭腦卻被小惡魔牢牢的抓住了。
方燁北將剛開好的支票遞給韓以諾。
韓以諾興奮地像榮獲大獎那般雙手接上,一臉認真地欣賞着方燁北強勁有力的字跡。
“吧唧”一聲,給支票獻上一個香吻。
看着韓以諾那幼稚又可笑的行爲,方燁北的眼角劃出一個絕美的弧度。
“財迷,記得還。”
“放心!一年後肯定還你!”
“萬一還不起的話,就得把股份轉讓給我。”
“那不行!”韓以諾果斷拒絕。
因爲她要拿下的公司正是淺歌失去的莫氏集團。
淺歌那個貪婪成性的後媽,當初想方設法,不擇手段從淺歌手裏奪走了莫氏。
但又因唯利是圖不得人心、利益薰心不懂經營……這才一年多的時間,莫氏就遇到了多次財務危機。
最近又遇到了一個大麻煩,很多股東都在低價轉讓自己手上的股份。
外面還有大量的散股在拋售。
莫氏再這麼發展下去,肯定會變成一個空殼子。
嚴重的話,還有可能破產。
如果讓淺歌知道她父親一手創辦的莫氏就這麼被毀了,她得多心痛。
她要幫淺歌把莫氏奪回來。
還要幫淺歌狠狠教訓那對可惡的母女,幫她出氣。
……
韓以諾悠哉地窩在方燁北書房的沙發按摩椅上玩手機,並將雙腿交叉,自然地放在前面的腳凳上。
兩條白嫩的大長美腿就這麼無所顧忌地暴露在方燁北的視線範圍內。
這個位置,這個角度,讓方燁北想忽視不看都難。
“你那腳能不能放下去!”
“不行,我膝蓋疼。”韓以諾將交叉的腿顛倒了一下位置,又繼續玩手機。
“你不覺得你的裙子有點短嗎?”方燁北實在看不下去了。
“不會啊,我覺得長度剛剛好,顯得我腿長。”
“那你玩手機能不能回你房間去玩?”
“這麼小的聲音也能影響到你嗎?”韓以諾抱歉地將手機的聲音直接關掉,“現在好了,沒有聲音了。”
怎麼感覺以前那個能煩死人的小惡魔又回來了。
敢情這個小鬼前些天性子的轉變,都是因爲那晚的誤會?
現在知道虛驚一場,心裏的霧霾一下子消散了,所以性子又變回原來了?
“韓以諾,八點四十了,你不是約了莫淺歌練歌嘛,怎麼還不走?”
“哦,對哦,我差點都忘了,那你現在送我去音樂室吧!”
韓以諾暗喜,她剛剛正愁要找什麼理由讓他送她呢,這下還不用她想了。
“我沒空,忙着呢!”方燁北拒絕的相當乾脆。
“好吧!”韓以諾輕輕揉着自己的膝蓋,從椅子上站起來。
星眸逐漸暗沉,浮出眼底的是滿滿的委屈。
一邊慢悠悠地往門口挪步,一邊自言自語的抱怨。
“剛纔要不是有人突然開門,我能那麼直接摔地上嗎?明知道自己這破地板硬的要死,也不知道鋪個地毯啥的。”
“害得我膝蓋骨差點就摔碎了,現在還讓我自己開車去音樂室,良心就不痛嗎?”
方燁北只覺得後腦勺一陣發涼。
“韓以諾,你含沙射影、陰陽怪氣地說誰呢?”
韓以諾轉身,濃密捲翹的長睫毛如蒲扇般撲閃着。
“你聽不出來嗎?”
“我有讓你自己去開車嗎?家裏沒司機嗎?”
“好吧,那我讓爺爺送我去。”
方燁北服了。
長腿一邁,過去將韓以諾打橫抱起。
“我送,我送,行了吧!”
方燁北將韓以諾送到音樂室門口時,正巧碰到剛剛趕到的莫淺歌。
“小北哥好!”
“別這麼叫,你要真跟沈昊結婚了,我還得叫你聲嫂子。”
方燁北說完,莫淺歌尷尬的笑了笑。
她和沈昊怎麼可能!
方燁北的車已經消失在兩人的視線裏,可韓以諾還傻傻地望着。
“花癡,可以回魂了!快點給我講講,昨天回去後什麼情況?”莫淺歌今天就不是來練歌的,是來八卦的。
“沒什麼情況,就是從今天起,我要開始追方燁北了。”
“啊?”莫淺歌被驚的嘴巴都忘了合。
“啊什麼啊,沒事幫我多蒐集些追男人的招數,我也想體驗一下被種一片草莓園的感覺。”韓以諾說的臉不紅心不跳。
莫淺歌表情凌亂了。
這妮子是受啥刺激了?怎麼睡了一夜性子變這麼野了?
“怎麼突然這麼放得開了?不玩暗戀了?”
韓以諾看着莫淺歌,一臉哀怨道:“我有點後悔昨天沒聽你的,他知道真相後,對我的態度一下子就變了,又和以前一樣了。”
“活該!我就說讓你不要說,不要說,你非不聽。”
莫淺歌真是恨鐵不成鋼。
“都跟你說了,要藉着他的負罪感先把婚訂了,等時機成熟再找機會那個啥,等飯熟了,真相不就自然知道了麼。”
韓以諾無奈地聳聳肩,又深深地嘆了口氣。
“我當時就是單純地不想讓他因爲那件事一直自責、內疚,我也不想他對我的耐心和容忍只是因爲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