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黑色水晶般明亮的眸子裏散發着神祕的誘惑力。
沈昊眼中的那股熾熱漸漸聚集成一簇強烈的光,灼的莫淺歌不敢再直視他。
沈昊擡起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這個吻不似以往那般急躁。
像是在慢慢地發掘,用心品嚐,細細回味……
莫淺歌沉醉在這個吻裏,意亂神迷,不能自拔。
她環住沈昊的脖子,學着沈昊的樣子迴應。
生疏又笨拙的吻着。
指尖慢慢划向沈昊的襯衫釦子,輕挑……
一顆。
兩顆。
……
夜晚很長。
可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卻覺得時間不夠他們用。
這夜。
一切都是以自願、主動爲原則。
沒有迫於無奈,也沒有威逼利誘。
莫淺歌覺得一切都是這般的美好。
……
清晨。
韓以諾早早起牀收拾好自己,趁着大家沒起牀,她得趕緊悄悄溜走。
免得一會兒長輩們一起質問她。
更害怕方燁北會找她算賬。
只是……
人算不如天算。
越是怕什麼,就越是來什麼。
韓以諾走到一樓樓梯口,先是碰到剛下夜班回來的方南兮。
“諾諾,今天起這麼早?要出去嗎?”
韓以諾尷尬了,強行扯出一個別扭的笑容。
“嗯,約了淺歌有點事,姐,你怎麼回來這麼早?”
“哥早上去醫院驗血了,結果出來後,我就跟他一起回來了。”
韓以諾聞言,小臉立馬垮了下來,並以極快的速度轉身又往樓上跑,邊跑邊說:“我好像忘了拿東西,我上去拿一下。”
方南兮站在樓梯口,看着韓以諾那腳底抹油的樣子,忍不住抿着嘴偷笑。
還不忘回頭看看剛剛踏進大門內的方燁北。
韓以諾還沒跑到二樓,就又被抱着棉花糖正緩緩下樓的任璐給截住了。
“諾諾,你大早上火急火燎的幹嘛呢?”
“我……那個要出去,忘了拿東西,上去拿一下。”說着就要從任璐旁邊溜走。
被任璐又給擋住了。
“這麼早就出去?那就讓王媽直接開飯吧,吃了早飯再出去!
“不用了,我一會兒跟淺歌出去喫。”
韓以諾在心裏一邊流淚一邊哀求。
乾媽,你再不讓我上去,一會兒你的好大兒就要掐死我了。
方燁北你走慢點,可別現在進來……
千萬不要看到我……
這還正祈禱呢,方燁北的怒吼聲就在樓下響起。
“韓以諾,你給我滾下來!快點!”
韓以諾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也只敢在心裏涕淚橫流,捶胸頓足……
雖然早已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可她還是不敢面對。
關鍵是她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嗨!超級大帥哥,早安!”韓以諾露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厚着臉皮磨磨唧唧地朝樓下走。
她不敢不下去,惹毛了方燁北,可沒她的好果子喫。
韓以諾走的實在太慢。
方燁北可沒有那個耐心。
邁着大長腿,一次跨兩層臺階,將韓以諾從上面拽了下來,丟到客廳。
“說!昨天怎麼回事?你要敢說一句假話,信不信我明天就讓你滾回m國去!”
“我……我就只是用芒果皮擦了一下咖啡杯。”
方燁北眼裏的火焰並未減少,反而因質疑顯得更加氣憤。
“可是……你喝了都沒什麼反應啊,我就以爲你可能不是對芒果過敏,所以,才故意把我的那杯弄到你身上了。”
“那杯裏面不但有芒果汁還有一點花生粉……但我也沒想到,弄到身上也會有那麼大的……”
不等韓以諾說完,方燁北的手已經掐在了韓以諾的脖子上,氣的直髮抖。
手上的力道有多大,旁人看不出來,但他臉上的憎惡卻嚇壞了一旁的任璐和方南兮。
“小北,你有話好好說,你動什麼手,你快鬆開,你嚇着諾諾了。”
“哥,你別衝動,諾諾她不是故意的,你快鬆手,聽她解釋,你鬆開……”
“韓以諾,誰問你這個?我問你爲什麼想讓我過敏?”
方燁北的手被任璐和方南兮掰開了。
韓以諾渾身一軟,靠在沙發上,大口喘氣。
她真的嚇傻了。
濃密卷翅的長睫毛下,藏着滿滿的不可置信。
剛剛……方燁北是真的想掐死她嗎?
以前他就只是嘴上說說,可今天他卻真的想掐死她。
他眼神明顯恨死她了。
恨不得讓她去死。
“諾諾,你怎麼了?說話啊!”
方南兮看着臉色發白,身體還在微微發抖的韓以諾,擔心的立馬上前查看。
方燁北看了眼韓以諾那驚魂不定的樣子,冷哼一聲。
還真能裝,戲挺足的。
他剛剛根本就沒用多少力好吧!
“韓以諾,你差不多行了,再裝下去今年奧斯卡都得給你頒個獎。”
韓以諾還是傻呆呆的,就像沒聽到。
方燁北用沉冷的目光和任璐瞪過來的眼神對視。
“你瞪我幹嘛?你們不該也反醒一下自己嗎?她的任性妄爲難道不是被你們慣出來的?”
“你們真以爲那是愛嗎?那是在害她!從小到大就是個禍頭子,打架、惹事、闖禍,哪樣少得了她?”
“在她的字典裏,估計就不知道怕字怎麼寫,所以那天才會險些出事,難道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
“我以爲經過上次的事,她徹底變了,長記性了,結果呢?一聽那天僥倖逃脫了,這又變本加厲的開始作。”
方燁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說出的話和心裏想的完全不一致。
憤怒大過了理智。
“行了,諾諾就愛逗你,或許就是對你過敏的事有點好奇,她又沒見過你過敏,她哪知道會那麼嚴重?”任璐幫韓以諾解釋。
“您可真會替她解釋,芒果和花生,我們家根本不會有!沒看到她是早有預謀的嗎?還做了兩手準備。”
“難怪韓叔堅持送她去m國,那絕對是爲了她好,還是讓她早點回m國去。”
“我不要回m國!”韓以諾終於出聲了,聲音卻有點些沙啞。
剛剛被方燁北掐得喘不過氣,她整個人懵了,忘記了反抗,也忘記了呼吸,那種快要窒息的感覺憋得嗓子特別難受。
現在一說話,嗓子還隱隱發疼。
“韓以諾,我最好給我解釋清楚,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敢說一句假話,我明天就讓你滾回m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