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她的心裏有一點點他的位置,都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不願意爲他考慮分毫。
沈氏是他外公一輩子的心血。
他不能讓沈氏有一丁點陷入危機的可能性。
萬豪是沈氏入駐s市時,他做的第一個度假村酒店項目,他自然非常看重。
不可能不緊張。
“你幹嘛一直不說話,在生氣嗎?”莫淺歌弱弱地問,她真怕沈昊會一生氣就掛斷她的電話。
以目前沈昊對她的態度,她可沒有再打給他的勇氣。
沈昊還是不吭聲。
但也沒有氣憤到想要掛電話。
“萬豪的裝修挺別緻的,房間的佈局和設計精緻典雅,很有家的感覺。”莫淺歌自知理虧,可不得主動說點好話。
“你在哪個房間住?”沈昊終於出聲了。
萬豪每層樓的房間設計都不同,各有特色。
全都是豪華裝飾,極盡奢華,也只有像莫淺歌這種當慣了千金小姐的人,纔會覺得有家的感覺。
“1106豪豪豪華大套房。”莫淺歌是故意的。
“沒見識。”沈昊被莫淺歌的語氣惹得想笑,好歹她也是莫氏集團的大小姐,這樣說話合適嗎?
緊接着,他就聽到來自莫淺歌義憤填膺的控訴聲。
“我早上去開房的時候,已經沒有普通房間了,只剩豪華套房和總統套房有空房,沒辦法,我只能在豪華套房裏面挑了一間價位最便宜的。”
“可你知道嗎?你們這個房間可貴了,如果不是你們家的會員,它竟然只能按小時計費。”
“一個小時要三千八百塊,這也太黑了吧?”她當時可是在心裏罵了n遍的奸商,哪能想到這個奸商原來就是沈昊。
“我都沒敢多開,就開了兩個小時,後來還是以諾從醫院回來之後,用燁北哥的會員卡續的費。”
沈昊一對好看的劍眉習慣性地微蹙,“你很缺錢嗎?我記得我給過你一張卡。”
“這跟我缺不缺錢沒有關係,而是你們這樣的收費就不合理,太黑了。”
“是不是想罵我是無良奸商?”一抹邪肆的淺笑在沈昊俊逸的臉上綻放。
莫淺歌:“……”
算你還有點自知自明,我不是想罵,我是已經罵過n遍了。
“你現在是在心裏開罵嗎?”沈昊彷彿已經看到了莫淺歌那張憤憤不平的小臉。
莫淺歌撇了撇嘴,違心道:“沒有,我哪敢,做爲一個在花你錢的女人,我真誠的在心裏祈禱沈總你生意興隆,財源廣進。”
沈昊性感的薄脣微微揚起,“你不用祈禱,我掙的錢絕對夠養你,夠你隨便花上幾輩子。”
莫淺歌表情突然就怔住了。
沈昊這話爲什麼讓她聽出一種他想養她一輩子的感覺。
他不知道這麼說話會讓人誤會嗎?
莫淺歌的小驕傲,不允許自己再產生任何不該有的幻想。
“誰想花你的錢,我也不需要你養。”
沈昊俊眉忽而一蹙,黑眸便蒙上了一層陰霾,半天都散不去。
她不需要他養,難道是等着讓那個叫陸宵的劈腿男養嗎?
真是可笑。
用不了多久,那個陸宵可能連他自己都養不起了。
這段時間,沈昊雖然人沒有在s市,可莫淺歌最近跟誰在一起,都幹了什麼,他比誰都清楚。
他之所以這麼久沒有主動跟莫淺歌聯繫,就是因爲他在跟自己生氣。
他不想莫淺歌嗎?
想!
很想!
可他不能跟莫淺歌聯繫,他怕莫淺歌還錢給他,或者再次說出要跟他解除關係的話。
他明知道莫淺歌對陸宵用情至深,兩人早晚會舊情復燃,可他卻拿莫淺歌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只要想起那晚他對莫淺歌說出那些違心的話之後,莫淺歌坐在地上,埋着頭將自己蜷縮成一團,那落寞無助的樣子,他就心疼不已。
尤其知道莫淺歌又一次把自己折磨得高燒不退,他就後悔的想狠狠地抽自己。
他怕他再次看到莫淺歌和陸宵在一起的畫面,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怕他又像之前那樣神經錯亂,用極端的語言去傷害莫淺歌。
或者做出什麼更過分的事情,讓莫淺歌從此記恨他。
所以,他只能暫時遠離莫淺歌。
換了一種他認爲最明智的方式發泄他心裏的怒火。
這個發泄方式不但能讓他自己出氣,還能讓陸宵主動離開莫淺歌的身邊。
那就是留在m國這邊對付陸家的公司。
搶陸家的生意。
壞陸家的項目。
斷陸家的財路。
讓陸宵不得不趕回m國幫他父親分擔公司事務。
最好能爲了解決公司財務危機和某個財團企業的千金聯個姻,或者被逼着和那個莫佳瑤結婚。
這樣,莫淺歌就會徹底對那個陸宵死心。
沈昊只要想起有那麼一天,心裏就感覺無比的舒暢。
今天,陸家的股票已經跌到了谷底。
他的願望指日可待啊!
“你怎麼又不說話了,我剛纔那句話讓你不高興了嗎?”沈昊半天不吭聲,莫淺歌尷尬的只好主動搭話。
他要是忙着不想理她,就說一聲,她會主動掛斷的。
“是有點不高興。”沈昊淡淡的回答。
莫淺歌又回想了一下她剛纔說的那句話:“誰想花你的錢,我也不需要你養。”
他真的因爲這句話不高興了?
“你不會真想一直養着我吧?”莫淺歌小心翼翼的試探。
“我又不是養不起。”
沈昊的話就是這麼不鹹不淡,不冷不熱,但卻讓莫淺歌的心莫名升起一股暖流。
雖然她不知道沈昊說的養,是哪一種養。
是像現在這樣包養。
還是她所期待的那種“養”。
但她就是沒來由覺得有些小興奮。
不管哪種養,至少說明他沒有膩她,他還要她。
“知道你養得起。”莫淺歌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隨意,自然。
沈昊蹙眉。
這話裏的意思,他怎麼琢磨不明白。
那是願意讓他養,還是不願意呢?
沉默了30秒後。
沈昊突然非常嚴肅認真地叫了一聲莫淺歌的名字。
“莫淺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