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太渴望一份工作了，因爲她要養外婆，她還想繼續上學。
只有上學，她纔有機會掙更多的錢，纔有機會找回原本屬於她的東西。
在夜店打工的日子很苦，很恐怖。
每天過得膽戰心驚，隨身備着大量的解酒藥，生怕自己不小心喝多。
不想被客人隨便佔便宜，更不敢得罪任何一個客人。
因爲她不能失去那份工作。
磨合了很長一段時間，莫淺歌才讓自己習慣和接受，也學會了圓滑的自保。
可天不遂人願，這樣平靜的日子過了一年之後，外婆卻病倒了。
很嚴重的病。
手術費和治療費就要接近一百萬。
一百萬，對於以前的她來說，就只是一個零花錢，可現在不一樣了，一百萬，實在太多了。
她想過向陸宵開口，也想過向韓以諾開口。
可最後都被自己否決了。
她左思右想還是不敢聯繫陸宵，她怕莫佳瑤知道後又要對付她，又要害她失去工作，而且她也不想讓陸宵知道她如今的落魄。
沒有向韓以諾開口，可能是她骨子裏的卑微所致吧。
自從失去名媛千金的光環後，她就變得敏感又自卑。
因爲她太瞭解韓以諾了，如果知道她家裏出了這樣的事，她那個暴脾氣說不定能直接坐飛機飛回來幫她揍人出氣。
如果韓以諾是一個普通有錢人家的孩子，那還好說，可她家是頂級豪門，身份懸殊太大了，韓以諾那樣的身份豈是她現在這種身份能高攀的。
她可以不嫌棄她，但她不能沒有邊界。
猶豫之後，莫淺歌決定想向酒吧老闆借錢，可老闆卻給她出了一個主意。
以她的姿色只要放下那點可憐的驕傲，找個有錢的客人包養了，不就什麼事都解決了嘛。
她考慮了好幾天，終於向現實低了頭。
傲骨不能當飯喫。
如果用清白可以換回外婆的命，她願意。
……
莫淺歌表情平靜的就像在講別人的故事。
可沈昊還是心疼了，如墨玉般透亮的黑眸里布滿了痛楚，眼底微微猩紅。
“那……當初爲什麼會找我？”
莫淺歌眉眼含笑，故作神祕，“你猜？”
沈昊薄脣微揚，揚起一個絕美的弧度，笑得邪魅。
想了足足一分鐘之後，才眯起眸子弱弱的猜測道：“莫非見色起意？”
莫淺歌明眸稍彎，輕咬着嬌美的嘴脣，眼裏閃過一抹光芒。
揚起有些泛紅的小臉高傲地看着沈昊，“不行嗎？”
她承認，當初確實有見色起意的成分在裏面。
因爲當時，老闆給她介紹了好幾位客人，那些客人都是平時對她有所圖的人。
別說一百萬，她要二百萬或者更多都可以。
但那些人，實在是……
不是長得油頭肥耳，就是看着下流猥瑣……
光是靠近一下都感覺不舒服，更何況是和他們發生親密關係，估計她都能吐了。
反正已經做好出賣自己的準備了，而且是第一次，誰不想找個年輕的，顏值高的，身材好的。
沈昊捏了捏莫淺歌精緻的下巴，戲謔道：“不錯，還挺有眼光的。”
如果是別人，那……
他連想都不敢想。
莫淺歌直言道：“主要是看你很特別，和別的客人都不一樣。”
“不一樣？怎麼不一樣？”
沈昊問完，莫淺歌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因爲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但這件事不能跟沈昊說。
太難以啓齒了。
因爲那晚她覺得自己喝的有點多了，需要進衛生間催吐。
卻沒發現她踉踉蹌蹌的誤入了男衛生間。
而且剛進去一個小隔間裏，還沒吐呢，就聽到了外面進來了兩個男人，還在談論另一個男人的八卦。
“你說這沈總是怎麼回事？今晚是他自己提意來這裏談事的，咱給他安排了這麼多正點的妞，他怎麼不下手呢，是一個都看不上嗎？“
“我還正納悶呢，在這種地方，他一不喝酒，二不玩妞，這把人弄得都不會了，也不知道是咱沒安排到他心上，還是咋回事。”
“這不會真如外界傳的那樣，他那方面不行？所以只能看不能喫？”
“不會吧，誰說的呀？怎麼可能，沈總看着挺正常的，我來的時候還和他一起在這解的小手。”
“你傻啊，兄弟給不給力，那是能看出來的嗎？”
“那不對啊，他要是真不行，他幹嘛把我們約到這來？這裏的妞都這麼正，這麼多誘惑，這不是找虐嘛。”
“誰知道呢，我也想不通，所以真不知道今天這生意能不能談成，就沒有見過哪個男人進酒吧不喝酒的。”
“男人？等等，哥，你說，這沈昊他會不會是那個？”
“哪個？”
“就是那個啊！你看他一個男人長成那樣，連我看着他那張臉，都移不開眼，而他又不近女色，會不會是……”
“哎哎哎，你還真別說，還真有可能呢，不是有可能，八成就是了，這家酒吧，有那種癖好的男人多的很，所以他選在這談事情……”
“可不就是嘛。”
“兄弟，你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難怪……咱是沒找對人味口啊，一會兒出去，我就讓老闆給安排安排。”
“哥，那你說這沈昊到底是那個攻啊，還是那個受啊？”
“那咱咋知道，管他呢，只要能把這單生意拿下就行。”
那倆男人邊小便邊聊的時候，她就躲在衛生間裏面，聽得真真切切，但她當時並不知道他們說的沈昊是誰，所以也就那麼一聽，沒往心裏去。
明知道自己進錯了衛生間，但她該吐還是得吐，所以等那倆男人出去後，衛生間裏暫時沒有其他人後，她就開始催吐。
可能是因爲當天晚上沒有喫東西的原因，吐完感覺胃裏火辣辣的難受，洗過手，漱了口之後，就按着胃往衛生間外面走。
卻不想，走到門口，正好撞上了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
而那個男人看到她從男衛生間往出走的時候，還特意退了出去，又去確認了一下門外的標識，才重新往裏面走。
當看到她彎着腰，按着胃往外走時，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還好心提醒了一下她。
不！那應該不叫提醒，那叫嘴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