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鈺用一半的錢,憑實力告訴他八哥錢是真的萬能的。

    沒見着他自己拿了錢後都不吭聲了嗎?

    拿人手短啊!

    攬在身上的事兒是越來越多了,倆方子還沒寫完,就又要給四皇子畫圖。

    魏鈺在給四皇子老實畫圖紙的時候,越想越不對勁。

    他這不是要鹹魚的嗎?

    怎麼搞來搞去好像還離夢想越遠了!

    就這發展,憑他爹那種周扒皮的精神,以及四哥厚臉皮的特質,會就此結束?

    嘶——

    魏鈺抓着毛筆有點手麻。

    攬事兒了。

    這他是真的給自己攬事兒了。

    可真是該啊!

    回憶這幾天發生的事,魏鈺有種想乘時光機回到過去扇自己耳光的衝動。

    這沒事瞎起鬨個啥啊,是生怕自己引不來他人注意,認爲他也是個想要做太子所以開始發力的“潛力股”?

    麻蛋的。

    魏鈺可不想跟他幾位有事業心的兄長爭這些,也不想摻和進去,所以爲了不讓自己太過出彩被人注意到,他決定寫完方子後,後面安分些。

    不過這有時候吧,想安分那還真不是能安分得了的。

    至少玻璃這事,另外幾個兄長聞着味兒就找上來了。

    魏皇要四皇子做玻璃生意,雖然沒有當着朝臣明面上直接下令,但四皇子領了差事,那自然是要有所行動的。

    他在第二天就去找了工部的人,拿了那玻璃方子,又見了窯廠那些燒出玻璃的匠人,將其給借走,又着手派人在郊外另起一個窯廠……

    一番動作落在關注兄弟們動作的皇子眼中,那自然是相當不尋常的。

    大皇子第一個就找了四皇子詢問,旁敲側擊想知道是不是父皇的旨意,結果四皇子告訴他說,這是他與九弟兩個人的小打小鬧,就是想多掙點銀子……

    這給出去的理由,大皇子信不信先不說,反正沒兩天,其他皇子也就都知道了。

    錢嘛,誰不喜歡?

    能有掙錢的活計,是個人都想摻一腳,更別提有意想做皇帝,需要大筆錢財來打理的皇子們了。

    於是在魏鈺還在冤種似的在殿內畫圖紙時,就見他大哥二哥一起找了上來。

    “大哥,二哥,喝茶,不知道你們怎麼過來了?”

    魏鈺給他兩位兄長一邊倒水,一邊覷着他倆的臉色,內心尷尬地直摳腳。

    沒辦法,誰叫他這兩位兄長的臉色一個比一個虛僞呢。

    平時就不對付、見面就掐的兩個人,今日居然一同找了上來,這不妥妥讓他爲難嗎!

    大皇子人高馬大,劍眉星目,哪怕坐在凳子上都有種大刀闊斧的凶氣,而二皇子文文弱弱,典型一股子君子如玉的氣質。

    兩個人的個性很是鮮明。

    相較於大皇子的“凶神惡煞”,二皇子要和氣得多,他是個經常面上帶笑的人,像傳說中一肚子壞水的腹黑狐狸。

    二皇子道:“也沒什麼大事,只是大哥聽四弟說,你們二人準備賣玻璃?”

    這主題入的還真快。

    早就有所預感的魏鈺聞言,毫不意外的憨憨一笑,“是啊,我跟八哥馬上就要開府了,父皇讓四哥替我安排開府的事……”

    魏鈺低頭,一臉的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操持開府的事,不過想來四哥應該花了不少功夫,而我也沒什麼好給四哥的,所以,就乾脆同四哥一起做生意好了。”

    聽完後的大皇子和二皇子齊齊一默。

    就這?

    不過吩咐下人去做的一個事,居然值得這麼值錢的一個方子?!

    ——魏鈺是不是太好騙了。

    瞧着一臉單蠢的魏鈺,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有種自家九弟是個傻子的感覺。

    不過雖然這麼想,但知道魏鈺是爲了報答纔將玻璃方子給的四皇子後,兩位皇子都歇了要摻一腳的心思。

    畢竟是弟弟的謝禮,沒道理謝禮都還要要一份的,未免不要臉了些。

    大皇子知道沒戲,坐了會兒後就又回去了,只二皇子還留了下來,跟魏鈺聊了些其他的。

    二皇子:“再過一月便是中元節,聽我母妃說,皇后會在宮內設法會,屆時父皇也會去蒼山佛寺祭拜,正巧此事父皇已交給我來辦,沿途若是有什麼不適,你儘可來同二哥說。”

    哇塞。

    瞅瞅,這瞅瞅!

    有了價值的人果真待遇都一樣了。

    知道二哥這是在拉攏討好他,魏鈺只做不知道,卻還是笑嘻嘻點頭,“知道了二哥,到時候我同八哥一道,有事兒一定去麻煩你!”

    不怕關係不熟,就怕對方壓根兒就不想搭理。

    二皇子笑着點頭,“行,二哥還有事,就不在這兒久留了。”

    “好的二哥,那你路上小心啊。”

    送走二皇子後,魏鈺臉色一垮。

    他招呼小安子進來。

    “讓你寫的東西寫完了沒啊?”

    小安子老實巴交點頭,臉上頂着倆黑眼圈,“寫完了殿下。”

    磨蹭了這麼些天,終於是給寫完了。

    魏鈺鬆了口氣,揮手讓他把東西拿去給養心殿的李成。

    小安子不樂意了。

    他瞪眼瞧着魏鈺,一臉不贊成,“殿下,這種事你怎麼能交給奴才來做呢?這麼好的邀功機會,你應該親自去呈給陛下的!”

    他家殿下好不容易有點作用腦子靈光了,怎麼關鍵時刻又犯起傻來?

    功勞哪有讓別人呈上去的,自己去才能發揮出更大作用啊!

    他小安子都懂這麼道理呢。

    魏鈺癱在榻上,死魚眼看他,“你家殿下這麼聰明,是缺功勞的人嗎?”

    反正他是不樂意去見他爹的。

    老頭兒心思多,萬一去了又給自己攬上個事兒,那他還要不要鹹魚了?

    他還等着過幾天他四哥帶他出去看府邸呢!

    說好的出宮看宅子的,這麼些天了還沒個動靜,魏鈺人都些殃了。

    不爭氣,太不爭氣了!

    小安子恨鐵不成鋼,瞪着魏鈺的背影好一會兒,才恨恨走了出去。

    院內,紅中白板兩個太監,照樣跟個木頭似的拿着掃帚掃來掃去。

    小安子路過的時候啐了口。

    “整天掃,地都被你們掃禿嚕一層皮了,外人瞧着還以爲咱院子多髒呢!”

    紅中白板一聽,手一頓。

    說的有道理,還是換個活兒吧。

    他倆扔了掃帚,轉頭又去拿帕子準備擦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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