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王出面,排場只高不低。
而這一路上,魏鈺除了出發時同他七哥交流了幾句,後面也就喫飯住宿的時候碰面了。
生得一張雌雄莫辨風流面的七哥,魏鈺是有心想跟對方多聊,奈何他七哥不稀罕。
好嘛,不說就不說嘛,衝着他那姿色魏鈺也不能夠生氣呀。
長得好看是有特權的!
而這種沒出息的表現,白非魚對此是表示唾棄的。
對,祖籍青州的白非魚,魏鈺在出發前也把這傢伙給帶過來了。
沒道理他累死累活出去辦公,這傢伙還能待京都悠閒暢快吧?帶過來萬一有用呢?
隊伍從京都出發,行至青州境內不過半月之久。
而一入青州,隊伍便直接入了琅新郡府城。
當地官員已在城門口接駕,魏鈺下馬時,瞧見的便是兩方人馬。
一方是以官袍加身的官員,另一方是黑衣勁裝腰間配刀的灰衛使。
一個高矮不一,胖瘦不同,多是大腹便便,除了一身官威沒啥好看的,但另一邊卻都是些絕對的酷哥好嗎!
相較於一個不識的官員,魏鈺第一選擇當然是去看養眼的霍廷玉大人了!
趁着七哥與官員們寒暄的時候,魏鈺向霍廷玉打了個招呼。
“霍大人可是等久了?本王當真是許久未曾見到大人呢,辛苦了。”
霍廷玉拱手,冷酷行禮道:“拜見賢王殿下,臣等不過奉命行事,未敢言辛苦。”
“謙虛。”
魏鈺回首去看另一邊,瞥見他七哥對待一衆官員的如魚得水,只覺得這回又能躺了。
城門口不是個寒暄的好地方,在短暫的照面後,一羣人進入了府城。
作爲王爺,魏鈺和七皇子大張旗鼓來,當然不可能隨意下榻入住,他倆直接郡守請入了府上。
琅新郡郡守是個清瘦的中年男人,辦事圓滑,說話滴水不漏,爲魏鈺二人安排的住處沒有過分奢靡,反而處處都透露着一種低調的雅緻。
魏鈺是挺滿意的,他一入住就直接癱在了榻上,然後看着所有下屬們來來去去,收拾整頓。
小安子去收拾行李,丁發財去打探城中情況,陳康帶着人駐守府中……
“這陳康瞧着挺不錯啊。”
瓜子又開始嗑起來的魏鈺翹着腿,瞅着那英俊高大的男人在門外來來去去,不由對方生表示了肯定。
“嗯,你是會挑人的。”
方生守在魏鈺身後,環胸抱臂,淡定回道:“南軍諸人家世都不錯,殿下挑出來的皆爲可用之人。陳康非屬下挑出來,是他自己跳出來得到這個機會的。”
都是一羣大老爺們兒,既然殿下把人交給他來訓練,那方生可絕不會心慈手軟。
他照着曾經灰衛使挑人的力度來訓,哪怕有人堅持不了,但只要是真正堅持下來的人,方生都給了對方內部上升機會。
陳康,就是表現最好的人之一。
“呵,馬屁拍得不錯,繼續。”
方生閉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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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巡查的名義入青州,召見當地官員是必須辦的事。
魏鈺跟在他七哥身後當了回背景板,全程都沒怎麼吱聲,只看着他七哥與一個個老狐狸周旋寒暄。
打官腔魏鈺不是不會,只是有時候能偷懶的事幹嘛要積極呢?
他要積極了還要七哥來幹什麼!
這種接見是瞧不出什麼異樣的,在召見完所有官員後,七皇子叫了霍廷進來。
“霍大人,想來你應該知道本王與九弟此行爲何,不知霍大人瞭解福音教多少?”
身着銀綠織錦外袍的俊美少年,脣薄而清淺,鼻樑挺立清秀,有着一雙極爲標準漂亮的狐眼,睫毛濃密修長,微微眨動的時候,眸光中宛若流水華光,帶着未經雕琢天生自來?的嫵媚。
魅意這種東西,多一分顯得豔俗,少一分便是寡淡。
七皇子身上有一種很複雜的氣質,他看起來?是清高?矜貴的,偏偏又有一種漂亮魅惑而不自知、甚至還帶着年少的青澀感,彷彿淨土中生長的罌/粟,反而更讓人生起一種毀滅欲。
魏鈺兩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要不然他也不會從小就愛他七哥了啊!
霍廷玉:“回殿下,經屬下查探,青州七郡中,福音教教衆多出現於石坪、弘農、靈寶、內黃四郡,其尤以內黃郡爲重,教衆多鼓動百姓施行人祭,又因山中多南苗人,官府無從查探失蹤百姓……琅新郡毗鄰儋州,想來是擔憂驚動朝廷,因此福音教未敢在此郡放肆,二位殿下儘可在此休憩。”
內黃郡?挨着南苗最近的一個郡啊。
魏鈺出發前看過地圖,對於霍廷玉說的這些算是清楚。
七皇子聞言眉頭微蹙,“四郡官府可有重新整頓戶帖?”
戶帖就相當於官府發的戶口本,整頓戶帖就跟重新搞一下人口普查一樣。
霍廷玉:“三年之內,單內黃郡未有。”
七皇子:“爲何?”
霍廷玉:“內黃郡多山嶺,既有無數山民,又毗鄰邊疆,多有南苗人冒充大魏子民入境,與百姓結合,誕生數蠻子,其不如戶帖,因此官府甚少統計。”
魏鈺聽着都有些爲難。
這是又有躲着的黑戶,又有亂來的偷渡者,還有沒有國籍的混血兒啊,難怪內黃郡不搞人口普查。
普查一次難哪。
七皇子聞言沉默了會兒。
他沉吟着,又問道:“可有查探到福音教的來歷?”
霍廷玉:“屬下在四郡追查過,最後線索斷在了內黃郡。”
“斷了?”七皇子定定地看他。
霍廷玉:“是,斷在了一教衆手中,但,屬下有七成把握斷定,福音教出於南苗!”
哈?
魏鈺忍不住揚起了頭。
這咋又扯到南苗了?
提到南苗,魏鈺忍不住想了下。
話說他的乙十三還沒消息呢。
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這福音教的解決得靠乙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