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事和你說。”
巖清看了眼四下的傭人,“你們先走。”
“是。”
“好的先生。”
傭人們彎腰點頭陸續退去。
江梓衿警惕的盯着他看,脣抿成了一條直線,“說什麼?”
“我沒什麼好和你說的。”
陸今安動了動,江梓衿連忙揪住他的西服下襬。
“別......”
她不想和巖清獨處。
陸今安垂眼看了看大小姐的手,站着沒動了。
巖清‘砰’地一聲把手裏的餐刀投擲出去,鋒利的餐刀擦過大小姐的長髮,直直的插進牆面,足足陷進去了半面刀身。
力道恐怖。
“你!”
江梓衿愣住了,凌冽的勁風撩起她耳側的碎髮,寒意透入骨髓。
巖清膚色冷白,長腿隨意交叉擱着,懶倦的聲音透着幾分涼薄。
“鬆手。”
江梓衿眼睫紅紅的,被嚇懵了,愣怔的鬆開揪住陸今安的手。
巖清深吸了一口氣,露出了淺淡的笑意,修長的手指輕敲在餐桌上,一聲接着一聲。
“這才乖。”
他滿意的打量着江梓衿。
——真是可憐。
像只毫無自保能力的兔子。
陸今安反手握住了大小姐的手,抓的很緊,臉上棱角冷峻。
“巖先生這是在幹什麼?”
陸今安隔着一層冰冷的黑色皮手套,都能感覺到大小姐手指的細軟,被他完全的籠在了掌心。
從手到胳膊那一片都麻了。
他聲音冷冰冰的,“恐嚇?”
巖清舌尖抵了抵腮肉,眼神如惡狼般嗜血。
“沒什麼意思,我們接下來的談話不方便有任何人在場。相信大小姐肯定也不願意你來聽......或者說是——看。”
“衿衿。”
親暱的稱呼如毒蛇盤旋,叫囂着想將她一口吞下。
江梓衿猛地縮了一下手,陸今安眼睜睜的看着大小姐的手掙脫了他。
她漂亮的杏眼閃躲,睫毛纖長溼漉漉的,似乎是在緊張着什麼。
“陸、陸今安......你先出去吧。”
陸今安冷雋的眼一沉,這種被人一下甩開的滋味讓他心裏很不爽。
“您不用怕。”
他解下了自己的手套,手指細細長長,蒼白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細看之下虎口處積一層厚厚的槍繭。
手背上一圈暗紫色的淡色圖紋亮了一瞬。
巖清歪着頭,笑容玩味,“是嗎,江大小姐不如告訴他,我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江梓衿咬着下脣。
她怕巖清這個瘋子口無遮攔,什麼都能說出來,按照江明對他的態度,巖清的家世也必然不簡單。
再加上他手上還有她照片的把柄在——
江梓衿手有點抖,輕輕推了推陸今安,小聲說:“你先走吧,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她怕巖清會對陸今安做什麼。
陸今安就是個普通人,哪裏有背景和實力跟巖清鬥。
剛剛被巖清投擲出去的餐刀還穩穩的插在牆面上,這種怪力已經不能說是完全的正常人了,陸今安怎麼放心留江梓衿一個人在這。
“大小姐。”
陸今安沒動,“我不可能留您一個人在這。”
巖清脣角帶着惡意的弧度,他懶洋洋的拖着長音。
“衿衿,你倒是養了一條忠心的狗。”
“我要是殺了他......”巖清挑釁道,“你說江明會不會找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