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的鐘聲敲響,酒店內所有燈光霎時熄滅。
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江梓衿只能聽見耳邊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以及走廊盡頭還在徹響的巨大古董鍾。
新的一天到來了。
“十二點。”
黑暗中,男人滾燙炙熱呼吸貼在江梓衿的頸側,沁人的甜香從她身上傳來,森白的牙齒輕咬江梓衿圓潤的耳垂,不滿足於輕微的觸碰,讓他動作中都帶着些急躁。
“生日快樂,衿衿。”
江梓衿掙扎着躲開他,卻被男人單手牽制住。
“我是第一個給你送生日祝福的。”
他摟着江梓衿的腰,隱匿在黑暗中的冰藍色眼眸越發深沉。
江梓衿聲音輕顫,身後的男人緊緊粘着她,就像溫順的大型犬,不住的舔咬着她。
“巖清....?”
巖清喘着氣,青白的手捏在她豔紅的短裙上。
“誰給你換的衣服?”
不對勁。
耳邊熟悉的聲音中透着壓抑的古怪。
是......巖清嗎?
江梓衿甚至有點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身後的人身上飄來一陣異香,這是她之前從來都沒在巖清身上聞到過的。
像是香根草和麝香相結合的味道。
巖清冰藍色的眼瞳冷若寒潭,“是陸今安?”
江梓衿沒有回答,她視線下瞥,就看見巖清指甲暴漲,指節青黑,黑長的指甲上還能隱約看見一點紅色。
有點像是......
殭屍。
有了這個猜想,一切都開始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恭喜宿主感知反派3身份,積分+1000。】
【身份溯源中——】
【明末清初,達官貴人想要死後也得長生之術,令道士將屍身煉化,這種道士稱之爲‘煉屍人’,屍身煉化過程中,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高等殭屍喜嗜血,存人智,乃天地產物,不死不滅。】
系統的提示音在腦中響起。
【阻止四位反派在成年禮上的屠殺,並詳細瞭解主線劇情的全部內容。】
【請救下夫人。】
江梓衿一怔。
原來這個世界不是沒有詳細的主線任務,而是被隱藏起來了。
系統在一開始就提到了,阻止反派黑化爲‘主線任務’,但它並沒有說明到底有幾位反派,這也就導致了詳細任務的模糊。
降低‘殺戮值’更像是解決‘江明的實驗室’。
他們的怨恨源自於實驗室,或者是那顆奇怪的紅寶石。
“巖清......”
江梓衿感覺到身後的人越來越急促的喘息聲,“你......”
巖清的行爲有些怪異,他在江梓衿身上又聞又蹭,露骨的惡欲袒露在她面前。
“乖乖,是你自己跑過來的。”
江梓衿背對着他,纖細白嫩的手用力到泛白。
她自然看不到,巖清那雙冰藍色的眸子裏,此時已經盛滿了渴望,恨不得現在就將她拆穿入腹。
“季宴禮親過你了,”巖清的聲音低沉又透着惡意,“他當着我的面,咬住你的舌頭,給我看他是怎麼舔你——”
“我嫉妒的要命。”
他靠得更近。
“但你還需要他的血,所以我不能殺了他。等我再回來找你的時候,你就被陸今安給帶走了,我翻遍了整個酒店都沒能找到你。”
他病態的低笑了兩聲,“沒想到你自己撞了過來,還偷看我。”
“你知道剛纔那個人是誰嗎?”
江梓衿烏泱泱的睫毛顫動不止,心裏有股不好的預感。
“巖、巖清......”
巖清的手碰在她的長睫上,聲音陰冷清冽。
“他是內組的研究員,在江明的書房裏藏了兩三天才被我看到。”
“我把他嘴角兩邊割開了,又用線給他縫上,讓他來當一回‘試驗品’,他一直在哭,跪下來求我放過他。”
“我說好,結果他真的信了,一直在感謝我,”巖清眉眼冷冽,眼底閃過一絲瘋意,“你不知道——當他被我切斷腦袋時,那滿臉不可置信的樣子有多可笑。”
“血噴了我一身,我卻感覺無比的暢快。”
江梓衿蒼白的臉上,漂亮的杏眼微微上翹,那一抹瀲灩的紅像油畫中最鮮豔的一筆。
“害怕?”
巖清嘴裏的話像惡魔低語般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衿衿,”巖清舔了舔她的耳垂,“這都是他們應得的報應。”
男人惡劣又興奮的將她推進了江明的書房。
“陸今安帶你去了哪裏?”
江梓衿踉蹌的跌進沙發裏,旁邊那具無頭屍體離她不過幾米的距離,血液將木地板浸透,滾落的腦袋被巖清一腳踹開。
陰月陰時,正是惡鬼能力最強大的時候。
巖清步步緊逼,手壓在她耳邊。
“我本來想今天放過你。”
他冰藍色的眼眸翻涌着野獸捕食的光芒,眼底的興奮如同鬼魅一般詭譎乖戾。
“巖清......”
江梓衿被他的語氣嚇住了,臉色發白。
他全身都是冰的,呼吸卻是滾燙。
“但我現在後悔了。”
就在巖清想繼續親她的時候,江梓衿偏頭躲開,被他一把捏住了下巴。
“爲什麼不讓我親?”
巖清幾乎壓制不住怒氣,“他們都能親你,只有我親你的時候,你只想着推開我,不願意讓我碰,憑什麼?”
“我忍來忍去你都不看我一眼,到底還要我怎樣你纔會正眼看我?”
“明明我他媽纔是你男朋友。”
說着他就想低頭繼續吻她,江梓衿從裙下拔出那把亮銀色的手槍,‘咔噠’一聲,槍口抵在了巖清的頭上。
“別過來!”
她拿着手槍的手微微顫抖。
巖清現在的狀態太不正常了,渾身充斥着肆虐的燥欲。
宛如即將出籠的兇獸,撕咬嚎叫着就差掙脫最後一層束縛。
“你想殺我?”
鮮血刺激着巖清的大腦,他太陽穴上青筋突突的跳動。
理智告訴他不能嚇到江梓衿,要慢慢來。
可腦袋上那把熟悉的亮銀色手槍讓他心裏直冒火,真想什麼都不管,先給她幹服氣了。
“你以爲我會怕這些,怕陸今安的槍?”
他冷笑着,肆無忌憚的靠近着江梓衿,手指輕浮的挑起她大腿上黑色的束帶。
——剛剛江梓衿拔槍時露出來的一條鬆緊帶。
“這是什麼?”
黑色長指甲將束帶拉成一道誘人的扇形,另一頭的束帶深陷進雪白的膚肉——
他帶着怒氣,語氣輕微暴躁,“和誰玩的‘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