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連一個人影都沒有,道路兩邊的路燈壞了,再往前走一點更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警察拉了警戒條不準人靠近,江梓衿也沒那個膽子走進去細看,她帶了攝像機,是可夜視拍攝的。
“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現在的時間是晚上八點,距離小區居民的休息時間還有一會,出來散步的人應該有很多才對。
就算因爲發生了兇案人很少,但也不至於在八點的時間段一個人都看不見。
江梓衿鼓起勇氣往前靠了靠,舉起攝像機拉近焦距。
地面上還有已經乾涸,沖洗不掉的血污,地上用粉筆畫好了現場痕跡固定線。
痕跡有點怪異,本該是頭部的位置卻在脖子處就斷開了。
兇手在固定線旁邊刻下了一個‘8’,江梓衿定睛看去,數字旁邊好像還有一片東西......
像是——
玫瑰花瓣。
江梓衿不太確定自己的猜測,正打算再上前一步,後背就被人重重一拍!
她嚇了一跳,手裏的相機被她失手掉在了地上,‘喀嚓’一聲,鏡頭被摔碎一道裂痕。
“小姑娘。”
身後是一名穿着便服的高大男人,他戴着一頂鴨舌帽,遮住了眼睛,皮膚在夜色中透着一股近乎病態的蒼白。
“你知道這裏死人了嗎,就敢一個人亂看?”
江梓衿神經本來就處在極度的緊張之下,被他一拍差點沒背過氣去,烏黑的睫毛上沾着點被嚇出來的淚珠,來不及心疼碎了的相機,就被人拽了一把。
“我在和你說話。”
男人的眼睛很冷,手掌寬大到能輕鬆圈住她的胳膊,流暢的下顎線也透着冷硬。
江梓衿被他捏疼了,抿着脣擡頭看他,杏眼跟水洗過一樣清澈,精緻漂亮的臉帶着不諳世事的天真。
“我只是剛好路過。”
男人明顯不相信,“路過?”
手掌下的胳膊軟嫩的不可思議,面前的少女長得極其昳麗,垂着頭小聲說話時柔軟的像只剛斷奶的貓。
“你讓我摔碎了相機.....”
江梓衿指着地上的相機,語氣不好,“它是因爲你碎的。”
“所以你得賠給我。”
漂亮的臉蛋讓她看起來像個未成年的小孩。
男人嗤笑一聲,“多少錢,我賠給你。”
江梓衿哪知道自己的相機要多少錢,隨口說了一個數字,也沒指望他會給錢。
“一萬。”
她朝着男人攤開手,“你怎麼給我?”
男人低眸看着擺在他面前的那隻手,很小,掌心白皙中透着粉色。
“手機拿出來,我掃給你。”
江梓衿沒想到他真的給,愣了一秒。
男人挑眉,“不要錢了?”
語氣高高在上的樣子讓江梓衿很不高興。
“你拽着我了,我怎麼拿手機。”
男人彷彿這才注意到自己還牽着她的胳膊,手下的肌膚柔軟滑膩。
反而是自己,滿掌粗糙的老繭,都怕太過用力會刮壞她。
“我怕你進去破壞案發現場。”
男人聲音寡淡,卻又帶着一股磁性低沉的威懾力。
明明自己還沒使勁,她就擺出那副很疼的可憐樣子。
很多有特殊癖好的人就喜歡這種血腥新奇的照片,他們甘願爲此付出大量金錢。
“我可不認爲晚上帶着相機來案發現場的只是路過。”
眼前的女孩明顯一怔,手心裏的胳膊顫了一下,軟軟的肉陷進他的指縫,滑膩的像玉石,卻比玉石要柔軟舒服的多。
周澤宇有一瞬間的心跳加快,他抿了抿脣,說話時卻更冷。
“我不管你帶着什麼心思,別靠近這裏。”
江梓衿本來想好好和他說話,面前的人語氣夾槍帶棒,命令一樣的口氣讓她忍不住自己的脾氣。
“我有什麼心思了?”
“明明你纔行徑可疑,你還拽着我不鬆手。”
周澤宇的目光在夜色中森冷陰沉。
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
想給眼前這個漂亮的小孩好好上一課。
“你知道殺人犯最喜歡挑什麼樣的人下手嗎?”
江梓衿被他冷冽的話噎住。
“什、什麼人....?”
男人鴨舌帽下的一雙黑眸很沉,“像你這樣年紀小,又長得漂亮的。”
他湊到江梓衿的脖頸,細白的軟肉上還透着一股甜膩的櫻桃肉香味。
“你也看得出來死去的那些人都沒有腦袋吧?”
周澤宇聲音冷,卻似有若無的透着股不正經的語氣。
“他會從這裏下手,”男人的手劃過江梓衿雪白的脖頸,直到看到少女微微發顫,才繼續說,“用一把鋒利的刀割開......”
“看着你痛苦的捂着脖子求救,直到在恐懼和絕望中死去......”
“再慢慢割下你的腦袋——藏起來。”
“誰知道他會在你死前做些什麼?”
“就算脫了你的裙子,掰開你的雙腿,任憑你怎麼哭叫也推拒不了他。”
“你也拿他沒有辦法。”
周澤宇聞着她脖子上的甜香,腦子裏就開始不停的幻想。
誰都會喜歡這樣的小孩。
如果他是那個殺人犯——
她會承受不住一樣崩潰的哭嗎?
會用那雙軟綿綿的手不停的推他,紅着眼睛和鼻尖求他,不要殺她嗎?
周澤宇倏地有些興奮。
被自己腦子裏混亂的想法整興奮,是一件很丟臉的事。
但面前的人過於漂亮的一張臉,讓一切都變得合理起來。
恐怕不止是自己,每個人見到她都會產生不可見人的旖念。
周澤宇用着一種近乎是惡意的語氣對她說:“你成年了嗎?”
太過分了。
江梓衿哽着喉嚨,鼻頭一陣陣泛酸,眼尾都帶着一抹油彩般的緋紅,細長精緻的眉擰起。
“滾開......”
脖頸處的手微涼,讓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胳膊上的手也牢牢鉗制住她,粗糙的老繭咯得她生疼。
什麼人啊。
自己明明都不認識他,還故意拉着她的胳膊恐嚇她。
江梓衿聲音也軟塌塌的,漂亮的眼尾下耷。
“變態。”
她吸吸鼻子,眼淚順着眼尾墜了下來。
“你再不鬆手我就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