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澗面色不變,渾身氣質極冷,他蹲下身自然的將那一塊紅色布料揣進了兜裏,動作迅速,看不出絲毫異樣。
“傅隊,這——”
小警員剛說出三個字,就看到傅澗一雙狹長的黑眸帶着冷意,視線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怎麼?”
他渾身一哆嗦,“沒、沒事!”
“我什麼也沒看見!”
欲蓋彌彰的話顯得更加心虛。
傅澗給江梓衿擦乾淨臉上的灰塵,將她臉側的髮絲別到耳後。
小警員沒忍住心裏的好奇心,他們傅隊長清心寡慾多年,跟和尚一樣無慾無求。
別說藏女人的東西了,光是身邊的異性朋友都沒幾個。
“您什麼時候談戀愛了呀......”
傅澗看着他,漆黑的眸底射出冷冽寒意,“你很好奇?”
小警員頭皮一麻,連忙捂住嘴,“我不問了我不問了!”
江梓衿心裏覺得毛毛的,但也不敢問。
她剛剛粗略的瞟了一眼,那布料的質感和麪料都很眼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之前扔掉的那件裙子上面的。
傅澗怎麼可能拿她那件破裙子......
江梓衿覺得有些奇怪,但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你打算住哪兒?”
傅澗帶着她往自己那輛阿爾法上面走。
江梓衿忙跟在他身後,被這問題給問住了,“我......”
她有點不好意思,烏黑稠密的長髮貼在臉側,襯得臉上更加白皙細膩。
“還不清楚。”
實話說,她並不想回自己家,總感覺那裏還有人躲着。
睡覺都不會踏實。
江梓衿小聲說:“準備搬家......”
小警員也屁顛屁顛跟上來,還沒碰到車把手,就被傅澗鋒利似冰刃的眼神給唬住了。
他傻呵呵的笑,殷勤道:“傅隊......”
傅澗掃了一眼車,說:“車裏坐滿了。”
小警員:“????”
不是,纔上去兩個人就滿了??
小警員笑得更加諂媚,“這不,車後座還有位置嘛.......”
傅澗微揚起下巴,指着面前的大平層:“等下和老李一起在現場做勘察。”
老李是他們局內比較厲害的老警察,平時最愛逮着這些小年輕絮絮叨叨家裏長短,和他呆上一會兒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小警員這兩天跑來跑去累個半死,聞言哀嚎一聲,“別啊!不然我坐您後備箱裏面去行不!”
傅澗冷酷無情,“不行。”
小警員痛苦的哀嚎,“傅隊,您也太不把我當人看了!”
一天的緊張害怕,到這一刻纔有了自由的真實感。
她長得好看,笑起來整個五官都靈動起來,像是大海中豔麗的海妖,漂亮又精緻。
小警員掃了她一眼,耳根子都紅了,都不敢往她身上多看。
他還從沒見過那麼好看的人。
傅澗從車裏取出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將她脖頸連着胸前露出來的一大片肌膚都遮蓋的嚴嚴實實。
“走了。”
江梓衿抓着肩膀上寬大的外套,上面有洗衣粉的香味,還有一點不易察覺的煙味兒。
傅澗想起了什麼,轉頭對着她說:“衣服是早上換的,白天抽了兩根菸,有點髒了。”
江梓衿搖搖頭,“沒事。”
傅澗捏着方向盤,袖子折到胳膊肘上,露出肌肉線條優美的小臂。
他抿了抿脣,捏着方向盤的手緊了一下。
“以後不抽了。”
他發動車子往大道上開,車頂的黃色亮燈也開了,將車內照得很亮。
車裏放了香薰,是很清淡的茉莉味。
傅澗裝作不經意的說:“回家?”
江梓衿一愣,“我......我訂酒店住。”
剛經歷過一次綁架,江梓衿其實最不想自己一個人待着,但自己也沒什麼立場要求傅澗陪着她。
傅澗說:“要不你住我家吧。”
江梓衿:“?”
傅澗看着前面的路口,“不在寧安小區,是另外一處地方,有客房。”
“我知道你害怕。”
江梓衿擡眼看他,傅澗鼻樑高挺,眉眼深邃。
“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等你搬家了再走。”
江梓衿揪着自己身上那件裙子的蕾絲邊,“太麻煩你了......”
傅澗說:“不麻煩。”
“我是警察,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江梓衿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下來,她向傅澗道了聲謝。
傅澗看了她一眼,修長的指節微動,然後淺淡的移開了視線。
他家離寧安小區不算遠,之前爲了出任務方便,纔在寧安小區買了一套房子。
到了家,傅澗剛一打開門,裏面的燈居然是亮着的。
傅酹坐在沙發上,他穿着一身寬鬆的連帽衛衣,估計是剛洗完澡,髮梢上還往下滴着水,看見門口的兩人,一愣。
“哥?”
傅澗身後還跟着江梓衿,她披着一件明顯不是自己的外套,下襬長到了膝蓋,脖頸處密密麻麻的曖昧的吻痕和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