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聽他的。”
她看着自己的手腕,低聲說:“維希爾解不開我手腕上的標記,那時候我太疼了……”
“……”
奧斯汀眉頭緊鎖,視線一直落在她玉珠圓潤的肩膀上,黑髮平散在她肩頸,色感的反差更爲強烈。
“你還找維希爾求助過?”
女僕給她換了一身睡衣,因爲準備的不夠及時,睡衣明顯大了,鎖骨連着胸口一大片肌膚晶瑩如玉。
江梓衿一噎,“這不重要……”
她絲毫沒注意到男人視線的露骨,聲音又小了點,辯駁道:
“而且我纔不是你說的那樣,被、被他咬得下不了牀,我是因爲發燒了……”
“再說了,我也能下牀——”
奧斯汀喘了口氣,從牀上站直了身子,高大的身軀看起來壓迫感十足,他的手還在滴血,心裏也一陣火燎。
“他現在又不在這裏,你怕什麼?”
江梓衿眼睫微顫。
奧斯汀哼笑一聲:“再給你一次機會。”
“喝不喝?”
江梓衿低着頭不說話,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打下一小片陰影。
她心裏有種預感,一旦她喝下了奧斯汀的血,“他”一定會知道。
手腕上的刺骨劇痛,江梓衿不想再嘗試第二次。
“……”
奧斯汀臉色極冷,他在自己流血的部位抹了一下,細長的口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癒合。
“你──”
話還沒說完,窗外傳來“嘭──”地一聲炸響,堅硬的玻璃被砸的稀巴爛。
兩人齊齊轉過頭,就見窗外烏雲密佈,現在明明還是白天,天空中縈繞着成羣的蝙蝠,黑壓壓的蓋了下來。
“轟隆──”
天空中傳來幾聲雷電的轟鳴聲,烏雲密佈聚集起來,卻奇異的沒有下一滴雨。
學院的廣播也像是接觸不良,“滋滋”地開始響個不停。
“什麼東西?!”
“怎麼這麼多蝙蝠?!”
在學院的學生們看着詭異的天氣驚愕道。
“天怎麼也黑了……”
聖切利亞學院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類似於這種,奇怪的天氣變化和磁場改變。
甚至蝙蝠羣都能突破學院上方的禁制。
天空陰沉濃郁的就好像要滴出水來。
江梓衿扭頭看向碎裂的玻璃窗,那裏破了一個圓洞,碎玻璃到處都是。
柔軟的地毯上,擠成一團的蝙蝠腦袋上都是血,正渾身抽搐,鮮血將地毯都弄髒了。
而玻璃窗正是這一小羣蝙蝠用腦袋砸出來的。
江梓衿呆住了,奧斯汀反應的最快,他脫掉身上的外套披在江梓衿身上,然後將她從牀上拉了起來。
“怎麼了?怎麼回事?”
江梓衿又問了一遍,她光腳踩在地毯上,四周還有碎玻璃片,臉色微微發白。
短時間的休息並沒有讓她恢復大半的體力。
她現在身體還虛弱着,腳踩在地毯的一瞬間都有些痠軟。
奧斯汀似是也注意到了,“嘖”了聲,彎下腰將她打橫抱起。
“奧斯汀!”
身體的騰空把她嚇了一跳,一下子身體失去了平衡。
江梓衿連忙環抱住奧斯汀的脖子,她身上的外套都要掉下去了。
奧斯汀沙啞的聲音微微壓低,在江梓衿耳邊警告道。
“別亂動,不然等下把你丟下去喂蝙蝠。”
江梓衿瞬間安靜不動了,漂亮的杏眼滴溜溜的轉,還在看窗外的異象。
奧斯汀說:“還能是誰?”
他冷笑的看着不遠處的盤踞的蝙蝠羣和地上已經死掉的蝙蝠。
審判長。
江梓衿腦子裏猛地冒出這三個字,環抱住奧斯汀的脖子緊了緊,“他爲什麼要搞碎窗戶……”
奧斯汀:“閒得慌吧。”
江梓衿:“……”
奧斯汀那她帶到了樓下,剛下樓,客廳沙發上還坐着另外兩個男人。
是希特切爾和維希爾。
維希爾戴上了金絲邊框眼鏡,大拇指上還掛着一個翡翠玉戒指,正百無聊賴的將戒指轉着圈。
在暖色燈光的照射下,翡翠玉戒指折射出一層淡淡的冷光。
“醒了?”
希特切爾站了起來,看到奧斯汀抱着她,有些不滿,“你這是幹什麼?”
奧斯汀說:“審判長髮瘋把玻璃砸了唄,地上都是碎玻璃,她不好走路。”
希特切爾嗤笑一聲。
找什麼藉口,拖鞋就在牀邊上擺着。
奧斯汀懷抱着江梓衿柔軟的身體,鼻翼間都是她身上那股甜膩的櫻桃香。
勾得他喉間發澀。
江梓衿眼看着已經走到了樓下,衆人也都盯着她看。
她蜷縮在奧斯汀懷裏的身軀小幅度掙扎了一下。
“放我下來……”
奧斯汀這才慢悠悠的將她放了下來。
“他現在在搞什麼名堂?”
維希爾轉戒指的手一停,“左右不過是想打一架。”
“審判長不想維持我們之間的平衡,規則也是他親手打破的,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兩人齊齊皺眉。
維希爾朝着江梓衿勾了勾手,“過來。”
江梓衿後背麻了一下,不受控制的朝他走過去。
維希爾:“他是不是送給了你一個戒指?”
江梓衿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本來透明的繩子逐漸顯露出來,紅繩下綁着一個和維希爾手中樣式、質地都很相似的戒指。
維希爾:“他居然能把這個都給你。”
希特切爾說:“看看能不能摘下來。”
江梓衿兩隻手剛想拉着繩子往上提,紅繩竟直接穿過了她的掌心,垂在她鎖骨上。
只要她有想摘下來的念頭,紅繩就會變得透明。
希特切爾盯着顏色變淡的紅繩,冷哼一聲。
維希爾臉色也不太好。
江梓衿看着他們的反應,心裏添了幾分不安,“這個戒指怎麼了?”
希特切爾說:“只要你接受了這個戒指,不管你跑到哪裏,送你戒指的人都能感應到你現在的位置。”
“換句話說,就是用戒指和你死綁在了一起。”
“滋滋滋──”
宿舍樓外的廣播又響了幾聲。
出乎意料的,這次廣播並沒有繼續播放雜音了,反而傳出了一道低沉磁性的男聲。
他說話非常緩慢,像在琴鍵上躍動的音符。
“大家下午好。”
衆人神色一凜,警覺的擡眼看向屋外。
廣播裏的男聲聲音淡淡的,尾音有點醇沉,配着他特有的輕緩又極具壓迫感的語調,響徹在整個聖切利亞學院。
“歡迎各位又進入百年一次的審判日,我是這次的主庭者,耀。”
“違反我制定的規則,將在這一天,由我公正的審判每一個人。”
男人最後一句話透着不懷好意,聲音似是夾雜了點愉悅。
“也包括三位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