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分散着坐在沙發裏,雖然面色都很差,但好在氣氛還算和諧。
江梓衿:“……”
剛剛還劍拔弩張的,怎麼一下就和解了?
維希爾先看到了她,臉上掛着和煦的笑容。
“來了。”
其他兩人的目光也落在了江梓衿身上,突出的喉結往下壓了壓,他們都沒開口說話,猩紅的雙眼蕩動着點點炙熱。
江梓衿被他們看得頭皮發麻,有些不自在的往後退了幾步。
“怎麼了……?”
維希爾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沒事。”
奧斯汀修長的指節敲打在沙發扶手上,將話題拉了回來。
“我們分頭去找不一定能打過他。”
這個問題希特切爾自然也考慮到了。
他們當時之所以能將審判長殺死,除了一半的實力之外,更多的是運氣。
審判長重傷未愈,陷入昏迷。
百年前的他們,實力在同輩中自然是佼佼者。
但如果要和審判長比較,還是略遜一籌。
當年,還是維希爾先提出的意見。
他不給衆人反應的時間就先動了手,封閉了審判長的五感,將人用鋸子剁碎了,頭部藏匿在地下室的櫥櫃,其他兩人輔助他運屍。
確保每個人都參與了進來。
耀肉身雖死,但靈魂並沒有泯滅,爲了延緩復活的時間,他們三人聯手將他封印。
直至今日,審判長才重新現出意識。
維希爾:“你們怕他?”
他說話時一向帶着溫和的口吻,聽着莫名讓人信服,“爲什麼要怕?”
“他沉睡了百年,可我們不是。”
維希爾仰躺在沙發上,右手扶了一下眼鏡。
“難不成百年的時間,各位的能力依舊沒有絲毫變化?”
希特切爾:“你什麼意思?”
維希爾笑笑,“字面意思。”
“審判長不過五百歲,和我們比起來......”
他餘音未盡,“好像也沒有大多少吧。”
希特切爾反脣相譏,“你說的這麼穩操勝券,就這麼保證能打過他?”
維希爾:“那我們還有別的辦法嗎?當年的事可是我們三個聯手做的,你不繼續打下去,耀會放過你?”
希特切爾:“他並沒有看清我們的臉。”
維希爾‘噗嗤’笑出了聲,“沒看清臉?”
“你怎麼這麼天真,剛纔的廣播難道你沒聽見嗎?”
維希爾冷笑,“你真認爲......他沒看清臉就不知道是誰做的了嗎?”
希特切爾微微擰眉。
奧斯汀說:“行了,這種時候了還要吵。”
奧斯汀轉眼看他,“你有什麼好的想法?”
維希爾說:“先去那片小樹林,根據屍體的腐爛程度來看,樹林裏的那具屍體應該是第一個出現的死者。”
“在審判長肉身都沒完全集齊的情況下,他的靈魂只能遊蕩在方圓半里的範圍。”
“再加上身體虛弱,並不具備遠程殺人的能力,所以他甦醒時的靈魂必然藏匿在樹林裏。”
維希爾思忖片刻,緩緩道:“他通過殺人來獲取力量,之後在學院外造殺孽,不就是怕引起我們警覺麼。”
“學院裏死的人多了,我們肯定會發現。如果死的是學院外的人,我們處理的時候就會相對慢一些。”
衆人默然。
維希爾說:“當然,這只是一個猜想,因爲我不能完全肯定第一個死亡的屍體是不是樹林裏發現的那一具。”
奧斯汀說:“分頭去找。”
“總能把他真身找出來。”
審判長現在並沒有恢復到全部的實力,即便如此,仍舊不容小覷。
維希爾將自己手上的翡翠玉戒摘了下來,他朝着江梓衿招了招手。
“過來。”
江梓衿剛走過去,維希爾就拉住了她垂在身下的手,將戒指戴在了她手上。
本來寬大的戒指在戴上去的一瞬間,收縮成最適合她的尺寸。
江梓衿:“這......?”
維希爾:“我們都不在這邊,這個戒指能保護你,裏面有我的影子。”
江梓衿:“影子?”
維希爾說:“你之前見過審判長的影子。”
江梓衿微微一愣,就聽他說。
“我的影子也是這樣的,但戒指裏的影子只保存了我的三分神志,就算耀來找你,也能幫你拖延一會兒時間。”
江梓衿問:“他還會來找我?”
維希爾看着她的眼睛,然後嘆了口氣,無奈道:“我並不清楚。”
“你戴上戒指,總歸是多了一份保障。”
江梓衿總覺得有些不對,但說不出是哪裏。
她壓下心裏的異樣,接下了戒指,輕輕的應了一聲。
維希爾他們也沒多耽擱時間,站起身就要往外邊走。
奧斯汀落在兩人身後,他打開門,腳步頓了頓,然後轉過了頭。
江梓衿還站在客廳上看着他們出去。
她看到奧斯汀轉過頭,還以爲他是有什麼東西忘記拿了。
“怎麼了?”
奧斯汀薄脣微微抿了抿,視線掃了一下她手指上的翡翠玉戒指,輕聲說:“你也別太相信維希爾說的話。”
“他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