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匕首順着手指轉了一圈回到青年的袖口裏,尹月笑笑,眼前的女人正是上官妍。
“我來給你收屍!你這個沒良心的負心漢!”女人眼圈紅紅的,小拳頭緊握起來,舉了舉,還是沒落地青年身上:“我在丹川駐新川的使者那裏知道了整件事,我就知道你肯定選擇硬闖,你就不知道等大軍趕到!”
“等大軍趕到就晚了,再多等一天進川,元奕就狗急跳牆了,只有把開戰的機會給他,才能穩住他,也只有硬闖才能讓金川知道,新川無畏。”
“我去官道上看過了,我看到了賀旭軍的腦袋,你還以爲你死了!”女人翻着隨身攜帶的藥箱,眼睛卻一刻也離不開青年的臉。
“你挺無畏啊,把痕跡擦的這麼幹淨,你想找死我是不是!”
“沒……”青年想說什麼,看着女人的臉卻突然笑了:“幸虧還沒拜堂。”
啪嘰!
女人的粉拳落在青年的身上。
“你義父和我母親已經昭告天下了,拜不拜堂,都不影響本郡主當寡婦。”
“嘶……輕點,你謀殺親夫啊。”
“現在知道疼了,你衝上去的時候怎麼沒想疼啊。”女人把青年的衣服撕開,把傷藥塗抹在傷口處,有些事情很奇怪,尹月本來有些麻木的,見到女人的那一刻,他的傷口就開始疼了。
“拔箭了啊,你忍着點。”上官妍的玉手握住尹月還插在左肩的箭桿兒。
“嗯。”
噗呲!
鮮血飛濺~
女人手有點顫抖,但還是熟練發上藥包扎,然後拿出一個手帕細心的把濺出來的鮮血擦掉。
有血濺到了女人臉上,尹月伸出一隻手輕輕把它擦掉,眼神示意女人俯下身子,女人低下身子把耳朵放在青年的嘴巴前。
青年沒有說話,只是在女人的臉上輕點了一下。
“你……”女人俏臉通紅。
“侯府修的怎麼樣了,回去就拜堂。”青年自顧自的開口。
“還沒修好,我總覺得剛修一點,就有人在拆……”女人開始包紮尹月的腿上的傷,手上的動作溫柔至極。
“可不是嘛。”尹月想起了那兩個倒黴的工事司官員。
“誒?”
“你聽錯了,我是說,我們從金川回去應該就能修好。”看到女人快把自己拿布捆起來,尹月伸手阻止,在多纏兩圈可能和木乃伊要拜把子了。
“你來的路上有沒有看到,那堆屍體怎麼處理了?”尹月看向女人。
“有一隊人馬來了,把屍體堆在一起燒了,我在旁邊看的真切。”
“是大隊人馬,還是小隊。”
“小隊。”
“看清領頭的臉了嗎?”
“好,沒事,你先回新川城等我,我必須要去金川城。”尹月在女人的攙扶下從樹上下來,他睡了很久,已是深夜,明月高掛,周圍傳來蟬鳴聲。
“尹月!”青年能聽出女人的聲音裏有點情緒。
“誒?”
“我是不是說過你再敢丟下我,我就切了你!”女人咬着牙,鋒利的暗紅色寶劍出鞘,青年忽然覺得身下一涼。
“我沒想丟下你,金川城現在理論上……有可能不是很安全。”青年解釋。
“那我們就更得一起了,你現在身上有傷。”
“小傷。”
“你!”
“我們一起,上官女俠保護我啊。”
“這還差不多。”女人樂了,笑的傾國傾城,讓青年爲之一呆:“馬就栓在不遠處,只有一匹,這次我坐後面。”
“切,上次我們共乘一騎時,你還是在我懷裏睡着的呢。”
一個小拳頭,在青年的瞳孔裏越放越大。
砰!
尹月沒躲,粉拳直中眼眶,啪嗒,青年倒地。
“尹月!你沒事吧!”女人急切的聲音傳來,伸出雙手晃悠晃悠,尹月把眼睛閉上,沒動。
“你醒醒啊……你快醒醒啊。”上官妍的聲音已經帶上了點哭腔:“你別嚇我……”
“我沒事!”青年突然睜開眼睛。
砰!
這回這一拳可是貨真價實。
兩人還是踏上了前往金川城的旅途,尹月用一拳換來的坐在後面,漫天的星光閃耀,照亮了兩人前方的路。
尹崢這邊很順利,很順利很順利,想象舌戰羣儒的情況沒有出現,面見金川主,在提出分批次還款,多加三成利息之後,高做在川主之位上的金川主滿口答應,本以爲會跳出來反對的金川大少主元序也低着頭沒有動靜,甚至改動稅率的事情,提他都沒有提哪怕一句。
“這就完了?”走出金碧輝煌的金川宮,尹崢一臉迷惑的看着旁邊的尹岸,剛纔他三哥識圖攀關係來着,結果人家金川主根本不記得有這段關係,只是被尹岸絮叨的頭疼,在王座上昏昏欲睡。
“好像……有點太容易了吧。”尹崢和尹岸對視着眼裏都是這句話。
“兩位少主覺得容易了?”一道聲音打斷兩人的思考。
“尹侯爺,義兄。”兩人趕忙行禮。
“義兄安好,崢還以爲……”尹崢迎上來。
“本侯死了,本侯哪那麼容易死,不過這件事解決了,六少主我正好還還有件事要找你。”
“義兄請講。”
“我是昨晚來到的金川城,剛來就和金川主喝了一晚上的茶,有個好事兒要通知你一下,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義兄但講無妨。”
“爲兄給你說了個媳婦兒。”
“什麼!”